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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端着酒,一饮而尽,饮完后,两眼看着酒壶,福娘使个眼色,莺儿执起酒壶,给乳娘倒了一杯酒,“乳娘,请。”
“谢谢莺儿姑娘。”
陈氏笑嘻嘻的端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好香的桂花酒,夫人的手就是巧。”这桂花酒,是江氏亲手酿制,江氏的父亲江老爷善饮酒,故而善酿酒,江氏跟着父亲学了一些酿酒的手艺,每年都会亲手酿一些酒,四季之花,皆可酿酒,比如说,梨花酒,菊花酒,桂花酒,荷花酒,不会多,每年也就十来坛,文老爷在任上事,很多同僚都知道江氏的一双巧手,也因此,文老爷在任上虽然受一些上司的排挤,但同僚之间,还是关系不错的。
转眼间,一壶桂花酒就见了底,陈氏用舌头舔舔嘴唇,文福娘笑道:“乳娘,我只要来这么多,没有了,还是吃菜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陈氏嗜酒,以前就经常找出各种名目让福娘去找酒来喝,这一壶酒对她来说,就是毛毛雨。
陈氏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了饭菜上,酒足饭饱之后,她才发现,福娘几乎没有动筷,“小姐,您怎么不吃?”
“乳娘,我不饿。”福娘缓缓放下银著,一字一顿缓缓道:“乳娘,这顿饭,是给你送行的,我和爹娘已经说好了,让你回家,跟子孙团聚,也好……”
福娘还没有说完,陈氏已经尖叫出声,“什么,小姐,您要打发我走!”
一般情况下,乳娘会跟着小姐出嫁,一直照顾小姐,陈氏今年也只有三十几岁,现在被遣走,肯定无人敢再用她,回家吃闲饭,儿子媳妇肯定会嫌弃她的。
而且,她的家里一直靠着她生活,单凭家里三五亩地,还不够交税的。
陈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小姐啊,您现在长大了,不用我喂奶了,用不着我了,看着我碍眼了……”
福娘一变脸,冷声斥责道:“乳娘,这是作什么,让你回家养老还是我的错了,现如今你儿孙满堂,回家帮着照顾一下儿媳,难道不好吗?”
陈氏擦去眼泪,坐了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小姐,您别赶我走,若是我以前犯了什么错儿,奴婢改了就是。”
“乳娘,我这是为了你好,听说你的小儿子现在在田庄里,我已经跟爹爹说过了,下个月,把他调到当铺当学徒,爹还特别交代,给他开工钱,至于以后,就要看他自己了。”
当铺的内部职务分工一般都是财东,总管、当家的,二缺、三缺、踩八角的就是:二掌柜、三掌柜的和伙计。另外账房称为先生。在当铺学艺的徒弟往往一般是学期三年,学徒要有人介绍,要有人保、铺保,才能进入当铺,三年之内没工钱,要写文书。当铺徒弟不受打骂、歧视、干一些卷当、取当,待客沏茶、掸柜台、抹桌子的活计,有时间还得练习毛笔字记账,打算盘,学业务。当铺收当时物品比较杂,除衣物、皮毛家具、金银外,还有一些专业较强的物品。例如:玉器、珍珠、古玩等。这些东西要有一定的鉴定知识才能收当,否则往往上当受骗。
陈氏当下站了起来,心里细细盘算着,原来小姐不大受宠,她的儿子只好派在田庄里做了一个小工头,比那些管事的差太多了。
如果她回了家,儿子去当铺,这当铺可是肥水最多的地方,这学会了本事,是一辈子的事。
陈氏看着小姐一脸的严肃,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挽回,如果她再闹下去,儿子的差事有可能会没了。
“小姐,谢谢您。”
“秀儿,你去一趟嫂嫂那儿,把乳娘的工钱支给她,另外,再把我这个月的月钱也给乳娘,乳娘,以后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能帮得忙,一定帮。”福娘做到这些,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乳娘无奈的跪下谢过小姐,出了房间。
翠娘在东厢房听得一清二楚,她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在床上,呆呆的向外望着,她的前途在哪儿,姚之麟为何就不愿娶她?她现在还是一个清白的女子,进了那种地方,不是她所愿,她羡慕福娘,有个好爹娘,如果她和福娘调换一下身份地位,姚之麟肯定不会说出不愿意那三个字。
她原本想走福娘这条路,还想着如何跟她缓和关系,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这个娇柔的小女孩,太有心计了,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哭天抢地的乳娘,实在不可小觐。
