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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育伦嗤之以鼻。“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他吗?”
晓晨凝睇他片刻,而後悄悄地泛起一抹微笑。
“我想……大概没什么人能吓到你吧!”
“知道就好!”任育伦亲亲她的额头。“好了,该睡了,你明天第二堂就有课,不是吗?”
“嘎……啊!”
晓晨陡然僵住了。
“怎么了?”任育伦看她神情不对,忙问。
“完了,完了!”晓晨哭丧著脸喃喃道∶“明天第一堂要交的报告我连动都还没动呢!”
“什么嘛!”任育伦啼笑皆非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是报告而已,拖两天不行吗?”害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条代志,真的被吓了一大跳说。
晓晨看起来快哭了。“教授说明天是最後一天了。”
“怎么……”任育伦皱眉。“那就……”
“而且,那是要当作期中考成绩的耶!”
片刻的静默後……
任育伦突然转身去到衣橱前,“快,把资料准备一下,我来帮你!”他头也不回地吩咐著,并迅速套上衣服。
“两个人做会比较快。”
翌日清晨,直到将近迟到的前一刻,两只熊猫才慌里慌张地从书房跑出来,各自顶著两个黑眼圈匆匆忙忙地出门去了。
第七章
忠告
有你的世界,分外美好,
天气晴朗,鸟语花香,
爱情,也悄悄的在滋长。
只要这个世界是由人类所主导的,那么,无论世界多和平、社会多进步,总有一些束西是永远无法消失的。譬如说苍蝇和蚊子、蟑螂和老鼠;譬如说贫穷和乞丐、贿赂和贪污;还有金权挂勾和黑道流氓。
因为人类是贪婪的,生命是不公平的,所以,有的人含著金汤匙出世享尽荣华富贵,有的人却劳碌一生依然毫无所得,也有人以强取豪夺为生存手段,更有人自甘堕落,毫不反抗地任由剥削。只要这个世界是由人类所主导的,便没有真正的和平可言。
最可怕的是,在这种变态的杜会成长富裕化,和虚假的无虞生活环境下,受到最大影响的却是无辜的青少年。自私、功利、爱现、崇拜偶像、赚钱快花钱也快,而且缺乏人生价值,没有是非道德观念,偏激的思想和行为,脑子里永远只有一句只要我想,为什么不可以?井承智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他一开始并没有这种想法,但是,从家庭的压力,让他开始羡慕起同学们的轻松自由起,到追随他们寻求认同与快乐,以及被洗脑灌输一些灰色观念为止,一切似乎都是自然而然的就“水到渠成”了。
因为爷爷只关心他的名声,对他的内心世界根本无意去探究。
因为爸爸妈妈只关心工作与应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注意他的人格发展。
因为家多堂兄弟姊妹都只愿自扫门前雪,从未曾考虑要去顾及他人瓦上霜。
他把一切都怪罪到别人头上之後,然後心想∶既然没人关心他,那他就自己关心自己罗!所以他认为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开心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离家就离家,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轻松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和“兄弟”们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快乐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砍人就砍人,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能藉此发泄郁闷的心情就好了,不是吗?
我想报复就报复,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我爽就好了,不是吗?
於是,在“兄弟们”的鼓噪起哄下,就算井承智原本无意报复什么,可好胜的他却不愿在众人面前“认输”,否则就太没面子了!
因此这一天,他在几位凑热闹的“兄弟”们的“陪同”下,真的堵住了六堂姊晓晨的路。
“井晓晨,既然你敢出卖我,就该有所觉悟了!”井承智流利的说出兄弟们惯用的词语。
惊恐万分的晓晨不敢相信,她也只不过是走出校门去买本杂志,竟然就这么好死不死的撞上煞星。无助的双眼慌张的朝四周放眼望去,除了学校围墙外,就是老旧的公寓,就算有再多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大都出门上班、上课去了,只留一些老弱妇孺在公寓里。她可以瞧见虽然有人注意到她的危险了,却反而立刻缩回去躲著偷看,深恐多管闲事的後果是惹来杀身之祸。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後,她挣扎著开了口。
“承……承智,我……我是替你担心才……才告诉爷爷的啊!你……你不要和那些人在一起了,他们……他们对你没有好处的。”
“你太罗唆了,井晓晨,”井承智冷冷地说∶“我才不管你是为谁担心,我只知道你出卖我是事实,这样就够了!”
