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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习若狂欣喜地问道:“娘,我……可以进去了吗?”
仰晓却道:“连儿,还不行,爱儿她……可能还在生。”
什么?还有一胎?这……连习不禁忧喜参半。
大约一刻后,符贞出来了。
手上竟真抱着一个,是个女孩。
连习看了她数十秒,就冲进房来了。
爱巾满身汗莹,泛流的脸却还是很红润。
连习泪水早已淌出。
爱巾朝他漾起了微微的笑容。
连习握着她手,道:“姐,好好……休息吧。”
爱巾安心地落下了双睑,但没松开他的手。
符贞走进来,轻轻唤道:“连习,你先……再出去会儿吧。”
连习愣了起来。
符贞道:“听我的,先出去吧。”
连习懂了,道:“姐正睡着,贞姐,你待会儿再……”
符贞道:“我明白。你先出去吧。”
然,话音刚落,息悦就跑进来道:“符姨,静伯母她不好了,她……”
符贞一听,立即赶去。
连习便又守着。
时至黄昏。
符贞和几名丫鬟抬来了热水。
符贞道:“连习,二姐醒了吗?”
连习刚要语,爱巾就睁开眼来了。
符贞见道:“连习,你出去吧。”
连习点点头,道:“静姐怎么样了?”
符贞微微笑道:“是个男孩。”
连习关上门后,便朝戈静那儿走去。
一来到门口,就听艺娘道:“靳儿,给孩子取个名吧!”
靳娘抱着孩子,想了想,走近床边,对戈静道:“就叫由儿吧。”
连习此时不禁想起了爱巾当日之言。可是如今有两个女儿啊!
正想着,仰晓赶了来。
她道:“连儿,你在发什么愣呢?”
连习道:“娘亲。”
仰晓道:“儿子和女儿都在娘房里,你义父和悦儿正守着呢,快去吧!”
连习红云阵阵。
仰晓又道:“快去吧。”
连习奔了去。
仰晓走进房来,道:“婆婆,大姐。”
艺娘道:“你们陪吧。我去看看那三个小家伙。”出去了。
仰晓对靳娘道:“我来抱抱。”
靳娘轻轻放去。
仰晓道:“好可爱啊,大姐,取名了吗?”
靳娘道:“叫……戈由。”
仰晓一听,转道:“贞儿姑娘呢?”
靳娘道:“去给爱儿清洗身子去了。”
仰晓道:“那静儿的热水……也烧好了吗?”
靳娘道:“那姑娘已经吩咐去了。“
仰晓走近床边,道:“静儿,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啊。”
戈静不语。
靳娘道:“二妹,我来抱吧。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仰晓欲语,靳娘又道:“二妹,我没事。你去陪他们吧。”
仰晓只得将孩子交给了她。
回到房间时,老少四个都在逗着三孩子。
仰晓见道:“连儿,你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连习道:“姐说,男孩叫神儿,女孩叫祈儿。不过,现在……”
仰晓听道:“怎么名字……都这么别出啊?”
连习道:“姐说,她想感谢月神之姥,所以就给男孩取名神儿。姐还说,习习祥风,祁祁甘雨,所以女孩就叫祈祈。”
仰晓道:“那还有一个呢?”
连习道:“由爹娘来取吧。”
慕容仪一听,笑道:“连儿,你还是去问爱儿吧。”
艺娘也笑了:“仪儿啊,这孩子不正和你那时一个样!”
慕容仪看了看夫人,不禁笑得更大声了。
连习道:“我……我想取名……爱儿。”
仰晓饱含深意地笑道:“连儿,你的心思娘懂,但我想爱儿她……可能会有另外的想法。”
连习却不明白这笑意。他道:“那……我现在就去问姐!”
在门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符贞才拉开门来。
连习有些尴尬。
符贞道:“进去吧。”说完,就和丫鬟们离开了。
连习一进来,便问:“姐,还有一个女儿的名字呢?”
坐靠床帏的爱巾,道:“你拿主意啊!”
