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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十分不错的事情,至少对他们大庆是利大于弊的,所以他不会动云姝这丫头,当初的那点念头也不过就是想想而已,也不会真的去做。
虽说元熙帝将话说的这般的好听,可云姝的心中到底也还是有几分担忧的,现在说的好听可不代表着她永远的安全的。
“通常人对于无法掌控的,那便是会称之为妖孽。”云姝慢慢地道,“想来我在不少人的眼中便是这样的一个妖孽。”
元熙帝听到云姝这般说,他忍不住哈哈一笑,倒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姝会说出这种话来,但这话倒也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在理,“你这孩子还不够算是妖孽的?朕很多时候都在想着,云家云弘那样的人怎生的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就你母亲那般敦厚老实的性子也不像是会教养出你这般性子的人来,不过后来细想想倒是十足像了当初的老侯爷。”
元熙帝的声音之中也带了几分怀念,“老侯爷当年也可算是个十足精明的性子,当初也便是向先帝举荐过要开通了商路,只是那个时候大庆初定,自是没有那般的经历去做这些事情的,只是没有想到当初老侯爷没有做到的事情倒是让你做到了,若是老侯爷地下有知,只怕也是会觉得十分的欣慰吧。”
元熙帝对于如今的云家的确是不怎么看的上眼,但对于当初的云老侯爷那也还是十分的敬佩的,那是一个有博学且有远见的人,若是换成如今的大庆的话自己也便是能够支持得了老侯爷当初的那点设想。
可惜了。
云姝对于老侯爷的印象也不算太多,身体的记忆之中当初的老侯爷倒是一个十分豁达的人,颇有几分远见,只是那个时候年岁太小倒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在,现在听着元熙帝的说辞,倒是觉得老侯爷果真也可算是个人物了,在大庆初立的时候还能够提出这样的想法来,那真的可算是有几分远见,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你这性子长在云家也便是个浪费,在柳家也可算是你的出路。”元熙帝道,他的声音之中也不掩饰对云家的那点厌恶,“你这丫头运气也委实可算是不错了。”
元熙帝这话头一转,随机也觉得自己刚刚将话题实在是带得有点远,离自己一开始的话题已差不多快有十万八千里的远了,他这又想要将话题给扯回来,“好了,那点闲话也不同你这般说了,这越说越发的远了,朕之前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朕呢。”
原本还以为话题已经扯得足够远了,还以为元熙帝会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呢,但没想到他竟还记得,这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云姝认命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陛下真的这般做的话,晋王最初的是偶只怕也是镇不住场子的。”
元熙帝给了云姝一脸解释的神情,云姝的神色之中也有了几分无奈,开口说:“也不是云姝在这里贬低了晋王,只是现在朝堂之中的大部分都是被世族所把持,晋王同世族之间的关系打从几年前便不算大好。”
其实这关系不好这种话还是她用了十分客气的说辞,谢淮隐同那些个世族的关系几乎可算是交恶的,唯一还算不错的也就是只有一个李家,但那也是因为有李檀越的关系的存在,而李家在世族之中又是最为低调的存在,所以这也还算是好的,但其余的世族,站在谢淮隐那一边的,真心没有。
而且谢淮隐的母妃当初是个宫女,换而言之,根本就没有强大的母族的支持,所以谢淮隐至少是稍微有些不得体的表现出来那就被视为异类,觉得他是个掉足了皇室颜面的人,讥笑嘲讽那是完全没个完的。这样的情况下,谢淮隐想要压制住朝堂那些人只怕也是十分的不容易,再者,这家伙也不是个会做人的,朝堂上那些人是如何对他,他也就会用同样的回敬,自然地也就没什么人缘可形容了。
若是真的将储君的位子交给谢淮隐,那些人之中的确不能更改圣旨,但也绝对不会服从的。
“朝堂之中大多都是世族出生,所以在朝堂之中的那些个官员也好,外放的那些个官员也罢,其中的关系那都是错综复杂的,所以晋王若是真的要接手的话,只怕其中整顿就不知道要用多少了,毕竟现在是举孝廉制度,虽说有科举制并存,事实上却也没能够录用太多的科举而来的。”云姝对着元熙帝道,“再这般往之,只怕到时候朝堂也依旧是会在这些个世族大户的手中牢牢掌控着,就像是左丞相那般。”
元熙帝十分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不得不承认云姝刚刚所说的话倒也是十分的诚恳,朝堂之中沉珂太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很,所以即便是有心想要肃清却也不能够下手,这才是他所困扰的。
“依你所见的意思,那又当如何?”元熙帝看着云姝饶有兴致地道。
“陛下,我只会做些小生意,这官场上的事情又怎能是我能说什么的?”云姝笑道,“这可比不得商场上,这败了一次只要是留足了本钱也还能够再东山再起一次,官场上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又怎我这般小小的女子能够多说什么的。其实晋王更想做的还是当一个闲散王爷,若是陛下能够满足晋王的这个想法,只怕晋王是会感激一辈子的。”
元熙帝听闻云姝所说的话那更是带了几分笑意,这话也真是敢说的,小十三这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是有了一点上进心,他觉得高兴还来不及呢,要是真的应承了他的心思只怕到时候就和断了线儿的鹞子似的了,哪里还能收的回来的?
