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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勒抬眼眯目微瞪,冷冷地对他打了个回票。
「算了,我不急。」受挫的北武王并不气馁,他转眼想了想,不一会,又双眼灿亮亮地问:「对了,关於那个命人射我一箭的天朝小公主……」就不知那个被他保护得紧的恋姬公主,对他是否很重要?
铁勒语气阴寒地向他警告,「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
「我会後悔?」找到铁勒罩门的北武王愈听愈是兴奋。
「我有很多种方式可让你後悔。」铁勒森栗的双眼紧紧地锁住他,丝毫不掩一身的戾意。
瞪著他那双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眼眸,北武王收拾起玩笑的心情,赫然发觉,他们这种父子关系,似乎……有点危险。
「改天为我引见引见那个也很危险的小公主吧。」觉得背後有点冷的北武王,识相地摸摸鼻尖。
铁勒扬高了剑眉,在心中估量著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北武王叹口气,「丑公婆总要见媳妇的不是吗?」他也只是想看看能让儿子做出天朝人无法容许的乱伦情事的小公主而已。
「离她远一点。」他还是不放心地把话说在前头。
北武王边说边站起身,「是是……」改天他要去向那个天朝小公主讨教一下,她是怎么收服他这个儿子的。
铁勒不明所以地瞧著他的举动,见他在一旁随侍的搀扶下,捧来御案上的国印,在将国印交给他後,握紧了他的手。
「今日起,你就是北武太子了。」
* * *
「为何我不能见他?」恋姬躺在榻上,半侧著身子问著眉心打了好几个结的冷天色。
冷天色万分无奈,「王爷有令,不许任何人见离萧。」他就知道被叫进来绝不会有好事。
她愣了愣,原本她只是想向离萧道谢,感谢他救了铁勒一命,但她没想到,铁勒竟还将他囚禁著。
也不知外头是发生什么事了,这几日来,虎踞宫宫内鲜少有人走动,就连铁勒也少来探视她,她就连想找个人问问是怎么回事都找不到人,而被铁勒找来服侍她的北武掖庭,又个个像人偶似的不开口,或是不敢开口说些什么。
她迟疑地问:「二哥他……已经是北武太子了?」她再怎么想,也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是的。」
她心头猛然一惊,「那,天朝那方面是否已经……」
「王爷已命人全面封锁消息,目前此事天朝应当还无人知晓。」目前是可以瞒住这个消息,只是这事迟早都会众所皆知的,日後,一旦铁勒不想瞒了,或是铁勒准备带兵返国,这事恐怕将会掀起天朝一阵大风大浪。
恋姬一手抚著心口,感觉胸膛底下的那颗心怎么也无法安宁。
万一这件事被天朝知道了,那铁勒不就要和自己的皇弟们……到时,是霍鞑还是野焰?她想不出哪位皇兄敢与铁勒交手,也想不出天朝有哪个人可以眼睁睁坐视铁勒叛国投敌,若不是父皇已殡天,只怕父皇早已命人前来讨伐铁勒这个乱臣贼子了,就不知下一任新帝会不会对铁勒……
下一任新帝是谁?
她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想知道父皇属意的下一任新帝是哪位皇子,扳指算算,除去已失格的卧桑下算,和父皇绝无可能让外人来占领天朝天下这一点来看,铁勒也已失去资格,那么目前仍有可能性的皇子还有七位,那七位兄长中,是谁会登上九五?又唯有让谁登临天下,铁勒才可以免去杀身之祸?
恋姬紧张地看向冷天色,「二哥见过七哥的手谕吗?」朵湛会助铁勒,不就是因为想让铁勒登上天子吗?那么那张手谕里所写的人名,有没有可能是……铁勒?
面对手谕这个不解之谜,冷天色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他摊摊两掌,「没有。」以他来看,铁勒八成对那张手谕半点兴趣也没有,不然他早就叫朵湛把手谕交出来了。
「你呢?你有见过吗?」他在朵湛身边这么久,总有机会接触到那张握有下任新帝人选的手谕吧?
