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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你可是不晓得,那钱贺兰做的是放了高利贷的本事,动静还算不小,这事原本就是个祸害人的事儿,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家也可算是不少,总不能由着人这般下去吧?再说了若只是一个商贾之人必然是没有点本事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来的,只怕在这背后还有人不是,能够给人这样的庇护,只怕这来头还不小,要是能够将人给弄了出来,呵呵……”
谢淮隐说到后面的时候也是一个劲儿地笑着,但谢淮蕴是知道他这话里面的意思的,不外乎就是想着将人给一锅端了。
“倒是个有心的,这招商局什么时候还管着这个事儿了?”谢淮蕴道,那语气之中听不出什么满意还是不满意的,但看那姿态来看,这不满意远远是大于满意的意思。这不满也可算是十分的明显,以前在没有招商局的时候,这管辖的一切都在户部的手上,不管如何都是要过了户部的手,但现在多了一个招商局的事情,户部的权利给分走了一大半不说,还管不到招商局的头上去,这让户部的人若是没有半点说辞那也正是不大可能。
谢淮蕴这嘴上虽是不说什么,但这心中对于招商局的事那也还是有几分厌恶的,但这明面上却也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而且户部上的事情,虽是不愿意承认但谢淮隐之前做的也还算是不错,这条例明细的,也的确是挑不出半点的刺来,哪怕是尹仲,对他也可算是赞誉有加,而自己现在处在户部上完全就像是一个鸡肋似的,拿捏不到什么好处,但要想做什么还有一个尹仲横在哪里,完全不如人呆在招商局上头来的恣意的多,不管是好是坏到底也还是能够闯出一个名头来,可不像是他现在这样。
谢淮蕴一直都在揣测着自己父皇的那点用意,他不明白若是父皇是正打算放弃了他为何要将他安置到了户部上来,但若说是要重用于他的话,又怎么会给自己安置在这种不尴不尬的位子,同样的,谢淮蕴也有几分明白了,只要小十三在招商局上只要不闹出点什么错事来,又或者是有些建树,或许这储君之位还真有可能就是他的了。
“招商局管的也都是商户之间的那点事情,这钱贺兰怎么着也是个商户么,这当然也就是轮得到我们招商局来管着的。”谢淮隐道。
“那倒也是,你是现在就打算将人给带走了?那我如今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倒不如是同你一起去看看那个女子吧。”谢淮蕴一脸闲适地道,他那拢在袖中的手也微微有几分收紧,琴卿那人虽说已经废弃不用了,但也绝对不能够成为旁人的助力,尤其是这人还是拿着对向自己的刀子的人。
谢淮隐脸上带着笑道:“哪里需要我去带了人来,那女人我是不会走的太近的,这事自会有人去处理的。”
谢淮隐说的话也让谢淮蕴心中一惊,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云姝,只怕在他们这一群人还在批斗着林从信的时候,云姝已经前往琴卿那儿去了!会有这样的安排谢淮蕴可算不是太过意外却也不是在料想之中的事情。
“是吗?希望你们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事情,”谢淮蕴笑说,“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给了这么大的本事使得人在那儿这般的猖狂。”
“九哥不同我一起去看看?”谢淮隐笑着邀请道,“反正今日也无事,倒不如且去一同看看,或许那结果也会是让九哥你意外的很也未必。”
“也可。”谢淮蕴看着谢淮隐,这个十三弟现在同自己已然已经是越走越远的样子了,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到他的身上去了,刚刚那一番话也很明显是在试探着他,这可真是够叫人觉得糟心的,他倒是想要看看,到底他们能够摸索出多少来。
云姝看着琴卿,道:“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想清楚了,那么多少也还能够给你一条活路在,到时候我会送你出雍都,也会给你一笔银子,虽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够让你坦然地度过余生,这总比你在这里成日地提心吊胆要来的好到的多吧?舍弃这里所有的,换一个良籍,离开雍都之后又有谁知道你以前是做过些什么的。”
琴卿看着云姝,那眼神之中还是带了几分不敢置信,她知道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好掉馅饼的事情,即便是云姝说的这样的好,她也定是有旁的事情要她做的。精明如斯的云姝,又怎么会做出这等亏本的声音,多半还是会让她从她的手上拿了多少银子过去就要她吐出多少有价值的事情来。
但——
云姝也不催促,只是慢慢地道,“一会林驸马就该回来了,等到他回来了之后想必也是不会将你留在这小楼里面了。今日林驸马去了皇宫之中,多半会发生的事情你也可以想象得出来,民间出嫁的女子在婆家受了欺侮娘家的兄弟姐妹的也都是要为人出头的,更何况是皇家的公主。当然这事情也不会做的太过,只要让林从信明白他褪去驸马这个光环之后,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林家宁国公的爵位也可能会是一个未知之数,你说林驸马会如何选择?”
