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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般凌乱地是想着的时候,便是瞧见了自家王爷进了门来,谢铭多少也还是觉得有几分的诧异,往常的时候下朝可没有这么久,而且下了朝堂之后,自家王爷即便是会是会先回来也多半只是回来换一件衣衫便是去了招商局亦或者是柳家小姐哪儿,不过通常下了朝堂之后会去招商局的时候多的多,所以在这个时辰看到回来的人,谢铭意外的很,但看到谢淮隐那明显沉重的脸色的时候,谢铭半句也不敢上前询问,有些时候上前插科打诨几句倒也是个不打紧的,但有些时候在主子的面前说笑那可不是个什么明智的事情,作为一个下人,最重要的也还是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再怎么受宠,那也只是个下人罢了。
谢铭静默无言地随在谢淮隐的身后,看着谢淮隐进了正院的主院里头,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王爷可是要用点吃食?”
谢淮隐摆了摆手,他一早出门早朝之前也是吃了一些个东西眼下半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饿的,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铭看谢淮隐这状态就道不好,王爷现在只怕是心中有事,性子才这般的沉闷,他轻声退下,然后细细叮嘱了府上的人,且小心伺候着,只要是王爷没有半点吩咐便是不能贸贸然地打搅了王爷,否则到时候闹出点什么事情就自己去收拾那个烂摊子别指望他这个当管家的人能够拉扯上一把。
谢淮隐心情糟糕透了,倒不是有一种自暴自弃的颓废之感,而是觉得尹仲,那个刚正且带着迂腐不会轻易变通的人应当不会这样短命才是,仔细想想仿佛还觉得这老东西才刚刚问自己要了那农户补贴的银子似的,怎么就转头没了人。
但这奏报都已经来了,灵柩也已经在路上了,不出几日就要到他们的面前了,这一点就算是谢淮隐再怎么不相信到底也已经没了办法反驳了,他剩下能做的事情也叹一声惋惜然后在尹仲的灵前上一柱清香罢了,可这么一想,他的心中那是更加的不甘心了。
不同于谢淮隐的不甘心,王恒和谢淮蕴如今心中可算是大爽,如今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块石头没了,这让他们两人又怎么能够不高兴的,若不是怕做的太过被人看出了端倪来,王恒真想让厨房间做一桌的好菜上一壶好酒和这个女婿痛饮一回,也好让自己痛快一场。
下了朝堂之后,王恒也便是跟着谢淮蕴去了齐王府,在踏进门的那一瞬,那脸上那凝重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满足的笑脸。
在外头不能做的太过,但在自家的时候谁还会顾及这些个有的没的事情,谢淮蕴的脸上也呆了几分笑意,使得来迎的王诗琳也微微有几分怔住,但在瞧见自家王爷那般高兴的模样的时候,她也忍不住露出了笑脸来,在看到王恒的那一瞬间的时候,王诗琳的神色微微有一分凝滞,但转而也还是十分开怀地道:“父亲。”
王恒瞧见王诗琳的时候,那神色未变,也还是带着几分笑意,若是在寻常的时候他瞧见自己这个女儿的时候必然是不会有这样的和悦,在他眼中自己这个女儿就是个不懂情况的傻子,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之后就可以撇开王家不管了,只是今日的他委实是有些高兴所以也就懒得和她计较那么多,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一声了。
王诗琳会这样的恭顺那也是因为此时此刻就在谢淮蕴的面前,再加上今日不管是谢淮蕴也好还是自己的父亲也好,那脸上的笑容那是挡也挡不住的,要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触了他的霉头,只怕到时候又要训斥上自己一顿,王诗琳自是不敢像是上次那样的莽撞了,所以干脆地夹着尾巴做人的好,等到人不在的时候她再当她那耀武扬威的齐王妃就成。
“王爷今日怎么这般的高兴,莫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了吧?”王诗琳道,那语气之中更是带着几分的讨好。
“自是有好事的,也多亏了岳父大人呢,”谢淮蕴看着王诗琳的眼神十分的和善,般地也不因为她刚刚问了一些个不该问的事儿感到烦躁,“王妃且去让下人准备上一桌上好的酒菜,今日我要和岳父大人好好地喝上两杯。”
王恒听到谢淮蕴这么说的时候,他这心中也是觉得十分的高兴,道:“且喝上一两杯即可,可不能耽误了大事。”
