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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慧仪连忙摇头。
“不做妹妹?那就是要做我媳妇了。”任天翔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贵妃娘娘当年就是在太真观还俗,一步登天成了贵妃。看来太真观的女道士还俗嫁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讨厌!不理你了!”慧仪红着脸丢下药碗匆忙而逃。任天翔望着她袅娜的背影,想起她师父竟要她做下一任观主,心中竟生出一丝遗憾。
27 夺位
得到贵妃娘娘的原谅,加上有太子殿下庇护和李泌相助。任天翔对杨家不再那么顾忌。算算洪胜帮与萧倩玉商定的日子已经没有几天,任天翔顾不得伤势尚未痊愈,便带着昆仑奴兄弟匆匆赶回长安。他要赶在天琪出嫁之前夺回堂主之位,然后以堂主的身份取消这桩婚事。
长安城已经没了任天翔的家,所以他依旧选择在宜春院落角。反正他已 经付了丑丫头小薇一个月的身价钱,不能白白浪费。
宜春院还是老样子,依旧冷清得门可罗雀。任天翔在门外翻身下马,赵姨立刻欢天喜地地迎了上来:“'欢迎贵客大驾光临。不知公子……”赵姨说到这突然住口,目瞪口呆地盯着任天翔,
“是我,赵姨,我回来了。”任天痛笑了笑。笑容如孩子般纯真。“天翔?”赵姨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依旧不敢相信。
任天翔笑着点点头:“我要在赵姨这里暂住几天,依旧还住后院。”看到与任天翔一同回来的昆仑奴兄弟,赵姨总算认出这就是前不久住在宜春院的那个胡商。她急忙招呼小薇:“小薇快来,你的贵客回来了!”小薇人未出,话已到:《|wRsHu。CoM》“你死哪儿去了?你走后没多久,就有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家伙来找你。他已经在此等了你三天,赶都赶不走。”
任天翔顺着小薇所指望去,就见屋担下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蓬头垢面,像个落泊潦倒的流浪汉,不过他腰里那一长一短两把样式怪异的刀,将他与流浪汉区别开来。任天翔大喜过望,失声惊呼:“小川!你没事了?”
这男子正是失陷在萧宅的小川流云,见到任天翔,他冰凉的眼眸中闪过 ―丝温暖,微微颔首道:“是一个身份不明的蒙面人助我逃了出来。他还托我告诉你一个口信——日子提前到四月初六了。”
“糟糕!”任天翔面色顿变,匆忙向小川拱手:“送信之恩,容后再谢,小弟先行告辞。”说完转身便走,竟不及与赵姨和小薇道别。
小川高声问:“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任天翔翻身上马,回头道:“我要再去萧宅!”小川剑眉一挑:“我随你去!”任天翔略一沉吟,慨然应允:“好丨”
两人两骑纵马而去,昆仓奴兄弟虽不知就里,也跟着飞奔追了上去。二人 马不停蹄来到萧宅,但见萧宅大门外拴着几匹骏马。任天翔心中更是焦急翻身下马便往里闯,同时对昆仑奴兄弟下令:“冲进去!”
昆仑奴兄弟推开门口二人便往里闯,这招来更多义安堂弟子。小川见状拔 刀而出,护着任天翔一路往前,四人一直冲进二门,终被一个黑衣汉子拦住去路,那汉子手执双戟,凶猛如虎,昆仑奴兄弟联手围攻,竟也占不到半点上风。
任天翔喝退昆仑奴兄弟,然后大喝道:“郝天虎,你不认识本公子了吗?”那汉子一愣,仔细将任天翔一打量,十分耗异:“少堂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任天翔冷笑道:“这里原是我的家,难道我连回家都不可以了吗?”那汉子 迟疑片刻,让开一步:“不敢!少堂主请!”说完示意一名手下,飞速进内通报。任天翔与小川流云一路往里闯,径直来到内堂,但见内堂外除了义安堂的弟子,还有几名洪胜帮帮众。见任天翔一路闯将进来,众人正待阻拦,就听 内堂中传出一声尖锐如枭的冷喝“让他进来!”
任天翔推开拦路的洪胜帮帮众,傲然跨入内堂。但见宽阔的内堂中早已 有十余人相对而坐,高踞主位的正是碧眼如鹰、颀长瘦削的义安堂现任堂主萧傲。他的左首是义安堂几名重要人物,任天翔大多认识,右首则是几名洪胜 帮的人物,洪胜帮少帮主洪邪也赫然在座。
见到任天翔,萧傲若无其事地笑道:“贤侄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早点 通知为叔一声?为叔也好摆下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任天翔笑道:“小侄上次在萧叔府外差点被活捉,我一个朋友就为给天琪 送封信,也不幸失陷在萧府,若非他机灵得以逃脱,只怕这会儿还是萧叔阶下之囚,我哪敢上门送死?”
