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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几局之后,德妃娘娘就说有些累了:“虽然一直坐着,并未耗力气,但是很累脑子啊。”而三位阿哥若有所思般地看着自己手中代表角色的纸片,似乎还沉浸在对上一局的回忆和反思中。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德妃娘娘道。
“是,额娘也早些歇着。”四阿哥起身。
“今晚多谢额娘款待,吃的好,玩的好。”十三阿哥意犹未尽的样子。
“额娘,回头让蒖若和香卉再想些好玩的,我天天来陪额娘。”十四阿哥笑嘻嘻地说。
我和卉卉将三位阿哥送到院门口,礼节性地道了声:“恭送四爷、十三爷、十四爷。”
四阿哥只默默瞧了一眼,但也并不急着走的样子。十四阿哥回头冲我眨了眨他那双星眸,道:“下次就不必行大礼了,啊。”说罢朝着我的膝盖挑了挑眉。十三阿哥闻言,会心地哈哈一笑,看了看我,突然收住笑声,盯着我的脸,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五秒钟后复而又笑了起来。
我正夹杂于窘促和纳闷间,几个人在笑声中翩然而去。
卉卉捅了捅我:“哎,今天见到这几位阿哥,你什么感觉?”
“嗯……跟他们谈话倒也自然,玩的也挺开心。四阿哥成熟沉稳,一看就有内涵有城府。十四阿哥朝气勃勃的,活跃敏捷,有时候还挺……怎么形容,用我们的话说是‘搞笑’。十三阿哥豪放明快,爽朗大气,堂堂君子,正直坦率但又透着桀骜不驯……”
“打住打住,瞧瞧这词儿用的,你这才见面就这么了解他啦?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十三阿哥这种type的了?”卉卉揶揄地笑。
“你指望我会不好意思地扭捏着说‘哪有啦……’?嗨,告诉你,我还真就承认,我就喜欢十三阿哥这种type的!”我们要做敢爱敢恨型的新时代少女。
“哈,是,你前阵子看那本小说时不就说欣赏十三阿哥嘛,还到处跟别人说不许跟你抢呢!”
“哪有啦……”
“刚才谁说不会扭捏的……”
第 5 章
天气渐凉,掐指算算来到宫中也有两个多月了,我和卉卉竟也怡然自得有模有样地做起清代的宫中女子了。
可能对他们来说,我和卉卉老能搞些新鲜玩意儿出来,永和宫里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每天都处于惊叹中,德妃娘娘则总是被我们逗得花枝乱颤的,直说:“哎哟,这两个小鬼灵精的。”几位阿哥得了空儿就愿意往这边跑,请安的频率明显增加了。这两个月中,永和宫里欢声笑语,用我们现代的时髦话说,那叫一个“和谐”。
这天傍晚,我和卉卉暖了壶菊花茶正往屋里走,听见十三阿哥来请安了。
“额娘,怎不见蒖若和香卉呢?”
“那俩小丫头啊,刚去暖茶了。”
“额娘可得看好她们,暖茶的工夫说不准就给你捅了漏子来。”就听十三阿哥哈哈笑起来,似乎我们捅了漏子他很高兴似的。
“呵呵,也亏有了她们。”德妃娘娘语带慈祥,“久居这深宫闺院之中,我不曾想过自己还能这样开怀地说笑。你看,这两个月我是不是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哪里,额娘气色甚好,我看倒像年轻了几岁呢。”
我和卉卉正准备挑帘进屋,却听德妃娘娘说道:“对了,今儿叫你来,是有事跟你商量。”
“明儿个是你生日,你想要些什么,我吩咐下人明天提前准备一下。”
“哟,我自个儿都忘了,多谢额娘还惦记着。小生日,就不必了,省的让额娘操心。”
“这哪里话,你从十四岁那年就跟着我,当我亲额娘似的,我也视你为己出。为儿子做生日,我心里高兴呢。”
“是了,那就听额娘安排吧。”说罢,一阵幸福的笑声。
屋外的我收住脚步,把茶壶交给一个小丫鬟,让她送进去,我则拉着卉卉一溜烟地跑出永和宫。
“干嘛干嘛啊,这大晚上的,你这是要上哪去啊?”卉卉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
“刚才你听见了吧,明天是十三阿哥的生日呢!”
“啊,是啊,因为他生日,所以你要赛跑?用不用还来个圣火传递啥的啊?”
