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蛋可够大的。”宁晋笑道。
莫研咯咯地笑:“我想也是。小时候,师父老哄着我们玩,他还说我二哥哥是山顶树上结的大红果,他顺手摘下,刚咬了一口,就发现二哥哥正蜷在里头睡觉。”
宁晋大笑,不由也想起自身:“我小时候可没有你走运,光师傅就有十七八个,轮着教我一个人,背不出书来就罚跪夫子像。”
“你也会背不出书来?”莫研奇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些皇家子弟念起文章,天生应该张口就来。”
“难道我们就不是人啊,”宁晋想起那时候就头痛,“有次一天就教三四十页的书,还命我当天就背下来,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干脆装病。三天之后再去,那几个老东西居然说得把拉下的课都补上,一口气教了大半本书,让我回去好好背,差点没把我累得吐血,后来再也不敢装病了。”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莫研笑得幸灾乐祸。
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宁晋也就不和她计较,自嘲地笑笑,觉得偶尔出出糗,能博她一笑也没什么不好。
“对了,”莫研忽想起一事,“我们现在易装而行,称呼也该改改才行。可不能再唤你王爷,白小姐也不能再唤。”
“这倒是。”宁晋点点头。其实这本是常识,只是他们三人的江湖经验加在一块也少得可怜,所以当下才想到此层。
“那我应该叫什么?”他问。
莫研方便道:“小赵、小宁、小晋……你随便挑一个。”
“也太随便了吧。”
“那就小赵子、小宁子、小晋子。”
“听着怎么象太监。”宁晋皱起眉头,绞尽脑汁地想,“我得起个雅致点的称呼,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得着的时候。……你叫什么?”
“叫我小七就成。”
“小七?”
“嗯,我在家排行老七,家里人都这么叫我。”莫研抖抖缰绳,不在意道。
家里人……宁晋微愣,复看向她,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欢喜,起码这丫头对他没那么见外了。
莫研没留意他的表情,将车帘揭开,朝里头白盈玉道:“白小姐,这路上得换个称呼,你想我们唤你什么才好?”
“换称呼?”白盈玉想了想,“那你们唤我阿碧便是。”阿碧原是她的贴身丫鬟,那夜被追魂使所杀。她用此名,心中也有对逝者的思念之意。
宁晋也想到了:“我就叫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莫研知道其出处,摇了摇头,“不好,文绉绉的,和你这身打扮不符。”
“……那依你看,这身打扮应该叫什么?——别再说什么小宁子小晋子!”
“嗯……你落地的时候有多重?”她没头没脑地问道。
“六斤四两。”
“那四两肉不要了,”莫研拍板定案:“就叫六斤。”
宁晋一脸嫌恶的表情:“也太粗直了。”
“要的就是粗直,这样,谁也想不到你会是王爷。”她循循善诱,诲人不倦。
宁晋心道:倒也有几分道理……罢了罢了,反正就这么几天光景,以后再不用就是。如此一想,他遂爽气道:“六斤就六斤。”
三人彼此熟悉了下称呼,马车又行了一段路,近日中时分,天上淅淅沥沥地开始飘起雨丝。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宁晋望着消失在衣裳上的微雨曼声吟道,他显然兴致很好,丝毫没有躲雨的意思。
真该给他找一套酸秀才的衣裳,莫研暗自心道,随即打断他:“你的诗兴缓缓,先进去躲雨,回头要是淋出病来,我不好对你家吴大奶妈交代。……对了,再把车后头的斗笠蓑衣递给我。”
宁晋却不进去,指着不远处茶寮道:“行了半日,先去歇歇脚吧,正好避雨。”
马车停在茶寮边上,莫研淡淡一扫,茶寮内有两名正歇脚的大汉,看打扮像是盐帮的人,应该无事。
“阿碧,下来吃点东西。”
莫研唤了白盈玉下车,又叫了茶,掏出包袱内的干粮,三人就着茶水细嚼。茶寮外的雨却是越下越大了,打得茶寮顶棚噼里啪啦地作响。
那两名大汉喝罢茶,见一时走不了,索性坐着闲聊起来,言谈间竟聊起了姑苏白府之事。
难怪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莫研边嚼着馒头边想,同情地瞥了眼白盈玉。后者低头静静饮着茶水,面无表情。
“那司马家的人退婚,连定礼都大张旗鼓地退了回来,摆明了是看不上白家。你说,被司马家退了婚的女人,哪里还嫁得出去!”瘦高大汉笑谈道,“谁敢娶她,那不是摆明了和司马家过不去嘛。”
“怎么嫁不掉……”矮胖汉子笑道,“她还可以嫁给你我啊,咱们要是娶了她,司马家估计连理会都懒得理会。要不怎么说落毛凤凰不如鸡,也不知那位小姐姿色如何,要是差了,我还看不上呢,哈哈哈!”