一颗急遽跳动的心几乎要蹦出来了,晓晨用双手抱著自己,下意识地想给自己一点温暖和安慰。
“你……你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啦!”井承智耸耸肩。“只是,我几位兄弟好久没玩女人了,所以,想麻烦你陪他们玩玩罗!”
晓晨倒抽一口冷气。“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拜托!你耳聋啊你,这种话还要我说第二遍吗?”井承智不耐烦地叫道∶“我说我几位兄弟很久没玩女人了,他们哈得要死,所以,想麻烦你陪他们玩玩……”
他蓦地噤声,和同伴们不约而同地盯著一辆急驶而至的跑车“叽!”一声煞在他们的旁边,一位很面熟的年轻人迅速跳下车跑向晓晨。
面熟自然是因为那个年轻人和一位名人长得非常相似,除了眼睛和发色不同之外,其他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你这个笨蛋!”任育伦怒骂道∶“不是叫你不要一个人出来吗?”
晓晨又开心、又畏缩地躲进他的怀里。
“人家只是出来买本杂志而已嘛!”
居然还有话说!
任育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喔……”算了!训老婆的话还是回家关起房门来再说就行了,这种时候实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最佳时刻。“哪个是你堂弟?”
他锐利的眼神在前方那几个不良少年身上来回梭巡著。
“看起来最小,最幼稚的那个吗?”
“嗯、嗯!”晓晨连忙点头。“他叫承智。”
任育伦颔首,并将晓晨护到身後去,然後毫不畏惧地独自面对那几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小鬼。
“要动人家的老婆,至少该先通知一声吧?”
井承智微微色变。“你……我想动就动,为什么要通知你?”他紧张的叫道∶“我警告你,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倒楣的可是你,我是会砍人的喔!”
“是吗?”任育伦一脸满不在乎的嘲讽笑容。“你们最好不要乱来,否则搞不好倒楣的是你们喔!”
年纪越轻越是受不了挑衅,也不是什么一言不合,只是语气听起来让人很不爽,那几个少年互觑一眼,随即很有默契地同时扑过来开打了!
晓晨才刚惊呼半声,就被任育伦推到墙边去,然後心惊胆战地看著他手脚俐落的和对方展开一场斯杀……呃!说斯杀似乎有点夸张,因为那实在不太像是两军对打,根本就是一面倒嘛!
不过片刻工夫,除了被踩在脚底一下的井承智外,其他鼻青眼肿的少年全都一溜烟地逃掉了,晓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会……会那个……”她比著手脚。“呃……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任育伦失笑。“你在说哪个呀?”
“伦!”晓晨很生气地蹶起小嘴,随即愤然的转过身去背对著他。“不说拉倒!”
“好、好、好!”任育伦立刻全面投降了,他忙俯首在她耳边悄声道∶“名人都嘛怕被挟持绑架,又不喜欢让一大堆保全包围著,当然就只好自己学点防身功夫来预防罗!”
“哦!”晓晨恍然大悟,随即又扯扯任育伦踩人的那只脚。“喂!你到底还要踩著他多久啊?”
“踩到他愿意乖乖听话为止。”
说著,他的脚还用力地往下压了压。
“小子,如果我放了你,你大慨又会跑回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起混;若是送你回家嘛!恐怕你爷爷也会再次把你踢出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带回我家去好好修理一下了!”
“我才不要去你家呢!”还趴在地上吃灰的井承智含糊不清地说。
“恐怕由不得你了,小子。”任育伦嘿嘿冷笑。“别忘了,你还在我的脚底下喔!你要是再这么嚣张下去,小心我把你脱光了扔到大马路上去裸奔!”井承智噎了一声。
“你……你敢!”
又用力压了两下。“干嘛?是不是想试试看啊?”
尽管井承智咬牙切齿的暗恨在心,却真的不敢再回嘴了。
任育伦这才满意地挪开脚,顺手一把将他拎起来扔进车里,接著还从前面的杂物箱里摸出一个几可乱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