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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凤啸大喝一声:“使不得。”身形如风掠至傅应冰身前,右手两指飞落在傅应冰「藏血」穴上,只见傅应冰血喷遽止,双眼缓缓闭上。
何昆仑道:“贤梁孟最好将傅老师带回流沙谷,潜悟解穴之法,并防变起非常,恕老朽无能为力。”当下拱了拱手一望奚凤啸道:“贤契,你我尚有要事待办,走。”红发天魔目光发楞,遥送何昆仑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由长叹了声。
灵枢石府外晨光熹微,远山隐约,徐徐清风拂翠送吟,岫云飘忽不定,平添了朦胧幽美感觉。半月来,石府外武林人物频频现迹,似急寻出灵枢石府确址,但暗中尚有江南同盟及森罗宫双方人物潜伏按兵不动,严密戒备着。
蓦地,一条人影现出于「灵枢石府」遥遥相对之灵屏插天,耸峭如堑峰崖上,朝阳一线映着此人,正是玉箫真人。玉箫真人眼神凝向云天,久久不语,半晌徐徐长叹一声,似不胜忧虑。由他身后突冒上一双面目阴冷背剑皂袍老叟,左立老叟额上突生一颗紫红肉瘤,宛如虬角,獠牙外露,森森如雪,一撮眯薄黄发,更显狞恶。
此人望了玉箫真人一眼,道:“道长为何出声长叹?”
玉箫真人叹息道:“自从总瓢把子进入灵枢石府后,迄无动静,森罗宫也毫无惊扰,但苏坛主奉命出外,未有丝毫消息回报,令人不胜疑虑之极。”说着略略一顿,又道:“眼前武林人物频频现踪灵枢石府附近,显然有所异图,他们亟欲总瓢把于功亏一篑,使森罗宫化为齑粉。”
额生肉瘤老叟冷笑道:“道长何惧他们之深。”
玉箫真人闻言目中神光暴射,低哼一声道:“哈老师有所不知,来人均是武林卓著盛名人物,在总瓢把子未出之前,贫道不愿多生是非,免误大局。”
老叟阴阴一笑道:“恕老朽不赞同道长之见,怎可令武林群雄坐大。”
玉箫真人哈哈朗笑道:“久闻玉山双侠武功盖世,是以贫道诚邀来此助拳,愿闻双侠的高见。”
额生肉瘤老叟道:“老朽意欲驱使刘文杰等与武林群雄为敌,并安排伏网,将来此武林人物悉数歼戮。”
玉箫真人大笑道:“此计不妨一试?”三人身形倏地隐去。
晴空如洗,万里一碧。山道上突现出纷纷人影,身影如飞,为首者却是玉虎帮主展天行,身后紧随着神态翩翩的玉面张良茅焕。
展天行深以武林正派不敢放手攻入森罗宫为忧,如非正派高手心有顾忌,焉能如此,他有自知之明,若容森罗宫主者习成白阳图解,五虎帮将是俎上之肉,只有任人宰割,是以与茅焕密议之下,联合黑道高手大举前来先发制人。
山道下是一片斜而狭长的草坡,翠绿茸茸,悦目清新,但草坡内茁生九株粗如儿臂的杂树,繁柯密叶,宛如伞盖,这九株杂树植处竟是相距甚远。
只见茅焕眼神惊诧地扫了草坡景物一瞥,展天行讶道:“贤弟这却是为何?”
茅焕道:“帮主可曾察觉这九株杂树有异。”
展天行闻言不禁一怔,对群树望了一眼,摇摇首道:“愚兄瞧不出。”
茅焕道:“树叶虽绿,却带萎色,显由他处移植,最重要的种植之处巧合九宫方位。”
蓦地一声杰杰怪笑腾起道:“好俊的眼力,可惜究竟迟了一步。”九株杂树后同时闪出身着绿衣氏衫人,说话者是一虬髯老者。
展天行沉声道:“朋友是那一条线上的。”
“森罗宫。”展天行大笑道:“朋友欲待何如?”
