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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舒河站起身,不疾不徐地提供了他一个受害者。
想想铁勒,七岁从军,从没听闻过皇家哪个皇子这么年幼就从军的,且送铁勒去从军的父皇,非但没在铁勒身边安插个保护他的大臣或是心腹,还任铁勒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任人欺凌,父皇待铁勒的态度太异常了,然而在铁勒长大後,父皇也没善待铁勒一些,不是年年调派边防,就是去打些会威胁到铁勒生死的仗,是他们天朝都没人了吗?还是天朝没有铁勒这名大将军就保不住了?
虽然铁勒总是半句怨言也无,也藏得很好,但明眼人看得出来,什么都没有的铁勒会如此效忠卖命,全是渴望能在父皇身上得到一些父子情,可是知道这一切的父皇却视若无睹,还刻意加以利用,他这个旁观者,是不明白父皇究竟为了什么而对付铁勒,但他很想告诉父皇,那是他儿子,不是敌人,可是父皇仍旧一再将铁勒耍弄在掌心里,任意揉捏自个儿儿子的心情,这教人看了怎么不心寒?
「二哥?」怀炽皱眉细细深想,却怎么也看不出个原由来。
这件被父皇和铁勒压在台面下的事,舒河并不指望他能明白。离开桌案後,他信步走至窗边,抬首看向漫天的冰霜。
其实除去铁勒不看,父皇又曾对什么人付出过?
为了天朝国祚,父皇情愿让八个皇子撕破脸抢成一团,也不在卧桑弃位後随即颁布下任太子是谁,为的就是父皇想除掉不是新帝的其他皇子,以免将来在新帝的身上会发生篡位夺嫡之情事。可他又不想由自己动手,不愿在史上留了个千古骂名,所以才刻意让众皇子自个儿上演一出手足相残,而他这个退居幕後的操控者则落了两手乾净,也因此,他的名将会清白洁净、流芳百世,日後人们只会记得他在位时的功绩,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为了让下任新帝接捧国祚,用了什么手段。
虎毒食子,父皇他,比任何人都来得残忍。
「四哥,你还好吧?」来到窗边望著他凝重的脸色,怀炽担心地推推他的肩。
「我没事。」他不露情绪地将话题转至正事上,「霍鞑目前人在哪?」
怀炽顿了顿,「还在南向水域,若不是有定威将军在碍事,咱们就只差一著棋。」
「你先照计画去办。」舒河转想了一会,决定先一步行事。
「你不等三哥进京?」当初不是说好要和霍鞑来个里应外合的吗?他怎变得这么没耐性?
「咱们必须先为自己图个後路。这事尽快去办好,记住,别声张。」之後的情势谁能说得准?不能再步步为营了,要争皇,就必须先下手为强。
怀炽听了就要走,「我知道了。」
「老九。」舒河匆地叫住他。
「嗯?」
舒河动作缓慢地转过身来,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的眼眸。
「倘若我无法为皇,答应我,你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臣。」无论是成是败,他都必须为怀炽谋个後路。
怀炽压低了嗓音,「你在胡说什么?」
「将来无论是何者为皇,登基者为了国政与抚平朝野人心,定会摒弃三内之见,将第一个定朝大臣的首选指向老七和你,到时,你千万别为了我而推辞。」这是一定的,在众皇子夺位落幕後,新帝必然需要有朵湛的高压手段来镇压朝野,以及怀炽的怀柔政策来收拢人心稳定朝情。
「你怎会无法为皇?天子之位,唯有你才适任!」怀炽三步作两步地来到他面前,两掌重重地拍在窗棂上。
舒河笑笑地举高两掌,「别激动,我只是假设。」他又没说他不想当皇帝,说说风险都不可以?
他一脸的不信,「真的?」这不是他在预告或是他料想到的结果?
