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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中双眉微扬,已动杀机,身形轻幌疾扑过去!
就在曲玉枫双足刚刚落地之时,她已幌身欺至,竹杖平举前伸,指在曲玉枫胸前的“玄机”穴上!
曲玉枫毫无与人过手的经验,见状对老太婆那过人的轻功感到无限惊奇。
此时,对她的举动亦感到不满,暗道:
“我既不闪也不躲,看你敢把我怎么样?”
身形屹立如铸,一动不动,嘴含冷笑,双目之内神光暴射,觑视着老太婆。
老太婆被曲玉枫这威武不屈,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态所震慑,心里凛然生寒,不由暗暗想道:
“此子英毕内敛,内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不可轻视!”她脸上的惊凛之容,一闪而逝,神态依如先前,冷冷的问道:
“小友,从何处而来?”
在她现身之前,曲玉枫已对她生出恶感,再加上他在少女那儿,已闷了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怨气,逐仿照老太婆的语气冷冷的答道:“从来处而丽来。”
他回答的语声,比老太婆更冷更硬,老太婆双目突启两股慑人的神光,盯视在曲玉枫的脸上,而她头的上皑皑白发无风自动。
显然,曲玉枫的冷蔑神态,已勾起她的怒火,她心里好像有所顾虑,盛怒之情倏现即逝,又恢复原先的神态。
闭目沉吟了一下,继续冷冷的问道:
“尊师何人。”
曲玉枫双眼一翻蹬,道:“家师归隐已久,说出来你也未必晓得,那就不如不说。”
老太婆一连发出几声冷“哼……哼……”道:“何人遣你来此?”
曲玉枫答非所问道:
“你又是受何人遣派来此的呢?”至此,老太婆那满腔怒意,再也按振不住,冷哼一声:“住嘴!……”
—语出口,她那件血红长袍竟无风自动,满头的白发亦根根倒竖,目光盯向曲玉枫有顷,才继续说道:“小狗,你还是趁着我老人家,未动真怒之前,赶快滚吧!是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曲玉枫一听,也是怒火冲天,扬声喝道:“住嘴!”
稍顿,亦才继续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这天山并非你一人所有,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你凭什么赶我走。
我看要走的应当是你,不然这泥沼就是你葬身之所!”
他语声刚落,老大婆厉吼一声,道:
“小狗,你是自己找死。”
语声中力透杖身,轻轻—抖,“嘶……”之声沿杖而出直奔曲玉枫“玄机”穴,猛力点下。
曲玉枫虽无江湖经验,但是他已看出老太婆的利害,若让她一杖点实,自己非身受重伤不可!
所以,就在老太婆推杖疾点之时,他亦暗中运足了十成真力贯注右臂,一把就将竹杖的最尖端给握住,并猛力向外一送。
在他的想象中,这猛力一送之势,纵然不能将老太婆连同竹杖,推至数丈以外,至少也可推离胸前!
然而,事实却大出其意料之外,那根竹杖,就象是生了根一般,仅仅阻其不再前移,却未能使身向后移出丝毫。
这一来他心里,就不由大吃一惊,此时他除了运力推拒之外,可说是再无他法,闪开均不可能。
因为,竹杖的尖端距他胸前玄机穴,仅有半寸左右,无论他的身形多快,也难以及时将全身撤开。
势成骑虎,欲罢不能!
未几,他的额际已是汗水滚滚,其内心里的惶恐之情,尽行形诸于外。
而老太婆的内心里的震惊之情,并不下于曲玉枫。
她万也没有想到,曲玉枫功力之高,竟不稍逊于她。
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之情,顿时凛袭心胸!
不过,她心里还存着一线希冀之光,认为曲玉枫功力再高,到底年纪太轻,在内力修为方面,绝没有自己来的深厚时间一久,定会真力不继!
这—线希望使她那紧张,惶恐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排除杂念,镇定心情,沉着应付,真力源源而出,沿杖进逼过去!
曲玉枫求胜心切,暗中已将真力加到了十成,恨不得一举就将老太婆连同竹杖,一齐推至数丈以外。
然而,事与愿违,只感身前—二尺左右处,好像竖立着—堵无形气墙,真力受阻无法逾越。
两人像这样对恃互立,运力相逼,约是半顿饭的光景,曲玉枫已是渐感不耐,不由心浮燥,神智紊然,真力亦自然而然的呈现出不继之状。
同时,也没有先前那么刚猛充沛!
