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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这样按了—会,双掌竟顺着曲玉枫的脖颈,慢慢的滑了下去,身躯亦随势,向前偎府过去。
这一来就更令曲玉枫纳闷不解,但他无瑕多思,认为良机难再,身形再左微闪,右手箕张疾伸,一把扣住了身后之人的右臂寸关穴,接着用力,向前猛然一带。
一声轻低的“哎呀!”呼声,随势而生。
曲玉枫在突袭身后之人时,曾暗暗想到,依他自己这身功力火候,稍微疏神大意,就被来人所乘,可见来人定非泛泛之辈,他恐其用力挣扎。
故而,五指已用出了三成以上的功力!
然而,事情却大出其意料之外,那个人竟毫无反抗,整个身形被他带离地面,直向他胸怀跌扑过去。
他见状不由为这一楞,只感一股淡淡的幽香迎面扑来,他唯恐有诈,上身向后微移,左掌虚空一推,稳住对方的身形。
然后,定眼一望,他这—望之下,竟“啊!”的一声惊叫道:
“龙哥哥原来是你呀?”
一声惊呼之后,他脸上的神情,登时变换莫测,不知是喜?是惊?是怒?是气?……
原来这个来人,竟是与曲玉枫分手甫及半载的——龙寒秋!
这时龙寒秋可能由于寸关被扣过久故,脸色微变沁出不少汗水,他举目一扫曲玉枫低低的说道:
“枫弟弟,你再不松手,我的腕骨就给你捏碎了!”
曲玉枫闻言如梦初醒,赶忙将扣在龙寒秋右臂寸关上的五指松开,望着龙寒秋歉然的说道:
“龙哥哥,我不知道是你,要早知道是你的话……”
龙寒秋紧皱着双眉,左手轻轻揉抚着右手腕,他不等曲玉枫把话说完,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抢着说道:
“你要是早知道是我的话,怕不用出比现在更大的力道甚而,把我的手腕捏碎……”
“龙哥哥,你误会了,我要是早知道是你的话,小弟天胆也不敢如此莽撞无礼。”
他知道龙哥哥的脾气异常古怪,动不动就使小性子,所以才急急的辩护并致歉意。
“算了吧,你心目中,要是还有我的话,也不会视我如同陌路了!”
“龙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多此一问!”
曲玉枫轻叹—声,道:“龙哥哥,我真的不明白你说这的存意何在?”
稍顿,继续说道:“自从古城子分手至今,这半年多来我无时无刻,不以吾兄为念,焉有相见而不理睬的道理。”
龙寒秋面容一展,瞬即又将面容一板的说道:“哼!鬼才相信你的话!”
“龙哥哥,我句句发自肺腑若是有半句虚言,我一定不得好……”
曲玉风在这半年多来,无论是心机、功力、处事、为人都有着长足的进步,唯独对这位脾气古怪的龙哥没办法。
他见龙寒秋始终不相信自己的话,情急之下发誓以表心迹。
就在他“好”字出口,尚未道出下文之际,龙寒秋已急抬右手按在了他的嘴上,佯怒低叱道:
“不许再说下去!”
曲玉枫发出一声,无言的苦笑。
龙寒秋缓缓撤回右掌,望着曲玉枫绽唇一笑,然后,紧紧偎依着他坐了下来,目光不瞬的在曲玉枫脸上溜来溜去。
适才曲玉枫所说的话,的确的肺腑之言,他们自“古城子”分手至今,龙寒秋在他的心目中所占据的地位胜过任何人。
换句话说,自分手以后他的的确确时常思念着这位,脾气古怪,却又令他依恋不舍的龙哥哥。
龙寒秋大睁着一对充满了无限欣慰的深情的大眼,在曲玉枫脸上注视有顷,无限关怀的柔声说道:
“枫弟弟,你瘦了……”
语声中本能而自然的轻抚曲玉枫的脸颊。
曲玉枫只感龙寒秋的手掌,绵软柔润,抚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受,他望着龙寒秋轻笑着问道:“龙哥哥,你为什么没戴面纱?”
龙寒秋玉齿含唇,俊目一扫曲玉枫,低声回道:“为着,为着,为着……”
他一连说了几个“为着”,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龙寒秋的脸上,竟无端的飞上两片羞晕,迟疑了一下,明亮的双眸一瞥曲玉枫,垂首低如蚊鸣的说道:“为……为着见你啊!”
曲玉枫似惊而奇的轻“呀!”一声暗忖道:
“龙哥哥性情古怪真的是令人莫测虚实?其为着见我竟然将轻不摘取的面纱,取了下来,其目的何在?”
