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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对坐下,殷忘尘打开餐巾铺在膝上。“无忧似乎和嘉斯处得很好。”她打开话题。
韩荫转出她淡然语气中的关切,“你不赞成?”
她摇摇头,“我希望她过得幸福。”
“你妹妹已经长大了,你不需要如此担心她。”
她举起酒杯,专注地研究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这次的车祸她能表现得如此坚强,嘉斯功不可没。”
“是因为你的关系,”韩荫淡淡地接口,“她是因为信任你一定有办法帮助她,才能冷静地面对现实。”
“我没帮上什么忙。”她浅啜了一口马丁尼,紫灰色的眼眸直视他,“让她完全复原的是你,还有夕颜。”
“不是我,是我的钱。”他古怪地微笑。
殷忘尘凝睬他好一会儿,“你找到那两个肇事者了,是吗?”
韩荫微微领首,“只是轻微地教训他们一顿而已,本来是打算让他们也尝到和无忧一样的痛苦的:但是——”
他冰冷严酷的语声令她拿着酒杯的右手微微一颤,“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私下料理他们是犯法的,”他饮着冰水,“乔云是个好皇帝,我不想让他为难。”
“如果你和陆下不是朋友,”她轻声问道,“你会杀了他们吗?”
韩荫送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杀了他们还太便宜了!”他一边用刀切着肉块,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会挑断他们的脚筋,再挖去他们的眼珠。”
她沉默数秒,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评论,“不愧是冥王。”
“没被我吓到?”韩荫的语气仿佛在逗弄她。
她回应他充满挑战性的眸光,语调冷静,“我也会那么做的。”
韩荫先是愣了一会见,然后再次逸出笑声。只不过这次,韩荫的轻笑变成了大笑。
两个小时后,舰艇在一座浮在空中的小岛降落。
“这里是”
“天神殿。”
“真的?”殷忘尘透过玻璃注视着远方一座古希腊式的庞大建筑,“我一直想来这里。”她轻柔的语声仿佛在叹息。
“我知道。”
她一怔,“为什么?”
“无忧告诉我的。”他简洁地。
殷忘尘将额头抵住玻璃窗,调整着乱了节拍的呼吸。她没想到他会如此体贴,这几乎令她承受不起。
“走吧。”韩荫领先走出舰艇。
就跟黑帝斯城为地标“幻影”一样,“天神殿”亦是以古希腊种话中的大神命名的城市——宙斯城的地标。它是凌空建筑在一座利用人工磁场漂浮在空中的小岛上,堪称是人类建筑史上的一大奇迹。另外,在奥林帕斯行星上还有一座同样巧夺天工的饭店——位于波赛顿城的“海王宫”:它建于近海海底,每一间房间都有一面以特殊透明玻璃制成的窗户,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海底五彩缤纷的景色。
幻影、天神殿、及海王宫,并称为奥林帕斯行星三大顶级饭店,是银河系所有光临此行星的观光客必会造访的地方。
一出舰艇,他们便感到一阵清冷迎面扑来,视界亦变得朦朦胧胧地,身子则被高空的云气包围着。
前方外观以乳白色为基调的饭店,在撩绕的云气中若隐若现着,线条充满着传统希腊式建筑独有的均衡对称,流畅、自然,以及符合大种形象的权威感。
殷忘尘仰首凝望着,眼眸一瞬也不瞬。
韩荫不自觉地被她着迷的神情所吸引。他来过这里许多次,却从不认为“天神殿”有何特别之处,但她竟然能如此感动。“你很喜欢这里?”
她轻轻领首,“我一直希望能看遍奥林帕斯各大城的特殊风情。”
“你从小就在黑帝斯长大的吗?”他想起她十二岁时的模样。
“嗯。”
“不留去过别的城市?”
“没什么机会。”她微微一笑,“只去过阿波罗城几次。”
“去看无忧?”
“嗯!”
他和好友们在少年时代,几乎踏遍了整个银河系,而她却只能对广大的世界心存向往。他发现自己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要带着她邀游全世界。
“在天色全黑之后,这里会更美。”他说道。
殷忘尘偏头瞥了他一眼,“真的?”
“星星会特别多、特别亮。”韩荫微笑,“星扬曾说过,从这里仰望星空,几乎和从舰队窗口向外着一样,挪种感觉很特别。”
“感觉?”