老太婆见状,不由窃喜,暗道:
“除此小贼,此其时也……”
思忖中,暗地里运气调息,准备择机而动!
曲玉枫浑然不觉,尚不知他已身临极险边缘!
少女自由玉枫飘身落地之后,她虽然仍旧隐身在树上,而她那颗芳心,却随着曲玉枫—同到了树下。
一对深幽明亮,而充满了无限衷怨之情的大眼,却在曲玉枫和老太婆的脸上,溜来溜去。
在她的想像中,曲玉枫那堪老太婆一击。
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右手里已紧握着—枝,长不盈寸,打造精巧银光闪烁的棱形之物。
不用说她是准备在曲玉枫危急时,奋不顾一切的出手,救助他的枫弟弟,至于暗器出手,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她亦无心做思虑!
直到她目睹,两人互以内力相逼,相持不下时,她那紧张的心情,才算稍稍平复,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她低眸一瞥手中的棱形暗器,耳畔倏然若隐若现的响起—阵苍的语声。
“文儿……此物……关系着武林中……一桩久悬未决的惨案,妥为保存,非到生死关头;不准轻用,同时不能落于他人之手……”
她低眸审视着那枚暗器,嘴里喃喃低语道:“好险”。
喃语声中她慎重而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棱形暗器投入进怀里,顺手摘了一把树叶,又瞬目向场中望去。
蓦然,她发现曲玉枫的神情怔楞木呆,显然是有心思,她也是一个内功修为,已有相当火候的内家高手。
曲玉枫这种不能虑神制敌的举动,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她心里不由—震,只感一股寒风沿脊而升。
同时,她发现老太婆的两道目光,倏然闪突转狞厉,这就更使她感到事态严重,危迫眉睫。
她双唇—动,正要出声提醒曲玉枫严加防备,继而—想此时出声,不但与事无补,反而会更忧乱曲玉枫的心神。
这时,只把她急的珠泪滚滚,冷汗遍体,两排玉齿紧紧扣在一起,气息吁吁!
她已紧张着急到顶点了。
右臂高高扬起,握在掌心的几片树叶,已贯足了内家真力,对准了那名老太婆,做出欲掷之势。
蓦然,突见谈笑书生去而复返,身形快如雷电交驰,幌闪之下已扑至老太婆和曲玉枫的身前。
他不等身形站稳,已将双掌高提过胸,在竹杖当腰,虚空一按一推,就听—声“轰然”巨响,应势而生。
顿时,激起一阵狂风,林木摇撼尘雾弥漫。
久久之后,扬空的尘雾才随风消失。
就在“轰然”巨响乍起之际,三人的身形,亦同时向后退出数步有余,才勉强稳定下来。
曲玉枫和老太婆,因正在聚神制敌,虽发觉有人来临,但两人都不敢分神旁惊,怕的是为敌所乘。
此时两人的面部神情,除呈现无限惊异之外,再就是因真力损耗过巨,显得疲惫不堪。
而谈笑书生的面部神情,则与两人截然不同。
只见他脸上苍白无色,喘息吁吁,立在当地身形来回摇幌了好一阵,才勉强稳定下来。
曲玉枫在一怔之后,目光本能的向谈笑生望来,当他认清眼前之人是那一个时,脸上立现惊喜之容,喜叫一声:
“柳伯伯……”
仅仅一声轻呼,却充满了无限了孺慕,亲切,喜慰之情“伯”字出口,他的人已到了谈笑书生的身前。
谈笑书生这时强启双目,无限慈爱的向曲玉枫望着。
蓦然!突见他双眉蹙动,苍白的颊腮抽搐不己,而双唇觑颤蠕不止,接着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曲玉枫一见,心里的喜爱之情登时尽消,由惊而急一种说不出的痛楚,刹那间笼罩了他整个身心,咽声唤道:“柳伯伯……您……”
谈笑书生将手轻摆,阻止他不再说下去,低声说道:
“枫儿,你不要着急,我不要紧,只是内腑,略受轻伤,以过片刻运气稍息之后,就会好的……”
说罢,径自盘坐当地,紧闭双目,运气调息。
这时,瞽目神医万松涛及龙寒秋,张玫瑛三人,亦飞身而至,曲玉枫憬忧谈笑书生的安危,心绪紊乱已极。
对三人的来临,只将头略点招呼。
瞽目神医领首相答,一言末发,就急忙俯身向谈笑书生仔细的打量一阵,才慢慢直起身腰。
龙寒秋与张玫瑛,分立在曲玉枫的两侧,三人六道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