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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模样又输了不少,不过他却浑不在意。
“多谢好意,不过素昧平生,冒昧相邀实属无礼,请见谅。”舒亚男冷冷道。她已看出对方只是对自己感兴趣,并非怀疑自己在靠非常手段赢钱,所以也就不再客气。
朗多对舒亚男的拒绝并不在意,依旧赔笑道:“你们汉人有句俗话,叫一回生二回熟,如此说来,咱们应该算熟人了吧?”
“抱歉,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舒亚男说着从伙计手中接过银票,正要飘然而去,却听朗多急道:“我叫朗多,咱们昨日才在这里见过,难道舒姑娘忘了?”
舒亚男刚赢了大钱,心情舒畅,便笑着调侃道:“哦,我想起来了,昨日这桌上好像也有这种牛羊的膻味,那就是你吧?”说完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已笑着飘然而去。
北方少数民族,因长年食用牛羊肉,身上总有股膻味,所以常被汉人取笑。朗多对舒亚男的调侃还没什么,他身后的随从却勃然变色,偏俯身在他耳边道:“殿下,这女子这样如此无礼,属下实在忍无可忍。”说着他已手扶刀柄,面露杀气。
“是吗?我倒觉得她记得我身上的味道,是种难得的缘分呢。”朗多目送着舒亚男离去的背影,眼神越发迷蒙。那随从僵在当场,一脸的悻悻和不甘。朗多意兴阑珊地收起筹码,对那随从道:“不玩了,咱们走。我有预感,咱们明日还能在这里见到那女子。”
在朗多带着随从离去后,离他们不远的云襄收起筹码换了张桌子,他一直在暗中留意着舒亚男那一桌的动静,虽然并没有用目光正视,但舒亚男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他眼角的余光。他趁换桌的当儿对金彪小声道:“今晚你想法通知舒姑娘,她玩得太急了,这样下去会惊了场子。明天让她带四千两银子来坐庄,凭手气老老实实地赌,输光了就走人。”金彪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他与舒亚男有秘密的联络方式,不怕会被赌场的打手跟踪发现。
一连数天,南宫豪与古戈瞪大双眼,依旧没有找出云襄的同伙,更没有发现有人出千。眼看就要到约定的期限,古戈一向从容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望着暗灯明哨收集到的各种杂乱的情报,他不禁喃喃道:“这赌场必定有某个漏洞已被姓云的抓住,但咱们却全无头绪,实在令人颓丧。”
“我的赌场,绝没有漏洞。”南宫豪忙道。
“只要是赌局,就有漏洞。”古戈不耐烦地摆摆手,“千术永无止境,今日还是无懈可击的赌局,明日说不定就已被人破解。姓云的果然不愧是高手,他抓住了我们至今还没有发现的漏洞!”
“漏洞?”南宫豪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上次请云襄帮忙捉千清场,他就说过押宝的,赌局有一个漏洞。只是当时自己只想着抓住老千,并没细问。现在看来,他很可能就是在利用这个漏洞!想到这,南宫豪忙对张敬之道:“这几天押宝的桌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可疑的事?”
张敬之茫然道:“所有人都在留意着云公子和那红衣女子,并没有特别留意押宝的桌子。”
古戈闻言目光一亮,忙道:“快将押宝那桌的账本拿来!”
张敬之飞奔而去,很快就拿来一大本厚厚的账本,递给古戈道:“这是押宝的桌子收到的抽头账本。”
古戈仔细一看,连连点头道:“押宝的抽头在不断减少,甚至赌坊还在这桌上赔了不少钱,这说明押宝那桌的客人在减少。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很多客人在押宝的赌桌上不断输钱,所以对它渐渐失去了兴趣,这桌上一定有人在不动声色地连续赢钱!”
“我想起来了!”张敬之恍然点头,“那桌上有个蒙面女子,今天就赢了不少筹码,不过她好像也经常输,并不都是天天赢。”
南宫豪急道:“快将押宝那桌负责派码和看帐的伙计叫上来!”
不一会儿两个伙计被张敬之带了上来,听到南宫豪的询问,两人回忆片刻,犹豫道:“客人太多,记不太清了。不过那女子有一次赢了一万多两,这不太常见,所以小人还记得。输的时候通常就几千两吧。”
“一定是她!”南宫豪一跃而起,对随从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亲自下去看看!”