萧傲尴尬地笑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不过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这 事咱们容后在说。贤侄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天琪的终身大事。今日洪帮主令洪公子亲自送来聘礼,可见洪帮主对这桩婚事的重视……”任天翔一声冷喝,打断萧傲:“我不同意这桩婚事!”萧傲不以为然地笑道:“我是天琪的舅舅,而且天琪还有亲生母亲在堂’你虽为天琪同父异母之兄,意见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任天翔心知仅凭血缘亲疏,自己在这事上根本没有发言权。他深吸口气’拿出任重远留给他的那块玉片,高举过头,对萧傲正色道:“萧傲,我是以任重远的继任者在对你下令!交出你窃取的义安堂堂主之位,将你假冒任堂主信物、伪传任堂主遗命的经过,向刑堂厉长老一一说明,以求得宽大处理。”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愕然,唯有萧傲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贤侄虽为任堂主之子,但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大家想必还记忆犹新,试问任堂主怎会将义安堂交到你这样一个执跨子弟手里?你随便拿一块玉片出来,就以为能假冒任堂主信物?假传任堂主遗命?”
任天翔微微笑道:“没错,仅凭这样的一块玉片,并不能代表任堂主临终遗愿。不过萧叔,你又如何能凭着一块玉片,就代表了任堂主的遗命呢?”萧傲一时哑然,就听有人出言相助道:“任堂主手中那块玉片,乃义安堂代代相传之圣物,不是谁都可以伪造。少堂主何不将你手中的玉片,交给大家一辨真伪呢?”
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季如风。任天翔知道他是在暗中帮助自己,便将玉片 递到右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那是义安堂的刑堂长老,有“冷面金刚”之称的厉不凡,一向以耿直公正闻名于世,即便是任重远在日也要惧他三分,是义安堂自堂主以下最为尊崇的人物,论威信甚至还在萧傲之上。
厉不凡接过玉片一看,脸上微微变色。他将玉片交给身旁的季如风,然后顺次传递到每位长老手中,最后又重新交回到他的手里。他正掂量着玉片,就听一旁有人冷哼道:“就这么一块玉片,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话者是义安堂几位长老之一的欧阳显,他一向对任天翔这个不学无术 的纨绔最是反感,自然对任天翔的每句话都充满了质疑。
厉不凡将目光转向其余几位长老,就听姜振山道:“我相信少堂主所言,这块玉片太像堂主当年所藏那块了。”
“姜兄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傲勃然变色。
姜振山冷冷道:“我的意思非常明白,少堂主手中这块玉片,跟萧堂主手中那块颇为相似,难免让人心存疑虑。”萧傲怒问:“你是说我手中这块是假的?”姜振山淡淡道:“不敢,是真是假,拿出来做个对比就知真伪。”
话音刚落,就有欧阳显拍案而起,厉声喝问:“姜振山你知道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姜振山冷笑道:“老夫只是想弄清那块玉片的真伪,以维护萧堂主威信。如果这也算以下犯上,那老夫就犯一回好了。”
“大胆!”欧阳显怒而拔剑,忍不住就要动手。谁知剑未出鞘,已被厉不凡按住了剑柄,
就听他一声呵斥:“坐下!莫让人看义安堂的笑话。”这一喝声音不大,却异常的肃穆威严。欧阳显只得悻悻地将剑推回剑鞘中。厉不凡这才对洪胜帮众人抱拳道:“义安堂有点家务事要处理,还请外人暂且回避。”
洪邪不以为然地笑道:“洪胜帮与义安堂已经是盟友,有什么事不能让我们知道?”厉不凡淡淡道:“就算是盟友,贵帮也不能干涉义安堂家务事,除非你将义安堂当成了洪胜帮的一处分堂。”
洪邪还想争辩,任天翔已对小川流云拱手道:“还请小川兄暂且回避。”小川流云点点头,立刻带着昆仑奴兄弟退了出去。洪胜帮领头的银发老者见状,只得起身拱手道:“我们在外面等候,希望萧堂主尽快处理完家务事,然后再接着商量洪少帮主与任小姐的婚事。”
洪胜帮众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