“岳父说的极是,你我且去书房,近日本王得了一副前朝画圣苏逸的真迹,听闻岳父一直十分喜欢画圣的山水画,也好一同品评品评。”谢淮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王恒自然欣然往之。
齐王府上的书房对于王恒来说也不算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场所,他也时常来过,所以一眼就瞧见了新挂在墙上的山水画,王恒对于前朝的大才子苏逸的山水画也是十分的喜欢,自是好好地观赏了一番。
“小王搜寻苏逸的画卷也是想讨了岳父大人的关系,岳父你这一段时日之中也为本王操了不少心,这一副字画也便是本王聊表心意,往后还希望岳父能够继续帮衬着本王,他日定是不会亏待了岳父一家的。”谢淮蕴将墙上的山水画取了下来,收了起来之后便是递给了王恒。
谢淮蕴自是不会吝啬这么一副字画的价值,现在王恒肯这样帮衬着他的价值可远远要比送一副字画要来得贵重的多,对喜欢的人来说,画圣苏逸的话或许是无价之宝,但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说,这也不过就是一副字画罢了,没有金贵到哪里去的。
王恒也不矫情,他自然而然地收了画,要知道他现在为谢淮蕴所做的也都是为他自己所做的,以后这小子能得到的可是整个天下,而他现在也不过就是收了一副字画而已,比他所得到的别说是九牛一毛了,那更是尘埃一般的稀少。
“王爷这般客气,老夫自是却之不恭的,诚然王爷叫老夫一声‘岳父大人’,老夫不帮衬着王爷还能够帮衬着谁呢,”王恒笑眯眯地道,“不过这一次能成事还是多亏了琪儿。”
王恒自是不放过给自己儿子长脸的时候的,十分顺当地就将这件事情的功劳归咎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琪儿这事做的也的确是利索,倒是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来也是我这个当父亲的所没有想到的,不过也亏得琪儿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和天灾挂上了钩之后哪怕是旁人有疑惑那又如何,琪儿既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想来应该也是会将所有的痕迹收拾妥当了,王爷且放心就是了,”王恒得意洋洋地道,“如今尹仲已没有再挡在王爷的面前,陛下怎么的也应该是给予王爷一个机会,往后这户部就是在王爷的管辖之中了,到时候王爷定是能够将户部管得十分得出色。若是王爷能够借由户部拿到七公主手上的那神机营那就更好不过了,且知道这神机营可掌管着我大庆如今新式武器呢,若是能够掌管了神机营那也便等于手上握住了战斗力极强的军队,到时候即便是招商局再怎么风光到底也不过就是个为国库挣钱的地儿罢了,王爷可见过什么时候这挣钱的管家能够上了位的?”
王恒也可算是想明白了,就元熙帝那意思,这招商局哪里多半还是动不了了,死了心是要把招商局给了谢淮隐了,只要元熙帝在的一日,谢淮隐只要没有犯下大错,招商局哪儿想要进去多半还是不容易的,可神机营现在是在七公主的手上,所以的武器研发制造都是归了神机营管着,七公主到底是个公主成不了帝王,所以神机营早晚也是要交出来的,而神机营可是和三军所挂钩的,到时候这拥有了神机营和拥有了一群无坚不摧的将士也没有什么差别。
这手上实力有了之后哪里还会怕手上没有银子呢,就算是真的没有银子那早晚也会变出银子来的,想要当皇帝,手上光有钱哪里行,重点还是要有兵马。
谢淮蕴也早就已经觊觎神机营许久了,可惜就是半点也摸不到边,那死守严防的程度可是比招商局还要来的严酷的多,只要手上有了神机营半点也不怕成不了事,在这一点上,谢淮蕴倒是觉得王恒同他是想到了一处去了,果真是个当丞相的人,眼界也实在是够毒的。
“岳父大人这话说的极是,只是这神机营也不是这般好谋划的不是,若是真的这般容易得到,只怕现在早就已经在十三弟的手上了。”谢淮蕴道,从自己那个七姐的手上将神机营给拿了过来这事儿挺难的,重点的还有他那老子在哪儿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他哪里是能够这么轻易就能够到手的,如今能够把尹仲从现在这个位子上扯了下来就已经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依小王之见,如今这神机营在七姐的手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小王得不到的,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