「王爷只是命我前去保护襄王,至於手谕里写了什么,襄王说什么也不让人看。」他也想知道啊,但朵湛简直是把那张手谕当宝藏似的在藏,让人想看也不知道该去哪挖来看。
恋姬忧心地咬著唇办,「七哥到底是在藏什么……」
「公主,你还是先把伤养好为要,用不著为了那张手谕烦恼。」将她为铁勒的担忧心情都看在眼中的冷天色,满足地扬高了嘴角。「反正王爷都已是北武太子了,无论手谕里写的新帝是何者,这都对王爷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不会有影响?」她难以置信地张大了水眸,「难道二哥不打算回国吗?」铁勒是想就这么放弃他在天朝所有的一切不成?
他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视线缓缓游移至他的睑上,「你是不是也已经和二哥一样,都已是北武国的人了?」死心塌地效忠铁勒的他,不会是也……
冷天色朗朗一笑,「公主也知道,无论王爷是何等身分,我只听命於王爷一人。」在这点上,他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困惑,而他也不会与自己过不去地担个背不背叛的罪名,自始至终,他还是忠於自己。
驱之不散的忧愁拢聚在恋姬的眉心。若是他也已经随著铁勒背叛天朝了,那么在铁勒手底下的铁骑大军,想必也是不说二话地追随铁勒而去。
恐怕任谁也没想到,素来是天朝最为倚重的镇国大将军,如今成了叛徒,而三支大军中最为剽悍的铁骑大军,摇身一变,也已不再是护国之军,反成了随时都有可能危害天朝大业的敌军。
是友是敌,仅在一线之间。
站在这道看不见尽头的边界中,对这突来的改变有些难以接受的她,处在摇摆的地位上,左右不定地看著两端,若是两者只能择其一,非要她拣选个立场不可,她会怎选?
「公主呢?」低首看著她犹豫的神情,冷天色忍不住想代铁勒问一问,「公主的立场是否也变了?」
她不加考虑,「我仍旧是天朝十公主。」若是不要去看选不选择,光就身分这一点,是永不变的。
「不,我是说……」冷天色意味深长地绕高了话尾,「公主还认为王爷是你的兄长吗?」想从前,他们就是卡在一个名分上,一旦失去了横隔在他们俩之间的那个阻碍,她还会像以往一样对待铁勒吗?
恋姬一怔,忘了改变的不只是敌我的身分而已,爱恨,也变得仅有一线之隔。
一味顾念著铁勒与父皇之间夹杂的爱恨,铁勒与北武王的新父子关系所带来的情势演变,她全然忘了,她与铁勒纠缠多年晦暗不明的情事,她都忘了他已不是她的二哥,只是,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一夜之间,与她失了血缘关系的男人。
无论过去是什么,只要泪水一洗,双眼一合,那些昨日就不存在了,现在的她,对什么都没有把握,她不知……铁勒是否还记得当时的话?他是否还会伸出双臂拥抱她,并且对她说,我们重新来过?
该怎么重新来过呢?失了兄妹这个身分後,他们只是两个陌生人。
密密麻麻的不安在她的心底穿窜,铁勒那些深藏在她心中的温存话语,匆匆吹掠而过,铁勒在大明宫宫阁上执意离去的背影,蒙蒙胧胧地再度来到她的眼前。如今他们的身分已经不同了,虽然他们再也没有那道锁住他们的血缘枷锁,但他们也有了一道新的隔阂,那道,隔著国界的高墙。
「你曾对我说过,握住他的手。」恋姬没有信心地垂下眼睫,扭绞著素白的十指,「那时我没有握住他,所以他走了,现在他还会希望我握住他的手吗?」
冷天色沉思了半晌,弯下身看著她的眼眉。
「为什么公主不去试试看?」她恐怕不知道,她这个表情,他也曾在铁勒身上见过。
恋姬抬起螓首,静静凝视著他鼓舞的笑容。
「别怕,每个人都是胆小的。」他含笑地向她点头,「在『情』这一字面前,没有什么人是绝对勇敢的,你会害怕,王爷也会,他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去试试吧。」
「你在这里做什么?」低沉的问句自冷天色的身後传来。
「糟了……」冷天色吐了吐舌,瑟缩地回过头,入夜的盛月银辉投向花菱宫窗,在铁勒身上形成了飞绕交错的暗影,他定立在殿中,不知听了多少。
「该办的事办妥了没有?」有时间在这打扰恋姬的休息,他还不如快去把那些还未彻底摆平的人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