“去,才不是。我是想,十三阿哥那么小就没了娘,怪可怜的。正好明天他生日,我们好好给他过过……”
卉卉点头:“那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们给他做个生日蛋糕如何?”
“我晕……这年头哪来的生日蛋糕?”
“所以我们要自己做啊。”
“这天都黑了,你让我上哪做去啊?”卉卉指着周围的一片夜色,翻了个白眼。
“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却用它来翻白眼。”
“汗……那你说,咱们上哪寻找光明去?”
“御膳房!”
也去过几次御膳房,之前给德妃娘娘传膳时,有几次因为有特别的交代,就让我和卉卉过去了。但是黑天里还真不怎么好找,又要躲着巡夜的侍卫,我和卉卉蹑手蹑脚地来到御膳房时已经接近午夜了。
赶上当值的是御厨赵师傅,我们之前来的几次都碰上他了,跟他算比较熟。我心里暗自庆幸。
“赵师傅……”甜到不知道几个+号了。
“哟,两位姑娘,这么晚,德妃娘娘有什么吩咐么?”
“有件事求您帮忙……”我们说明来意,将目的表述得无比崇高。
“但是这御膳房……”赵师傅面露难色。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嘛,我们知道。”我立刻走上前去,“但是我们不是闲杂人等,我们是特意来为明天十三阿哥的生日准备的嘛。”
“是啊,赵师傅,您自己做太累了,你只要在旁边指导我们就好了。”卉卉也走过来。
赵师傅还是犹豫着,我朝卉卉眨了下眼睛,说:“要不,我们给您唱首歌呀?”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就在身边,也曾心意沉沉相逢是苦是甜,如今举杯祝愿好人都一生平安……好人都一生平安!”我们特意重重地重复了最后一句。
“这……”赵师傅憨憨地一下,大概被我们唱的不好意思了。“呵呵,看在两位姑娘对主子的心思,好吧。”转身带我们进入灶间。我和卉卉相互比了个“耶”的手势,尾随而入。
别看在现代鲜奶蛋糕随处可见,吃到大家都不觉得好吃了,可要知道这是三百年前,即使有那也是在西方,大清满洲可没有这样的点心。
我和卉卉边回想着蛋糕的味道,边跟赵师傅讨论该准备哪些食材。
我记得做蛋糕首先要打鸡蛋,把蛋黄和蛋清分开来打发,要打到蛋液成泡状,使打蛋器能够立在其中才算成功。光这第一步就把我和卉卉累到胳膊快脱臼,因为打发蛋液是速度和力量的考验,又没有电动打蛋器,我们只好拿硬铁丝揻成打蛋器的形状,手动来打。
“我突然好想念我家的小白兔七级电动打蛋器啊……”我揉着比柠檬还酸的胳膊,小声地跟卉卉嘟囔着。
卉卉深有同感地说:“我还想念我家的搅拌机、榨汁机、微波炉、电烤箱呢!”
经她一提,我更加感慨:“啊,我想念我家的一切家用电器!”
想到了赵本山那个经典台词,我俩相视而笑:“——包括手电筒!”
接下来就是要做蛋糕坯子,但是应该配多少面粉、多少蛋液、多少牛奶、多少糖,我们原来只知道吃,谁知道该怎么做啊。赵师傅根据我们描述的口感,按照经验配比了一回。三番五次的尝试之后,终于烤出了松软细腻的蛋糕坯子。
外面天都快亮了。
赵师傅看着我们累得完全不顾形象四脚八叉地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忍着笑,问:“这就是两位姑娘想做的东西了?”
我才发现,原来忙活了大半宿,也才只做了个蛋糕坯子。“哎呀,这哪行,上面还得涂奶油裱造型呢!”谁见过秃了光脊的生日蛋糕啊!
满人的点心里也有奶油的成分,但是不是我们要的鲜奶蛋糕的奶油,看来还得自己做。
还好他们原来在草原上吃各种奶制品,所以对奶的控制还是游刃有余的。经我们的描述,赵师傅推测我们要的奶油应该是把鲜奶放在木桶里发酵,待其变酸后用木棍上下反复搅动,直至奶和油分离,漂浮在上面的白色油脂,撇出来就是奶油。
我连忙赞叹地点头:“嗯,有道理,好像就是这样的,不亏是御厨!”
卉卉也说:“要不怎么能安排给皇上做御膳呢,水平自然是天下第一了。”
“是、是,人家赵师傅端过的锅比咱们走过的路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