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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儿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追问道:“青龙那么厉害,谁能毁了他的刀?”
百里垚抬了抬下颚,示意她看向身边:“这种事我也没有亲自看到,你不妨问本人吧。”
她转头看去,正好迎上苏嬴若有所思的目光。他看着她,两道纤秀的眉微微蹙着,仿佛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什么宝藏似的。直到桂儿的表情由吃惊变作疑惑,他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真的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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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掌灯时分,桂儿才捶着腰从三公子的房间里一步一挪的走了出来,无视众船家古怪探究的目光,直接回房一头倒在了床上。
被迫坐了大半天的时间,连吃饭都不曾离开,真真是件累人的事。
都怪她自己,没事为什么要插嘴?更不可原谅的是,当他用迷人的嗓音问她:“你真的想知道吗”的时候,她居然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一声“想”。于是之后再也没能离开……
留下没过多久,桂儿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听到的事越多,她越觉得自己是被这两人合伙骗了,他们一动一静一唱一和,讨论的每一件事都非同小可,只要泄露一句半句,都只有一个下场——掉脑袋!
没想到她随口推断的一件凶杀案,背后竟牵涉到了足以撼动枭阳皇室的阴谋!
这个秘密,是从那个叫做青龙的人开始的——
五年前,西南一个叫做“北溟朱衣门”的神秘教派在一夕之间覆灭,总坛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苏嬴就是在那时,毁掉了青龙爱如性命的宝刀“落木”;
五年后,疑似青龙的刀法高手重现江湖,这一次,他接连杀死枭阳国第二顺位继承人百里垚的家臣。而此时此刻,正是枭阳国内夺位之争最混乱的时候……
那场国中变故,发生在一个月前——
枭阳太子,麟王百里鑫在一个十分平常的夜晚突然遇刺,身受重伤几度濒危。国君殇阳王震怒,派了大队人马明察暗访,最后得到的种种证据,却都指向了二皇子,扶月侯百里垚。
殇阳王初听消息,又惊又怒,幸亏他还算是一个明君,当下要求百里垚进宫对质,谁知在入宫途中,百里垚及府中家臣突然遭到大批不明来历的刺客围攻,损失了好些人手才得以逃脱。刺客一路紧逼,百里垚退至两国边境,本想假借苏嬴那场万人瞩目的婚礼,趁机混入紫旭,却不料因为桂儿的无心闯入,导致苏嬴一时疏忽,侯府大将蓝中杰被杀,撤离的计划也几乎功败垂成。
所谓百里垚弑兄夺位的故事,桂儿根本不信,但黎民百姓却不了解这位二皇子,再加上他身份有些特殊,留言很快的就传遍了整个枭阳国。
“身份特殊”,其实就是血缘的亲疏——百里垚不是殇阳王的亲生儿子,严格说来,甚至不是枭阳国的子民。
百里垚真正的父亲是和殇阳王一母所生的弟弟岳阳侯。岳阳侯自十八岁起便被当做质子留在紫旭,因此百里垚从小在紫旭国中长大,得机缘巧合拜高人为师,在江湖上野了好些年,自由自在惯了,对枭阳国内政从来不感兴趣。
然而皇室之内,万事都身不由己。百里垚的母亲正是如今的枭阳皇后玉岚娘娘的亲妹妹,玉岚皇后无所出,又忌惮前皇后留下的一双子女,便央求殇阳王将百里垚过继给自己,此后以母子相称。殇阳王本就怜惜同胞兄弟流落异乡之苦,欣然应允了此事。
如此一来,百里垚不情不愿的成了枭阳国第二顺位继承人,在他之下还有一位公主,和太子是一母所生,名唤百里淼,封号星罗。
……
听到一连串名字的时候,本在状况之外的桂儿早已经晕头转向。苏嬴便在纸上画了几个圈,圈中分别写上“金”“土”“水”“王”“后”等字,圈下又横竖画了几笔代表手脚。简陋如棍子般的小人之间被他连上了线,写上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些棍子小人终于让桂儿理顺了皇室的关系。只是图画实在好笑,她忍不住指着圈圈里的“土”字大大取笑了百里垚一番,说道原来二皇子是个野小子,怪不得名字里面那么多“土”,以此断定,太子想必很有钱,公主想必很爱哭……这一打岔,顿时将房中愈加沉重的肃杀之气冲淡了许多。
只是不管如何言笑晏晏,她的心里也很清楚——知道的事情越多,越不能置身事外。她无心入局,却一不留神木已成舟。往后再要说走,恐怕不是那样容易了。
第四章 寸心醉(二)
第九天傍晚的时候,鹿鸣城的四方城墙已然遥遥在望。
晚霞如火一般在天际铺陈开来,各种色彩倒映在江水中,由蓝而紫,转为深红,天水相接处却是灿烂的金,一艘艘过往船只行驶在瑰丽的光晕中,奇幻而美丽。
桂儿在船头站了很久,直到夕阳的最后一抹光消失在水天相接之处,一弯淡淡的钩月升起在天际,宁静而祥和。
到了鹿鸣城,就要说再见了吧?