“束手归降梦罗宫。”“凭你们九人岂非大言不惭。”
“展帮主何妨一试能否闯出这九宫阵式之下。”一条身影疾掠而出,大喝道:“俺胡大奎偏不信邪。”身法似箭,呼地一招铁烟杆疾点而去。身形尚在中途.只听胡大奎一声惨叫,叭啦坠地,一支铁蝙蝠深嵌在胡大奎胸坎上,血流中注,已然当场殒命。
茅焕大惊,瞧出这九宫阵式前后彼此呼应,奇奥不测,立命九人分扑而去。森罗宫匪邪突又隐去,九条人影疾如奔弩射去,身未落下,那九株杂树轰地冒出一蓬浓烟,刹那间弥漫开来,烟中喷溅出无数蓝色星芒,电漩飞舞。
浓烟中相继传出惨嗥声,展天行大喝一声,腾身奔空,身化「云龙在天」,全身一个转折,扬手一掌劈去。掌力一发,排空如潮,洞穿浓烟直向一株杂树撞去。「咔喳」大响声中,树干齐中折断,一条人影往后遁去,怎奈展天行暴萌杀机,苍鹰攫兔扑下,猿臂疾探,五指抓向肋下。
凄厉惨嗥声中,肋下抓裂,脏腑鲜血直流,昏死过去。片刻,浓烟散去,九匪悉数就戮,但展天行率来群雄三停中竟折了一停。
展天行向茅焕道:“看来我等似不能全身而退。”
忽听遥遥传来一声冷笑道:“正是。”
展天行闻语稔熟,不由一怔,凝目望去,只见狭谷内走出五条身影,他目光锐厉,看真来人形象,神色一变惊呼道:“上官相。”茅焕等亦看清来者,不是上官相是谁?相顾愕然。
老龙神上官相等五人步履迅快,转瞬而至,含笑抱拳略一施礼道:“展帮主别来无恙。”
展天行目光惊疑,道:“上官令主莫非要与小弟为敌。”
上官相冷然一笑道:“请问帮主来意?”
展天行想不以上官相有此一问,不禁大感置答为难,茅焕却微微一笑道:“此处又非黄河水道,上官令主似多此一问,风闻上官令主陷身森罗宫……”
上官相目光凶光进吐,大喝道:“住口,兄弟之事不劳茅老师动问。”
茅焕大笑道:“展帮主何齐上宵令主挂怀。”
上官相沉声道:“茅老师,你最好不要在老朽面前卖弄口舌。”说时一掌如风闪电飞攫而出。
虽是一招「绩龙探珠」,却包涵无数神奇的变化,而已出手奇快,茅焕纵有一身武功,却措手不及,被上官相—把扣住了腕脉要穴。展天行见状大惊,纵身欲加抢救,上官相巳一常紧抵在茅焕后胸「命门」穴上,沉声道:“帮主不要他性命了么?”只见茅焕面色惨白,冷汗如雨,似是痛苦难奈。
展天行退了一步,目中吐出慑人心神寒芒,冷笑道:“上官兄你也为森罗宫作伥。”
老龙神哈哈大笑道:“兄弟不过看在多年旧交情份上,不愿见展兄基业废于一旦,兄弟决非危言耸听,不信就请放眼仔细一望。”
展天行闻言不禁一怔,放眼一望,隐隐发现林荫丛中人影纷纷,刀光闪烁,看来已然被围困核心,不禁眉头浓皱,淡淡—笑道:“小弟料不到上官令主与森罗宫沆瀣一气,无疑森罗宫人物名望较上官兄为高,不然岂能俯首听命。”
上官相面色冷漠如冰,道:“展帮主无须讥嘲讽刺,俗云:不见黄河不死心,兄弟愿为展兄引见。”振吭发出一声清啸。啸声未歇,三条人影遥遥疾奔而来,展天行一见来人不由神色微变。
上官相哈哈大笑,松开了扣在茅焕腕脉上的五指,道:“兄弟为展帮主引见一下。”说着手指在额生肉瘤老叟,扬眉一笑,道:“这位是五十年前扬威天南野人山主独角虬龙哈秀前辈。立即又手指在另一位老叟面上接道:“这位是与哈秀前辈齐名的逍遥居士辛永前辈,并称南荒二奇。”展天行不由愕然变色,瞪着两目注视在南荒二奇面上似诧异不胜。
独角虬龙哈秀见状哈哈大笑道:“老朽两人二十余年前静极思动,结伴一游天方古国,自此萍踪所奇,遍历西域十七国,总觉他乡不及故里深情,去年岁尾始返野人山,不料山河依旧,人物已异,令人不胜慨叹。”说声一顿,目中神光凝注展天行接道:“展帮主只道老朽二人已归道山吗?”
展天行摇首答道:“南荒三奇昔年威望神州,领袖一方,展某无法理解二位为何投效森罗宫,岂不知宁为鸡头毋为牛后之理。”
哈秀沉声道:“老朽为森罗宫主者昔年旧交,他与何昆仑恩怨详情只有老朽知悉,如今知友墓木已拱,恩怨不但未见消释,反愈演愈炽,老朽行事岂是你能所知?”
蓦地遥遥传来一声阴沉冷笑道:“未必你能管得了。”哈秀面目一变,只见一条道者身影由林中闪出如飞掠至,正是玉箫真人。
玉箫真人见哈秀欲闻声扑去,忙道:“哈山主且慢。”接道:“今日情势大有蹊跷,对方一个未见,显然森罗宫混入奸细,使机密外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