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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丹丘,或者司马承祯怎么会帮他造这个谣?”褚刚小声问道,“这种事弄不好就要诛灭九族,无论是大唐皇帝还是大燕皇帝,恐怕都不会放过他。”
任天翔摇头叹道:“所以司马瑜就是司马瑜,他比我们都自信,也更要大胆。他比我还敢冒险,这也是古往今来所有开国帝王共有的特质。不过现在他还不会让人联想到自己,目前他只要放出中原即将出现一个真命天子的谣言,就足以令中原武林对大唐王朝离心离德,大家宁愿等待真命天子出现,也不愿再为大唐王朝卖命。他的计划应该是渐进的,只有在条件合适的时候,人们才会知道天象预示的真命天子原来是他!”
任天翔略顿了顿,叹道:“至于司马承祯怎么会帮他造这个谣,你们忘了他们都姓司马?也许他们只见有着不为人知的亲缘关系。只是我没想到,司马道长世外高人,竟然跟司马瑜这个阴谋家同流合污,甚至为他的阴谋不惜押上了道门第一人的名望。”
“司马老儿不是这样的人。”一直在打盹的张果老突然开口道,“司马老儿外表谦和,其实内心狂的很,江山社稷都不再他眼里,他会为一个后生晚辈的小花招搭上自家名声?”
任天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司马道长不是这样的人,莫非是元丹丘冒他之名?元丹丘常驻的道观在东、西两京,若司马瑜以元丹丘的弟子和同门相要挟,或许还真能逼这个道门名宿就范也说不定。”
张果嘿嘿冷笑道:“只怕用不着要挟,一个常在权贵跟前应承的道士,还能算是方外之人?只要心里盯着荣华富贵,那骨子里就是一只狗,谁扔给他块骨头他就跟谁走。”
任天翔想起元丹丘乃玉真公主亲信,又与长安、洛阳两地豪门交往密切,确实不像是个真正的方外之人,让人收买也不算太奇怪。没想到这次百家论道的盛会上,司马瑜还未公开亮相,就已经将中原两大名门正派首脑人物暗中收服,显然对这盟主之位是志在必得了!
“公子打算怎样对付那司马瑜?”一直不曾说话的小薇,突然轻声问。任天翔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先继续看他表演。不过我迟早会用一切办法,让他的阴谋破产!”
小薇嗫嚅道:“公子为何一定与他为敌?这世界谁做皇帝不一样?”
天翔遗憾地叹道:“其实从我内心来说,对司马瑜才智和深藏于骨子里的狂傲,那是既佩服又欣赏。但是这不是我跟他的私事,这是关系整个中原武林,乃至整个天下的大事。不错,谁做皇帝都跟咱小老百姓没什么关系,但是为争做皇帝而进行的战争,却跟我们每一个人息息相关。长安沦陷后的情形,以及咱们这一路过来的惨状你也看到了,每一个稍有仁义之心者都恨不能早点结束战争。也许李唐子孙不是最好的皇帝,但安禄山和他手下那些蛮族将领却是最坏的统治者。就算是两害取其轻,我们也必须帮助大唐抵抗叛军,何况太子李亨即将在灵武登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个还算不错的天子之选。”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商门门主岑刚也高声道:“现在乱战频频,咱们商门的生意已经没法再做,早盼着这天下能出一个真命天子,重新收拾山河,还天下以太平!至于这个真命天子是不是姓李,咱们商门还真是不怎么在乎。”说着他转向一旁似在闭目眼神的释门高僧,“就不知无垢大师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就见无垢合十道:“善哉善哉!老衲方外这人,释门更是与世无争,释门弟子不过是随大流而已。”
岑刚的话得到不少人的附和,就听台下有人高喊道:“既然现在谁也不知道真命天子在哪里,不如先散了吧,还结什么盟!”