「真的。」舒河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头,「去办事吧。」
怀炽犹豫了一会,奸半天才慢吞吞地转身走向殿外,但当他的身影方消失在殿内时,舒河的脸上也失了笑意。
舒河回过头来,站在窗边,自兴庆宫的高处俯看整座沐浴在漫漫雪色中的皇城。
一宫一殿,是棋盘上的权势棋格,一人一事,是左右交错的生死棋线,父皇将他们全都置於其中,冷眼观棋。棋局里的他们皆不知,入局後所有环环相扣、步步接踵的一切,不是他们有心在走,而是父皇为他们一手安排好的棋路,就算日後他们其中一人能够坐拥天下,却都不会是这场争夺战中真正的胜者,他们只是走卒。
自这场角逐皇位的战争掀起後,他们每个兄弟,谁人背後不伤人,谁人背後不被伤?手足相残、骨肉争锋,表面上看来,这是他们这些皇子自个儿求仁得仁,是福是祸全都是他们的贪念和野心所招来的,这点他无法否认,也不想逃避,可是,又有谁曾去揭开清凉殿御驾後的帷幕,去看看隐身在暗处的父皇,他老人家脸上那份将他们摆弄於掌指间的笑意?那抹,远比冬雪还要寒冷的残笑。
如今局中情势,已到了收官围地的最後阶段了,在这众皇子的存亡之秋,他想去太庙为父皇上炷香,亲口问父皇一句,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
然後,再告诉他……
身为人父,你太失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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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环京七郡以北,进郡入京的官民两道,在过了降龙坡後於栖凤坡汇合为一路,为天朝环京七郡以北向南通京的唯一隘口,传闻,此地曾有彩凤停栖,故名栖凤坡。
全速南下的铁骑大军,其顺畅的进行军势,在进入天朝本土後,终於在将要进入栖凤坡时受阻,包括中军在内,铁勒命手中七线大军停军於降龙坡内,与雄狮大军遥相对望。
狭道相逢。
飞腾的雪花飞掠过铁勒的眼睫,面对这个屯军栖凤坡,阻挠了铁骑大军快速进京的八弟,铁勒不知该是喜或是忧。
野焰刻意屯军於栖凤坡等他,他在赶至此地前早已知悉,他不是不明白野焰想打倒他的那份心情,自野焰投效律滔後,野焰已正式向他宣告过,将会帮助律滔击败西内。倘若野焰只是单纯为助律滔一臂之力那倒还好,可屯军栖凤坡罔顾远在京内的律滔安危,就只是执意与他一战此等举动,这哪是在帮律滔?野焰只是想打倒深藏在心中的魔障和心锁罢了。
他真的……有伤野焰那么深吗?
上回西戎一见,他原以为野焰已经将过往的挫折置之脑後,已在西戎重生全新出发了,可没想到,野焰的执著还是在他身上并未离开过,仍旧是将他视为必须超越的强者,这片积藏在心中已久的阴影,深到野焰走不出他已经撒手不再保护的背影,深到野焰的眼中只容得下他这个敌人?他多么想告诉野焰,他不是敌,无论他身上所流的血液是属哪一国,他仍然是一手扶养幼弟长大,依旧只是个希望幼弟能够直勇无惧面对政局或是沙场的兄长而已。这些年来,他无一日不期望著,有朝一日,野焰能在朝中大放光芒,成为天朝另一颗耀眼的新星,和一条不受任何拘束自在的飞龙。
已经命全线七军准备应战的冷天色,脸上踌躇的神色,远比铁勒的还来得沉重。
虽然知道两军交战是必然的,事前他也做了不少的心理准备,可一旦真要与多年来生活在一块的野焰正面冲突,这种感觉还是让人的胸口沉甸甸的,每每他一想到常在野焰脸上出现的开朗笑容,和野焰眼底那份多么需要铁勒给予肯定的期待,他就不知该怎么带兵对野焰下手。
「王爷,你真的要……」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感觉,冷天色忍不住想再向铁勒确定一回。
「不逼雄狮大军让道,咱们无法回京。」铁勒抬起眼眸正色地看向前方,定定地凝视著掩藏在雪原後方的敌军。
「可是他是寰王哪。」冷天色忙不迭地提醒,「你不怕他败了,他会……」野焰的心思易感敏锐,就怕在被铁勒重挫後,野焰会从此失去所有的斗志。
他意喻深长地启口,语中带著叹息,「不打倒我,老八永远也无法面对他的心魔。」
冷天色满脸的怀疑,「你愿意……输给寰王吗?」照他这么说,他该不会因疼爱野焰,所以愿奉上铁骑大军败给野焰?
「我不打没胜算的仗。」他可不会为了个人私情而误了大事。
「那……」冷天色的眉心打了一圈又一圈的结。
转眼想了想後,他低声吩咐,「叫北武支军守住铁骑大军腹背并挖壕御袭,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