白盈玉仍旧低垂着头,一滴泪悄然无声地滑落到面前的茶碗中。她没想到自己已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资谈,言语间又是如此不堪。
第四十三章
见她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莫研忍不住抱不平,对那两人横眼冷然道:“白府之事与两位并不相干,嘴下积德才是。”
那两大汉瞧她是个姑娘,身旁的宁晋又生得文弱白净,遂拍着桌子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来管爷的事!”
“你才不是个东西!”
莫研迅速跳起来骂回去道,宁晋连拉带拽地把她按下去,朝那两人陪笑道:“小妹鲁莽,两位多多包涵。其实白府之事另有隐情,不知二位可否听说?”
那两名大汉本欲发难,忽听见他的后半句话,不由按下怒气,奇道:“有什么事是老子不知道的?”
莫说这两名大汉,便是莫研与白盈玉听他这般说,心下也是奇怪。
“原来二位不知道啊!”宁晋为难地搓了搓手,似乎是在思量该不该说:“此事说来……唉,还是不说了。”
见他这般,大汉愈发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那我要是说了,两位可千万别再对他人提起啊。”
“废话少说,快说什么事!”
宁晋压低声音:“两位可知,其实司马家退婚是另有原因的,他家的三公子因为常逛花楼,致使身犯隐疾,只怕连洞房都……”他目光扫了一下莫研和白盈玉,干笑两声,没有再说下去。
“嘿嘿嘿……明白明白。”大汉贼笑,一脸的心知肚明。
莫研和白盈玉对视一眼,均是疑惑重重。
宁晋接着道:“白府知道此事后,自然要退婚,可还顾着司马家的面子,他们就悄悄地派了个人想去将定礼要回来,谁料到司马家恼羞成怒,趁着白宝震出事,便大张旗鼓地退回定礼,趁机羞辱白家,造成是白家被退婚的假象。”
那两大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老弟你怎么知道的?”
“不瞒两位,我的一门远方亲戚就是司马家的厨子,自然知道这些底细。这几日他回来探亲,正好说起此事。……唉,我也多嘴,两位可千万别往外传才是。”说罢,与他们草草告辞,随即招呼莫研和白盈玉上马车。
待茶寮已远,莫研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问宁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你说呢?”宁晋挑眉。
白盈玉微微颦眉道:“若是我家先行退婚,我怎得从来没有听家父提起过。”
闻言,莫研不由开心道:“你是在骗他们!妙哉妙哉!”
宁晋见她笑得灿烂,得意道:“那是当然,要是都如你那般与人动手,吃不吃亏且不提,却是白费了气力,又堵不住悠悠之口。”
“说得也是。”莫研点头赞同,“没想到你瞎话张口就来,我可比不上你。”
“什么叫瞎话!这叫因势利导,懂不懂啊。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你不让他们说,自然不行,那么就看你让他们说些什么。”
“那你如何就知道别人会相信呢?”
宁晋淡淡道:“你可明白何谓‘三人成虎’?”
“三人成虎……”莫研略略一想,随即明白,拍手笑道,“对啊,我们可以到处都去这么说,众口相传,不出几日,这司马家三公子的名声怕是毁尽了。”她转头朝白盈玉道:“这个法子好,司马家那般羞辱于你,我们也可以好好治治他们。”
白盈玉沉默片刻,道:“两位好意心领,只是万般皆是命,事已至此,盈玉早已认命,司马家好也罢歹也罢,我都不想再生事了。”
“……也罢,你家的事你说了算。”
莫研有些惋惜,又抬眼看宁晋,目光复杂:“原来你们这些帝王家的人成日里就琢磨着如何骗人,看来你的话还真是不能信。”
“我还不是为了帮她!”被她这么一说,宁晋恼怒不已,本以为此举怎么说也该让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