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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七这才释然,一个俗世武林门派,纵然有些势力,召集到了仙道中人相助。也不大可能去关注数万里之外的一部天书。就算他此时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那边的事情也早就时过境迁了,更何况天河老祖的天书,有许多大门派关注,如何就能轮得到他一个武林人物?
万旗和妹子万芳有些手段,召集了同门和好友,想要探索扬州境内一座新被发现的古仙人洞府,这件事倒是还可说的过去。这等上古仙人,修为或者不俗,但是也未必就及得三派六道这等大门派的同时代长老。这些古仙人遗留下来的道诀,法器,传承等物,也一些小门派中颇有许多觊觎,对一些散修来说,是天大的好处。但是对那些名门正派来说,却连看也懒得看一眼。
就算天河老祖的天书出世,灭情道,忘情道,真空道也不过就是各自派了一个真传弟子,还有许多历练的意思。其余的青城派,先天派,灵峤仙派,长生道,正一道,太平道根本都未曾派出弟子前来,这些大门派的眼界,就可见一斑。
一道法诀玄妙,便尽足一路修行到通天之境,便是再多玄妙道诀,也都是无用。修道之人求的是境界高下,不是求的所学渊博,且学的越多,分薄精力,转更加难有成就。
罗浮六女商议了片刻,便有了统一的意见。万芳对此次合作十分倾向于大师姐莫绮雯的看法,觉得陈七这三个少年,确是可以相信的对象。万芳偷眼打量陈七,应鹰,许鲤三人,见他们神色间似乎无有多少变化,对上古仙人洞府,讨论也并不热忱。更让她相信了这三个卖相不俗的少年,出身名门大派,一定不会贪图利益的想法。
罗浮七真虽然听着有些仙道中人气概,但是修为最高的一个,也不过炼气凝煞的境界,因为没有修炼罡气的法诀,只能停留在凝煞的顶峰,许多年过去,苦无寸进。罗浮七真传下的弟子,还未有一个能够突破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万芳,莫绮雯他们商量过活,都觉得道法为重,便仍旧有莫绮雯代表了六女,过去跟陈七商议,她们只取道书,要是洞府中有什么法器,便都留给陈七他们。
陈七还未来得及答应,许鲤就已经高兴的说道:“七少此番出来,不就是为了祭炼一口飞剑么?说不定那座洞府中便有现成的,你取了此物,岂不是一举两得?”莫绮雯刚才也听到陈七如此说法,更加把陈七的身份笃定,当下也笑着说道:“若是真个有一口上等飞剑在内,七少得了,说不定在门派中也有许多扬眉吐气。”
陈七听得这个美貌的女子,也学许鲤,称呼自己七少,不由得微微有些怪异,不过他也没有纠正。对陈七来说,他如今虽然只是炼气入窍的修为,可以跟炼气凝煞的大妖也都斗过手段了,连三派六道的真传弟子,也都有过交手。心中已经养成了一股刚烈雄霸之气,什么隐瞒身份的手段,都根本不屑去做,只是这般略略引人想错,就已经足够。
一百一十一、泡妞须用钱,报仇要报全
陈七淡淡的笑答了一句:“那就承蒙莫道友的吉言,这桩事情,我亦要有所准备,不知几位道友打算何时出动,去探索那上古仙人的洞府?”