但是,她必须要想办法和福娘成为好姐妹,她要让福娘离不开她!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嫁入姚家。
文家有女初长成 第十八回 【有猫腻】
第二天一大早,福娘让莺儿把收拾好的一包旧衣服拿给乳娘,乳娘进房来向她辞行,福娘笑道:“乳娘,你我之间,不必客套,说起来,倒是我应该谢谢乳娘两年的哺育之恩,还有这十几年的照顾,至于那些东西……就当是我送给乳娘的。”
乳娘脸色一白,她明白了,拿的小姐那些东西,小姐都知道了,她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再也不是那个拱着找奶吃的孩子了。
乳娘呐呐的说不出话来,福娘心中有数,微微一笑,“乳娘,我已经让莺儿求了嫂嫂,让长贵赶着马车送你回去,另外,爹娘和嫂嫂也赏了一些东西,都给你放在马车上了。”
乳娘道谢后,小娟帮着乳娘带东西离开了小院。
福娘长出了一口气,胡萝卜加大棒,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解决了乳娘,就是身边的小间谍的事情了。
福娘换了一身衣服,去给爹娘请安。
福娘进了正院,来至上房厅堂,厅堂内,文老爷和江氏正襟而坐,其余人等站在两旁,文老爷一脸的阴沉,福娘一怔,这是怎么了?
问过众人安,福娘笑道:“爹爹,怎么不高兴了?”
文老爷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福娘看了一眼文义光,文义光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却极有心计,文老爷对幼子一向十分宠爱。
文义光虽然只有九岁,文福娘觉得,这个弟弟的心眼都够十九岁的,心眼多的就像是筛子,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
看到文义光眼中闪闪的眸子,她知道,这件事,肯定和三姨娘有关系,问题是,三姨娘刚刚关起来没几天,这么快就翻身了?
文福娘看了一眼江氏,江氏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福娘,乳娘走了?”
“走了,这件事,女儿还要多谢爹爹成全。”文老爷转移话题,福娘也跟着转移了话题,大不了,一会儿问嫂嫂便是。
“你们都下去吧。”文老爷好像很疲惫,用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二姨娘轻声慢语的温柔说道:“老爷,您可要保重,身子要紧,切莫因此气坏了身子。”
文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众人退下。
福娘跟在朱氏身后,朱氏听见福娘的声音,故意放慢脚步,待其他人各自散开,福娘轻声问嫂子,朱氏压低声音,伏在福娘耳边,说出一句惊天之语,“三姨娘身怀有孕了,几次给公爹带信,吵闹着要出来,娘答应了,爹不答应。”
福娘终于明白姚之麟说三姨娘不会轻易倒下了。
福娘想起那份名单,唇角掠过一抹冷笑,慢慢来,不着急。
她现在怀了孕,文老爷肯定不能再锁着她,但是,三姨娘想要靠着这个翻身,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
在这个时代,大户人家的女子出嫁之后,最有力的支撑,就是娘家,这也就是所谓的门当户对,如果媳妇在娘家不得宠,在夫家的地位,也不会稳固,上有公婆,身边有小妾,旁边还有一大堆小叔小姑,这样的日子,无异于是在豺狼虎豹堆里挣扎。
来到这里三个月,福娘深深明白了家族的重要性,在她那个时代,家的概念,基本上是一家三口,最多是父母公婆,而这里,是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想在夫家过的自在,她首先要让娘家平安,帮助嫂嫂真正掌起这个家。
爱情是一个奢侈品,不是每个人都要得起,在这里,占据第一位的是生存,首先,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有声有色。
“嫂嫂,爹爹怎么说?”
“怎么说,爹虽然表面上不同意,心里肯定早就软了,只是长辈的事情,我们无法过问,要看娘怎么说了。”朱氏也为江氏不值。
她的夫君,不重女色,虽然有通房,但是,知书识礼,温柔大度的朱氏,更让执着的文远光怜惜,加之从小看着母亲的境遇,文远光心中并不打算走父亲的老路。
再说文老爷和江氏,等儿女走后,文义光又折返回来,跪在地上哀求父亲去看看姨娘,“父亲,您就看在姨娘服侍您十几年的份上,去看看姨娘,姨娘现在瘦了很多,又吃不下东西。”
江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