这喊声得到了部分人的应和,更多人则是纷纷起哄,人多了就是这样,各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和主管,还有的人则是故意在捣乱,抱着唯恐天下不乱之心尖叫嚷嚷。就在场中形势一度失控之时,突听门外迎客道童高声唱道:“萨满教蓬山老母,率门人前来赴会!”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虽然知道蓬山老母就是安禄山生身母亲的人不多,但所有人都知道萨满教是北方蛮族共同的信仰,也是大燕国的国教,它并不属于中原武林,以前跟中原武林也没什么来往,却未经邀请就突然前来参加百家论道盛会,显然是来者不善。
岱庙大门洞开,就见两列手执奇怪幡杖、头戴高帽、身披大红色衣的萨满弟子鱼贯而入,他们没有像别人那样来到三清殿前方的高台,却在群雄身后,在离百家论道的高台对面十多丈远处的照壁前停下。在这二十四名萨满弟子之后,是无数工匠仆役扛着各种工具材料,在照壁前方有条不絮地忙碌起来,一个三丈见方的高台渐渐在他们的手中立了起来,虽然有些简洁,却比对面岱庙搭起的台子还高出几分。不过盏茶功夫高台就已完工,最后由几名萨满弟子仔细为它铺上了大红地毯,并在两旁插上萨满教的经幡和旗帜,如此一来这简单的木台就透出几分庄严气象,甚至透出一丝莫名的诡异。
高台完工,众萨满弟子齐跪,同声高呼:“恭迎蓬山老母驾临泰山!”
喊声未落,就听门外传来响钹、胡笳、号角等法器奏出的声响,在法器的嘈杂声中,又有两队萨满女弟子鱼贯而入,在她们之后,四个赤裸着上身的蛮族巨汉扛着一乘幔帐低垂的巨辇,迈着平稳整齐的步伐徐徐而来。透过随风飘忽的幔帐,隐约可见其有个人影,众人一见便知,这巨辇上一定就是蓬山老母了。
四个蛮族壮汉将巨辇抬上高台,稳稳置于高台中央,众萨满弟子齐声在拜:“恭迎老母驾临!”
“平身!”巨辇旁一个女弟子高声道,声音清脆如铃。众弟子应声侍立于高台两旁,就听那女弟子对群雄朗声道,“蓬山老母说了,既然是百家论道大会,当然不能少了咱们北方萨满教。咱们蓬山一脉乃萨满教领袖,便代表萨满教与中原武林论道。”
群雄原本抱着看稀奇的心态,静静地关注着萨满教的排场,待听到这话,众人不禁哄笑起来。有人高声调笑道:“哪来的蛮夷巫婆,没见过中原武林的手段,开口就要与中原武林论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姑娘不是要论道,是论剑吧?**的贱?”有人高声附和。话音未落,那笑声就戛然而止,像被人一下子捏住了脖子。群雄本能地往两旁散开,就见场中两个中原武林汉子满脸痛苦,捂着咽喉从人丛中出来,挣扎着先后扑倒,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有人小心翼翼上前将二人翻过来,但见二人浑身并无伤痕,只是满面紫黑,已然气绝。
“冒犯本教,这就是下场!”那姑娘朗声道,声音依然清脆悦耳,却令人不寒而栗。方才还在哄笑调侃的江湖豪杰,顿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他们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并不是没有见过死亡,但是像这样莫名其妙就气绝身亡的死法,他们却连想都没想过。方才那二人是混在人群之中,要从混乱的人丛中挑出两个说风凉话的汉子,本就已经非常之难,还要在数十丈外将他们不动声色地杀死,而且还要让他们周边的人毫无所觉,这简直就不是武功,而是巫术了!
就连武功几近仙人的张果也不禁瞪大了双眼,喃喃自语道:“妈的,这是啥妖术?老道活了一个甲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任侠等人也是满脸震骇,以他们对武功和毒药的了解,也无法想象萨满教是如何杀人。只有任天翔微微笑道:“这不是武功,也不是巫术,而是千术。”
“千术?”众人皆莫名其妙。就见任天翔悠然笑道:“你们是武功高手,遇到这种情况总是从武功毒药上去想,而我是普通人,所以就只有琢磨能不能用寻常的手段就达到这种效果?如果我来安排,便在群雄中安插几个托儿,故意说话冒犯萨满教,然后毒杀两个早已被控制住的冤大头,自然就出现了你们看到的这种情况。”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萨满教也太诡诈了,竟然想到用这种手段威慑大家。”
“装神弄鬼本就是萨满教的作风,不过这个骗局恐怕不是出自萨满教之手。”任天翔微微笑道,“想必这是千门中最初级的骗术,萨满教也是司马瑜的棋子,其作用就是逼迫中原武林结盟,将孔传宗这个傀儡立为盟主。”
接下来的发展印证了任天翔的推断,几个不信邪的江湖豪杰先后向萨满教发起挑战,却都莫名其妙就被萨满教弟子所杀。萨满教最后出场的是一个不施脂粉、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