莫绮雯微微皱眉,说道:“这座上古仙人的洞府,在福阳府三百里之外的镜菱湖,一年前就已经出现,但是随即就隐没无踪,不拘怎么寻找都找不到。有人推算过,这座洞府本身亦是一件法器,能够任意行动,只是受了主人的法力的约束,只能在镜菱湖范围内出没。有传言,大约二十日后,这座洞府才会再度出现,我们便约在十五日后出发罢,提早些时候去,也好做足了准备。”
陈七微微点头,算是答允了下来。两家结下这临时盟约,关系便亲密一层,莫绮雯便唤伙计来,把陈七他们那一桌也搬了过去,两家并了一桌。许鲤和应鹰偷着对望一眼,都暗暗得意,心道:“七少这人果然有些手段,刚才约束我们,不跟这些美貌的姑娘冲突,结果却是她们主动兜搭上来。这等出身的女孩儿,个个都高傲异常,我们做乞丐的时候,连瞧也不屑瞧我们一眼,现在却主动要求凑桌,人心反复,果然奇妙。”
许鲤和应鹰虽然只是两个小乞丐,但是装模作样起来,凭了他们天生的不凡气质,一个儒雅翩翩,一个霸气沉敛,倒也不会露出马脚来。陈七出身也不比他们高明多少,但是他修炼两大上古道术,心中自由一股盈然的道气支撑,反而比罗孚六女更显得气质高华,有一股古拙淳朴之意。
万花楼的万花宴,乃至这家酒楼的镇店宴席,每一道菜肴,都有一首古诗相配。滋味先且不说,光是这文雅之处,便有许多讲究。罗孚六女酒席上行酒令,传花红,讲古论今,许多花样好玩,有时略有小赌,输家要当场吟诗一首,还非得自作,让陈七,许鲤,应鹰三个土包子,看的咂舌不已。陈七虽然度过几年书,但也就是认字而已,可说不上什么饱学之辈。许鲤和应鹰比他还差,这个时候,三人都知道藏拙比露丑的好,便在一旁故作窃窃私语,并不敢参与到与诸女同乐之中。
陈七这般做派,倒是让罗孚六女颇生好感,她们几乎都是出身大户人家,不是家财巨富,就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修炼了道术之后,更见到许多年轻的才俊之士,每个见到她们的年轻男子,都想要一露才学,讨好诸女,反而是陈七,许鲤,应鹰三兄弟这般怡然自乐,颇有风度的男人甚少。
万芳见陈七他们似在商议什么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便长身玉立,捧起酒盏,对三人说道:“方才小妹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三位道兄不要介怀,这一杯算我赔礼了。”
许鲤和应鹰见到这个眼角极高的妞儿,居然也给自己赔礼,都是“老怀大畅”慌忙站了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以示不并无“介怀”。陈七微微一愣,也笑了一笑,却并不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方才的事情,我亦有不对,不过万芳姑娘若是要我饮这一杯酒,须得答允我一件事情。”
万芳微微讶异,问道:“不知道友要我答允何事?”
陈七一笑道:“便是要万芳姑娘,接受某家的致歉和一份赔罪的礼物。”
万芳听得陈七这话,有些不甚庄重,环顾一下自家的姐妹,见几个姐妹都有些戏谑之意,显然都猜陈七是瞧上了自家的老四。这件事说来是陈七唐突,但也不无旖旎之意,两人从冲突到有些好感,也不乏成为轶事一桩的可能,尤其是陈七非但不讨人厌,更有皎皎出尘之气概,所以其他人都微微有些推波助澜,并无出来搅场的打算。
万芳亦没曾想到,陈七不说话则以,一出口就惊人,把她逼迫到了如此窘迫的地步,她暗暗一跺脚,没好气的扫了一眼,自家那些看热闹的姐妹。这才断然对陈七说道:“如此说来,我就生受了。七少可肯饮下此杯?”
陈七哈哈一笑,站起身来,他平生第一次挑逗佳人,就获得了丰厚战果,心中也不无得意,暗忖道:“只怕我在这个万芳的心中,已经略有些印象,日后快马加鞭,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他一口把杯中美酒饮了,然后一探手,掷下一个小小的钱袋来,拱手说道:“按理说,诸位女道友都是风雅之人,不该用如此俗物作为礼物。但只恨某家身无他物,只能用这二十枚金刚符钱,权充做礼物。除了道歉之外,尚有一份心思,我等去探索古仙人的洞府,只怕还有许多危险,这些符钱是我一位好友凝练,乃是佛门正宗的金刚三昧法凝聚,皆为第二等的窍钱。一枚金刚符钱便能幻化一座金刚宝塔,符钱中的法力可以支撑一个时辰,护身御敌颇有妙用。”
本来不论陈七拿出什么礼物,万芳都打算推却,或者不露声色的收下,再还一礼,以示自己并无意思,好让陈七灭了这份心思。陈七掷下钱袋的时候,罗孚六女就颇动容,因为她们亦知道,陈七这等人物,绝不会用寻常金银之物来打动人心,一定是修道中人最常用的符钱。只是她们可没料到,陈七一出手就是二十枚之多,还是超过了胎钱一等的窍钱,更是素有防御第一的佛门正宗法术凝练。
第一等的胎钱中,要有九重禁制的法力一道,罗孚六女倒也人人可以凝练,只是想要凝练一枚符钱,最少要她们数日之功。二十枚符钱,便是最低等的胎钱,也要消耗她们数月的修行,这数月中修为不进反退,几乎没有人舍得。
第二等的窍钱,须得一十八重禁制的法力一道,想要祭炼这个等级的窍钱,一定是修为已经到了把周身窍穴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