不管他们放还是不放,也不管彼此之间是不是已经成了朋友……这两人的身边,已然不能再留!
那一天——
苏嬴和百里垚谈的都是大事,却会不时的问她:“莫姑娘觉得呢?”“莫姑娘认为此事可有玄机?”彼时她正听得入神,随口便将心中所想滔滔不绝的说出来,不知不觉便被连哄带骗的听完了枭阳国的秘密。
关于这一点,她后来反省了很长时间——从前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竟然装着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可是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眼下,给她带来了麻烦。
苏嬴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没忘记离开湮州之前,苏三少爷曾说过有事要问她。可她提心吊胆的等了这么多天,他却什么都没有问过。
{文}大部分时间里,苏嬴都喜欢一个人坐在船头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日光下的侧影美轮美奂,却缺少表情,只有在百里垚和桂儿母子笑闹的时候才会转过头来看上一会儿。他的眼神很清澈,却是清澈的什么也看不到的。有的时候,桂儿会有那样的错觉——仿佛迎风坐在船头的人还只是个孩子,疏离是因为不懂怎样靠近,而不是冷淡无情。
{人}她也想过叫他一起来玩,只是彼此尚未熟稔至此,又有他无故脱她衣服的心结,这些话也就没有说出口来。
{书}而苏三少爷没有看着江面发呆的时候,多半就是在看她。他会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将她默默的望着,既不冰冷也不热切,这让桂儿觉得自己很像砧板上的鱼刀口下的鸡,诚惶诚恐。
{屋}昨日午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三公子,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他被他说得一愣,眨了眨眼,反问了一句:“莫姑娘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桂儿没想到他会问她的家事,想了想才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家住在湮州城外的山村里,家中父母双亡,不过还有……夫君和元宝。”
想到韩烬,心中一阵柔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这还是她第一次承认他是自己的夫君,尽管是在外人面前,尽管他听不到,可是说出口的一刹那,却感觉意外的温暖和安心——世上还有一个他,会关心她,等候她,寻找她,得良人如此,就算忘记仇恨,又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想着韩烬,便没有注意到苏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和茫然。他看着她浅淡柔和的笑容,然后默默的低下头,低声重复道:“……夫君……吗?”
桂儿一怔:“三公子说什么?”
苏嬴却没有再回答她,当桂儿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望着浩淼的江波,再次陷入了旁人无法打扰的静默中。
自那之后,苏三公子便没有再和她说过话,连那种若有所思的眼神都不再有。桂儿顿时觉得轻松不少,全力以赴思考起上岸之后如何脱身这件大事来。
眼看夜色已沉,她伸了伸手臂,想要去百里垚那儿把依依惜别了一晚上的元宝带回房睡觉,刚往回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两个人从船尾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还在小声议论。
其中一人道:“就这样留下三公子一人,真的不要紧么?”
另一个声音年长一些的答道:“你没听方才月侯的吩咐吗?三公子若要独酌,旁人绝不可打扰!”
“我自然听到了,只是……”
“照做就是,不必多嘴。”年长之人喝止道,片刻后却又压低声音道,“……其实我听来一些传闻,据说三公子曾经在西南苗疆有过……后来……死了……”
此人明明叫别人不要多嘴,自己却偏偏要说传闻。桂儿不禁有些好笑,可她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