“你呀,这是希望着小十三是长进的好还是不长进的好?”元熙帝带了几分笑意道。
云姝沉默不语,她不能说是不希望谢淮隐不长进的,这种话别说是对于一个帝王了,就算是对于一个望子成龙的父亲来说那也足够叫人恼怒的了,而现在的元熙帝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她要是说了那些话只怕到时候元熙帝就没有办法像是现在这样和自己这般平静地聊天了。
说实在的,她对于当皇帝的人也觉得十分的同情,皇帝这个职业可不是什么好职业,容易过劳死又耗费不少的脑力,就像是现在的元熙帝一样,即便是现在在休养状态之中那也不能够完全的休息,时不时的还是要担忧着朝堂之中的事情不能完全的放手,而谢瑾婳整日里头除了面对各地来的奏章外还得面对着朝堂上那些个大臣的勾心斗角,比之前两年的时候看着有几分憔悴了,这都是被繁重的政务给拖的,明明这年岁上可是要比她母亲要小上一些,但现在看着倒是要比她母亲还要来的年长几岁的模样呢!
当皇帝并不是一件十分顺心的事情,更多的时候反而正是因为自己是皇帝而做出一些个违心的决策来,考量的是全局观,这样整日也可算是足够累的。
“陛下眼下问这种话又是为何呢?如今陛下气色大好,七公主将大庆打理得也可算是十分的不错,陛下又何必担忧这些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往后如何陛下的心中只怕是早就已有了定论又何必我在这里多说什么呢,您说是不是?”云姝道,这种国家大事原本就不是她能够插手的,那她又何必参合这种事情,多说无益不是?!
这狡猾的像是一只小狐狸似的小丫头!
元熙帝抚了抚胸口,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咳嗽的念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云姝一眼,那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笑意,又同云姝闲话了几句,这才放了人。
等到这人走后,整个宫殿之中也便只余下元熙帝一人,静悄悄的让人生畏,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寂静的完全就像是没生气的地儿,那些个宫女太监面对着他的时候那都是十分恭敬,自是不敢有任何造次的时候,因为这些人怕自己出了问题,等到出了问题的时候那便是要了他们的性命去殉葬,而后宫之中那些个无嗣的女人也是怕他会就这样去了,到时候她们便是要在那清冷的寺庙之中渡过余生,而那些个有子嗣的人希望着自己能够将她们所出子嗣立为储君,只要是能够做到这一点,也不会有人关心他到底是生是死大概也没有人会在意了吧?!
元熙帝这大半的时间都已经习惯了面对这些人有所求,而面对云姝的时候,他知道这丫头是有些狂傲的,那种哪怕是用最崇敬的语气来和你说话的时候,那骨子里头还是镌刻着傲气这两个字,而且这丫头将自己的地位实在是摆的太过端正,明明在现在这个时候是最适合开口的,她却半点也不开口,真是枉费了他的那点期待,原本还以为能够将这丫头给逼出点心里话呢。
不过这样的性子倒也是不错,至少是能够同朝堂之中的那些个老东西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