他深思不解龙寒秋的真正用意何在?
龙寒秋冰雪聪明,一眼看透了他的心意,不由暗骂几声:“傻瓜!傻瓜……”
他俩并肩偎坐,低语喁喁,状极亲热。
这种情形,落入那个姿色绝美的少女眼里,却不做如此想法,她的心里感到极不是滋味。
只见她圆睁着一对澄亮的杏眼,向曲龙两人不时的盯望过来,而娇靥上的神情,也微微在变。
虬髯老人跟神瞟瞟曲玉枫和龙寒秋然后向少女低声问道:“文儿,他真的是曲玉枫吗?你不会认错人吧!”
少女冷“哼!”一声,道:“就是十年不见,我也不会认错。”
“那另外一人,你也认识了,我看他的神情举止,有点不对,好像是一个……”
少女不等老人把话说完,即插嘴抢着问道:“爷爷,您看他像什么?”
老人一溜少女,道;
“我看他俊中带媚,体态纤盈,缺乏男儿气概,如我判断不错的话,此人定是假风虚凰,女扮男装。”
少女闻言,脸色一紧,皱眉绷腮,两道目光,就像是两柄利刃,直勾勾的向龙寒秋逼视过去。
老人将这种情形看在眼里,不由将头轻轻一摇,忖道:“这孩子近半年来,性情大变,不管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寒若冰霜,而自半阳谷归来之后,变得多愁善感,终日神情恍惚,而今天更对—个陌生人,竟生起莫须有的闷气来他无限感慨而耽心的暗暗思忖着,知道爱孙女性情突变,是由曲玉枫身上所引起。
所以,他对曲玉枫的人品、功力,遂暗中加以注意,而最重要的还是他的身世,因为……”
老人和少女,各怀心事,脸色异常凝重,两人的目光不时向曲玉枫和龙寒秋,瞬视过去。
曲玉枫和龙寒秋,偎坐低语,畅叙离衷,龙寒秋对曲玉枫近半年来的行动,问的异常详细,丝毫不漏。
曲玉枫在问龙寒秋近半年来的行动时,他似有难言之隐,支吾其辞,未能详尽以告。
曲玉枫虽感到龙哥哥言不由衷,但也不好意思多加追问。
两个人畅谈忘形,对老人和少女时加注目的异常神情,他俩是浑然不觉,只顾低喁细语。
那几名壮汉,已被老人的绝世神功慑震,望着虽已复苏神知异常萎顿不堪的同伴。
脸上均展露着怒愤之情,但他们又好像有所顾忌,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目光下时向门外望去,好似有所企盼。
这时,其他的食客,用好奇的眼神,向那名壮汉,和少女老人瞟视着,而没人出面多事。
老人虽不时的注意曲玉枫,但对那几名壮汉,亦暗存戒意,他知道这几人,不是什么好路数,定不甘心当众受辱。
所以,对他的神情举止,亦暗中加以监视,他自己是毫无所惧,唯恐壮汉们突然出手,而波及无辜。
当他看到几人,不时用—种充满了企盼而焦灼灼的眼神向饭店门口张望时,他心里一动,暗道:
“看情形他们是在等待大援……”
思忖中他突然发现几人的脸上,齐齐展露出惊喜之色,并纷纷站起身形,垂手而立,状极恭敬,就连那个已经受伤的壮汉,亦勉力站起,老人见状心里一动,顺着几人的目光望了过去。
目光到处,他的脸上闪现出惊讶的神色,忖道:
“他们所企盼的大援就是此人嘛?”
原来这时酒店门口,蓦然出现了一个,锦衣重裘,衣着华丽,年约二十左右的少年。
这少年生得一表人材,只见他剑眉朗目,玉面朱唇,双眼大而明亮,黑白分明,转动之时就像是一泓秋水随风波动着。
只是双眉带煞,立在门口目光瞬槐之际,均均生寒,不怒而威,令人一望而泛生寒意!
老人向少年打量一阵后,两条长眉微微一皱,暗道:“此子英华外溢内力深厚,不可轻视!”
少年的目光,在掠及少女和老人时,玉面立现惊容,目光在两人身上略停,才顺势向右瞬视过去,当他的目光,又掠及曲玉枫和龙寒秋时,脸上的惊容更甚,双眉 一扬煞气更浓了!
将两人上下打量了一阵,才迈步向几名壮汉走了过去。
几名壮汉,对这少年好似异常敬畏,纷纷离座垂首恭立两侧,少年仅将头轻轻一点,傲然的坐了下来。
少年坐定之后,瞬目一扫几人,最后目光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