“宇宙的浩瀚、人类的渺孝时空的虚无。”他耸耸肩。“大概是诸如此类的感叹吧。”
“那你呢?”她像是不经意地问,“你有什么感觉?”
“我?”韩荫怔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没什么感觉。”
“觉得遥远吧。”殷忘尘深吸一口长气,语音轻柔,“日出、日落、星明、星灭,宇宙依它特有的规律运行着,可足这一切好像都跟自己无关,不是吗?”
他沉默数秒,“好像是吧。你怎么猜得出?”
因为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她凝睬着他冷硬的侧面,突然觉得自己渐渐了解他了。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冷漠、高傲,善于隐藏感情,不允许他人任意碰触内心。
她将视线调回前方,“只是随便猜猜的。”
殷忘尘坐在饭店房里四柱式的大床上,无意识地把玩着挂在柱上半垂的帘幕流苏。她很紧张;虽说在答应嫁给韩荫的那一刻,她就清楚地知道迟早得面对这件事,但仍然抑制不住心中一股深切的恐慌。她也很害怕;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这些担忧是不必要的、愚蠢的、于事无补的,毕竟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是吗?
“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的模样像困在陷阱里的小动物?”刚出浴室的韩荫倚在卧房门边,唇角半嘲谨地扬起。
她站了起来,身上那袭白色的睡衣让她显得柔弱。“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她甚至不敢正视他。“我该做些什么:这时候?”
“如果是我的情妇,这个时候早就开始宽衣解带了。”他的语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可是我并不是来当你的情妇的。”她冲口而出。
“我知道,”他点点头,“你是我的妻子。”
她凝视他数秒,“妻子和情妇的分野在哪里呢?”
“对我而言,”他神色自若地,“情妇是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妻子呢?”
“我不知道。”他的嘴角微弯,逗弄着她,“我从来没有过妻子,这是第一次。”
她瞪视他一会儿,“或许我该为你倒一杯冰水”
她走近他,欲穿过卧房的门,他横伸手臂挡住她。
“为什么?”幽深的黑眸闪着不寻常的光芒,“想浇息我的欲望吗?”
她瞪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快步向前走。
韩荫忽然将她拉向他,重心不稳的殷忘尘侧向他怀里,他立即低头吻了她。
这个吻是霸道的、激烈的、粗鲁的,充满饥渴的吻。她没有推拒,任他索求。韩荫开始经解她的睡衣,拉下细致的肩带,让睡衣褪至她的腰际。他的唇则寻找着她柔软温热的ru房。他的动作迅速、不耐,近于粗暴。
“不要……”殷忘尘喃喃地,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我要。”他在她耳边吹着气,扯下她的胸罩。
“不要。”她稍稍扬高了语音,双手亦更用力地推拒着。
他不耐地将它的手反扣在身后,黑眸阴为地盯着她,“别跟我玩欲拒还迎那一套。”
“我不行,”她摇头,轻声恳求,“拜托。”
韩荫将她推倒在床上,“你可以的。”然后再次将唇移向她的ru房,他热切地亲吻着,逗弄不行,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殷忘尘激烈地摇头,不能制止眼前突然的一阵漆黑,再次跌入她以为早已远离的绝望深渊。“不要,不要!离我远一点!”她猛力地推着面前的男人躯体,“走开,走开!”它的语音哽咽,到后来甚至变成了啜泣。
老天!韩荫猛然自激情中清醒,他究竟对地做了什么?
“忘尘,忘尘,”他急忙放开她,“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她尖叫着,眼神狂乱。
“我不碰你。”他定定地凝住她。沉声保证,“绝不碰你。”
他沉稳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让殷忘尘失去焦距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终于,她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对不起!”她无法忍住夺眶的泪珠,“我真的做不到。”
韩荫轻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没关系,做不到也无所谓。”
“你不明白的,”她的语气有些绝望,眸色转深,“你不明白的。”
“我明白,我不该强逼于你。”韩荫自嘲地撇撇嘴角,“这种事应该两厢情愿才是。”
她怔怔地凝住他。
“放心吧。”他替她拉上已褪了一半的睡衣,“今晚我不会再碰你。”
房内一阵寂静。
“对不起,”她轻声地开口,“我没有尽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