琴卿惨然一笑道:“所以我注定该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云姝看着前方,并没有去看琴卿如今的神色如何,她轻笑了一声道:“这就是游戏的规则,若是没有那样的本事,被人放弃也可算是道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罢了。”所以她会成为牺牲者哪怕是她不甘愿,而且在这个时代,放弃的也都是女人不是?!
“你当初攀上林驸马的时候,你也应该是想过最坏的结果不是?凡事都有两面性,想过最好的局面也得想好最坏的局面,光想得到而没有付出,这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琴卿咬着牙,对于云姝的说辞也完全没有半点办法,的确是如同云姝所说的那样,这就是游戏的规则,她注定就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她欠的不是旁的,只是欠了一个好的家室,好的运道,若是她也能够像是云姝这样从侯门千金的位子上出来之后转头又能够坐上御史府上的千金,那么自己也就不会这般被人看轻也不会这般被人丢弃了不是。
恨只恨这个运道,她无力对抗如此叫人不公的命运罢了。
“好,你有什么条件?”
琴卿问着云姝,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林从信,若是林从信的话或许自己还能够想点法子从他的身上捞点好处来,但云姝这个女人这点心思在她的身上那是半点也不用想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同她开始谈了条件来的好,趁着她还愿意同自己谈的时候总要为自己多谋划一点,若不然如同她所说的林从信从宫中出来之后首要处理的就是自己了,最后落得一个扫地出门的境地也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
“告诉我,钱贺兰身后的主子到底是谁?”云姝对着琴卿道。
琴卿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姝想要问的竟是这样的一个问题,她在听到云姝说出这么一菊花来的时候,她的脸色斐然一变,甚至还有了几分畏惧之色。
“不,只有这个不可以!”琴卿看着云姝,她可以离开主子,但是绝对不可以背叛主子,如果让主子知道是自己背叛了他的话,那她绝对不会有性命可以活着,主子也是不会放过她的。
“旁的都可以,只有这个不可以。”琴卿的面色之中几乎可算是苍白无血色,且不说主子是如何性子的人,“别说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主子的面,即便是见到了我也不可能告诉你主子的事情的。”
琴卿虽是见过主子,但却没有见过主子的面的,之前的时候钱贺兰将她献给主子的时候,她所见到的时候也是那黑暗暗的并没有看清楚过主子生的到底是如何的模样,但光是看那身形还有那说话的声音,她也知道主子是个年轻俊秀的,再加上钱贺兰那样横的人在主子的面前也是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想来这身份地位也是极其高贵无比的。
她没有见过主子的面,但那略微有几分沁凉的声音于她来说却像是镌刻进了骨子里头一般,怎么也不能够忘却的,只要一听就能够听了出来。
云姝很明显就是不相信琴卿所说的话的,“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没有见过你背后的主子吗?或许你是没有见过你那主子的面的,但你确定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接触到过?”
若是真的半点也没有接触到过,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只怕还是有几分相熟的吧,就算是真的没有瞧见过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就算真的是没有看到脸好歹也是听到过声音的,只要是有几分接触到底也还是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哪里能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你是觉得你说了之后,只怕背后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是不是?”
“你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