不动声色地来到楼下,南宫豪冷眼打量着那个蒙面女子,虽然并没有看出她有任何不妥,不过她藏在面纱下的面容轮廓,让南宫豪依稀有种熟悉的感觉。见她将赢得的筹码兑成了银票,正要在赌场武师的护送下离开,南宫豪再顾不得许多,忙闪身拦住她的去路,冷喝道:“姑娘请留步!”
蒙面女子依言停步,惊讶地打量着南宫豪问:“阁下有何指教?”
“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知可否让在下一睹芳容?”南宫豪并没有抓住对方出千的把柄,所以不能以此要求对方摘下面纱,只能另找借口,不过对方那隐约的面容,也确实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恐怕是认错了人。”蒙面女子说着正要走,南宫豪一声轻哼:“那怕由不得你!”说着一爪悄然探出,在对方猝不及防之际,他已闪电般扯下了她的面纱。那女子浑身一颤,不由愣在当场。
四周响起无数赌客惊艳的叹息,就如一颗明珠突放光华,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南宫豪呆呆地望着舒亚男脸颊上的那朵绽放的水仙,决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非凡的美貌。就在众人呆若木鸡之际,突听有人一声断喝:“放肆!什么敢对姑娘无礼!”话音未落,已有一个衣着奢华的精装汉子,闪身拦在了舒亚男身前。
南宫豪上次见到舒亚男时,她还是男装打扮,脸上更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美艳若仙的女子,就是上次那个骗了他十万两银子的“张公子”。他正为自己的冒失懊恼,见有人居然敢顶撞自己,他不由将满腔怒火发泄到那人身上,伸手一掌推向那人胸膛,嘴里骂道:“滚开!哪来的蛮子?”
他的手尚未触到对方胸膛,就见眼前寒光一闪,跟着手腕触到一丝刺骨的冰凉,他心中一惊,本能地将手停住,就见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已停在了自己手腕之上。他望着手腕上那柄纹丝不动、凝而不发的弯刀,心中突然一阵后怕,方才自己若是没有收住手,这只手现在恐怕已与手腕分离了。
“巴哲,收刀!”对面那汉子一声呵斥,停在南宫豪手腕上的弯刀立刻应声收回。
南宫豪此刻才看清,方才那天外飞仙般的一刀,乃是出自对面这汉子身后的随从之手。他惊疑地打量着对方,涩声问:“你是何人?”
“你不配知道。”那汉子眼中闪过一丝自傲,冷冷道:“你只须知道,任何人只要对舒姑娘无礼,就别怪我刀下无情。”
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拨刀声。鸿运赌坊看场的众武师,不等南宫豪下令,已将那汉子围了起来。那汉子凛然不惧,只冷冷盯着南宫豪的眼眸。对方那种天生的威仪和气度,令一向狂傲的南宫豪也隐隐生出畏惧之感,心知此事一旦闹大,影响赌坊的声誉是小,恐怕还会打乱自己苦心孤诣的计划,想到这南宫豪突然哈哈一笑,若无其事地对那汉子抱拳道:“方才在下误认那位姑娘是在下的一位故人,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连忙挥手示意手下让路。
那汉子对南宫豪不理不睬,护送着舒亚男扬长而去。南宫豪心中恨得牙痒痒,脸上却若无其事地对围观的赌客笑道:“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大家继续玩。”
在离冲突现场不远的一张赌桌旁,云襄目送着舒亚男离去后,不禁回头问金彪:“我方才有没有看错?那是舒姑娘吗?”
“你没有看错,那就是姑娘。”金彪说着疑惑地挠挠头,“不过她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漂亮,我却不知。”
云襄微微叹道:“舒姑娘聪明绝顶,我原本以为她脸上的疤痕,是源自上天的忌妒。如今她美貌与智慧完美无缺,恐怕反而不是好事。”
金彪奇怪地望着云襄:“公子,你好像对舒姑娘有种特别的关心啊。”云襄一怔,心中也有些迷茫。见金彪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他忙转开话题道:“咱们的计划已顺利完成,该跟南宫豪摊牌了。”
二人信步走向南宫豪,南宫豪也连忙迎了上来。他一见云襄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不过他心中并不半分颓丧,反而有种心花怒放的兴奋,上前一把拦住云襄,哈哈大笑道:“云公子真神人也,老哥我服了!你他妈的究竟在我的赌坊弄走了多少钱?老哥可是一无所知!”
“不多不少,正好三万两。”云襄笑道。
“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