连习走过去,坐下来,道:“我拿不定。”
爱巾笑道:“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已经越权取了两个,剩下一个,当然得由你来定啊。”
连习帮她把被往上挪了挪,道:“姐,孩子是我……们的,你……必须有你的想法。“
爱巾道:“那你的想法呢??
连习道:“就叫她…爱……儿。”
爱巾含笑道:“不行。”
连习不解道:“姐,为什么?”
终于,她终于道:“连儿,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是很喜欢你这样叫我。我是你妻子,你是我的天,我的心,我最完美的眷恋,最亲切的拥有,最好的依偎。我在无数次时候,无数次想着你,念着你的时候,是那么,那么想听你这样叫我。可以吗?”
连习怔了起来。
爱巾又道:“连儿,我们的这个女儿,我们没办法用什么名字去表达我们对她的喜爱。她的出生是我们的惊讶。如果真要用一个字,那和叫她……祈兮吧!”
连习一听道:“祈兮?”
爱巾道:“其实,你的姓本身就是对孩子的祝福啊!”
连习道:“好,姐!”
爱巾却不语了。
连习知道怎么回事。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附近她耳畔:“爱儿,我……只这样叫。”
爱巾甜甜地偎在他怀中。
连习转道:“静姐她生的是个男孩,叫戈由。”
爱巾道:“连儿,我们不说话。”
连习却又道:“对了,姐,你那会儿不能说话是……”
爱巾道:“连儿,连儿,让我再睡会儿,睡会儿。”
幸福就这样让人羡慕。
匆匆三月过去了。
戈静却留书离开了。
-----也许是去找解志,也许……厌弃了一切。
靳娘抱着戈由,度过着生命的一天又一天。
院中。
符贞一个人呆着。
天气依旧灿烂。
就在她失落转身之际,一张脸,一张她朝夜思慕的脸,出现在眼前了。
许久,她道:“为什么还来?”语气有些冰冷。
元略道:“贞儿,你这是第一次生气。”
符贞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是一个女人?”
元略道:“我一直都想像不出你这时的样子。因为……在以前的日子里,你总是那般平静,让我几乎见不到你心中的波澜!”
符贞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已经……把它退给我,我和你之间再……没关系。”
元略拉住她,道:“贞儿,我把它给你,不是退,而是----请你等。”
符贞道:“这般深奥,我……哪懂得了啊?”
元略道:“贞儿,在和你赌气的那些年头里,我无法忘怀和你青梅竹马的日子。在那次碑林时,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整个……都乱了,乱透了。贞儿,我……之所以这么久才来见你,我是为了它。”从身间拿出一个瓶来。
符贞道:“是……什么?”
元略道:“五地窌王混百年象血而成的药汁。”
符贞听后,许久,才道:“就是因为我……中了石术,成了石女,嫌弃我,对不对?”
元略惊震道:“你……你知道自己……中了石术?”
符贞道:“别忘了我是什么人。”
元略转道:“不管这些,你先喝了它。”
符贞道:“我不要你的……假情假义……你走吧。”
元略道:“贞儿,我不想跟你吵,你先喝了它。”
符贞道:“用不着了,我早已经好了。”
元略道:“你说什么?”
符贞道:“有病难道我自己不会治吗?”
元略不语了。
符贞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走吧。”
元略道:“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符贞道:“好,我告诉你,我用银无痕解了石毒,满意了吧?”
元略兴奋道:“真的?”
符贞道:“你可以走了吧?”
元略收住欣色,道:“贞儿,你说……我嫌弃你,可我却为了你……已走遍大江南北,域外东西,找齐……窌王。难道……我不知道……生育对一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吗?你怎么……能如此说我?这伤我多深,你知道吗?贞儿,就算你没想过要孩子,可你……真的不能为我想想吗?难道真的要我们老后……孤野山林吗?贞儿,对……不起,说的这些话,可能还是会伤害你的心,但是,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
符贞心碎道:“我哪逼你了?”
元略道:“你一口一声地赶我走啊!”
符贞哭了起来:“是你……气我的!”
元略一把搂过她来,紧紧栓住,道:“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符贞却轻轻推开来,道:“看着……二姐的孩子,我……有多渴望,你又知道吗?”
元略道:“分开这些年,是……我错。贞儿,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