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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势好像增急了些,在那一瞬间,数名站在他处的守宫人手上的宫灯全数皆灭,俄顷间,殿廊伸手不见五指,而殿廊上的音韵,也不再只有风的节奏,隐隐约约地,似是渗入了一些急急前来的轻巧步音。
「谁!」察觉异样的守宫人,毫不犹豫地举高手中的宫灯,朝黑暗中移动的数条黑影大喝。
疾如风魅附身的黑影,瞬间朝他直袭而来,守宫人骇然地倒退了几步,犹下及呼喊,手中的宫灯已照清了自他身畔经过者的脸庞。
在因风乱舞的灯焰映照下,铁勒忽明匆暗的面容,看来像是黑暗中一张不带表情的鬼面。
「刺……刺王?」吓得魂魄不全的守宫人,手中的宫灯脱手坠地,火焰奄熄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他也遭人自身後迅速掩住口鼻再发不出声。
冷天色摆平了守宫人後,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凤藻宫的铁勒,朝身後扬起一手再握拳,随他而来的人影们纷纷止步,而後飞快地分头去解决宫内其他的守卫,好为待会他们出宫时铺路。
铁勒伸手推开通往内殿的殿门,无声地步入内殿後,沿途上的守宫人与侍女们,一一被开路的冷天色撂倒,直至来到恋姬的寝殿前,冷天色停止了脚步,站在门外全心为铁勒把风,铁勒则轻巧地掩上门扉。
因婚期将至,近来总是多梦的恋姬睡得下是很好。
恍惚的梦境中,她才在梦境的这一端捉住铁勒的衣角,在另一头,她又看见了庞云痴心快乐的模样,犹豫了半晌後,她舍下庞云的笑脸,朝双眼蓄满痛苦的铁勒走去,伸出手想抚平铁勒眼眉间被弃的寂寞,他却转过头不让她碰触,她心急地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被风吹起的纱帘幽幽拂过她的面颊,些微的冷意将她拖出梦海,她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睫,发觉殿内烛火已遭人熄去,仅剩些冥冥微光,一道人影正站在床畔俯视著她。
缠绵的梦境瞬间已远,她受惊地抽口气,僵著身子下敢妄动,但在窗外的红月破云而出时,丝缕光影让眼前男子的脸庞明亮了起来,也逐走了她的恐惧。
「你……」她当下再清醒不过,难以相信地望著俯身在她面前的铁勒。
不语的铁勒,在凝视了她许久後,朝她伸出一掌。
恋姬有些明白地看著他动也不动的手势。
跟他走?他犯险夜半闯进凤藻宫里,就是要她跟他走?他是怎么了,怎会做出这种事来?万一这事被他人知情了怎么办?
因时间紧促,不能再等下去的铁勒朝她勾了勾修长的五指。
为他心惊胆跳的恋姬直向他摇首,「你怎可以……」
见她拒绝了他伸出去的手後,铁勒并没有把她接下来的话听进耳里,脸色一沉,拉来了她摆放在旁的外衣将她裹上後,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至怀中。
「二哥,住手……」在被他抱下榻,并开始往外头移动时,恋姬忙以掌推抵著他的胸口,想要下地。
铁勒匆地顿住脚步,低首看著在他怀中亟欲逃开的她。
她不解地抬首,「二哥?」
他缓缓挪动紧抱著她的右掌,在滑至她的胸前後轻轻一点,她顿时失去了意识睡倒在他怀里。
冷天色骤然打开门扉,神色紧张地自外头跑进来,忙不迭地向他附耳禀报。
「王爷,太子亲卫在宫内。」都怪在进来时没发现那票人的存在,现下被他们发觉了,这下要怎么出宫?
铁勒漾出丝丝冷笑,「硬闯。」他当然知道卧桑今夜不在太极宫内,他就是特意挑卧桑在凤藻宫时才来。
「知道了。」虽然冷天色不怎么想与卧桑的手下打起来,不过眼前为了要尽快出宫,也没办法了。
抱著恋姬大步步出殿外,铁勒两脚才步出外殿,与其他人会合准备离宫时,夜半被离萧扰起的卧桑,也已带人匆匆赶至,但铁勒视而不见地一迳疾走,让想来拦人的卧桑根本就没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
「铁勒!」看清他手上所抱的是何人後,卧桑顾不得是在夜半慌急地扬声大唤。
铁勒连回头也没有,转眼间,已闪身消失在宫廊的转角处。
卧桑忙向一旁下令,「拦下他!」
率太子亲卫急追上去的离萧,连连追过了几座宫苑,好不容易才在凤藻宫正门处追上铁勒,才想下令将他包围起来时,冷不防地,一抹人影阻挡在宫门前方。
「到此为止。」守在宫门前的舒河,一夫当关地拦下所有欲捉回铁勒的人马。
「滕王?」离萧诧闷地看著四周他所带来的亲卫,反而先下手为强地将他们包围。
早就派人盯紧大明宫与凤藻宫的舒河,在铁勒趁夜私下带兵离开大明宫後,就已料到将会发生什么事,因此铁勒前脚一进凤藻宫,他也随後跟至,免得会在暗夜里发生了……在他意料之外的事。
「谁都下许妄动。」他慢条斯理地扫视在场者,身後的亲卫们全都亮出了刀剑。
「失礼了,但这是殿下的旨意。」离萧才管不了那么多,振臂朝身後一吼:「来人,快去拦下刺王把十公主带回来!」
「玉堂。」舒河随即朝一旁弹指。
跟在舒河身旁的冷玉堂,迅雷不及掩耳地来到离萧面前,抽出佩剑将剑身用力地架在他颈上。
「你……」被格架至一旁的离萧不敢置信地张大了眼。
舒河指向正候在宫门外远处的那片看不清的人影。
「外头接应刺王的人马,你可看清楚了?」想死的话,那就去好了,反正铁勒也不会在乎阻拦者是谁。
接应的人马?刺王不是单枪匹马来的?
在被熄去了大部分的火把後,远处的人影很难分辨得清楚,但当离萧眯眼细看了许久,终於看清等候在外头的人是什么来头後,心跳顿时不受控制地狂奔起来。
「铁骑兵?」铁勒竟目无王法地带兵进宫?
「很抱歉。」舒河踱至他的面前,冷笑地拍著他的面颊,「我若让你派人追去,那么我二皇兄的人头就难保不会落地了。」若是铁勒这个威胁不在,那么往後谁来牵制卧桑?卧桑把朝政握得太牢了,不利用铁勒来分散些卧桑的力量,那往後谁还有机会窜出?
「可是太子……」离萧犹想挣扎,但颈间立刻渗出血丝,被面无表情的冷玉堂割出一道口子。
「老四?」慢了一步才追来的卧桑,在见不到应被逮回来的铁勒,反倒是见到不该出现在此的舒河後,心底顿时晃过了种种猜测。
「刺王带了铁骑兵。」舒河懒懒地回过头,有些责怪地睨向他,「在这个前提下,殿下不认为在下达任何旨意前,都该三思而後行吗?」太子亲卫去拦阻铁骑兵一事,若是张扬出去,铁勒就犯了带兵进宫行刺太子一罪,到时想要将铁勒抢亲一事善了,恐怕就很难了。
根本就没料到铁勒是有备而来的卧桑听了,冷汗争先恐後地冒出额际。
铁骑军?铁勒竟然……要是事情传至父皇的耳里……
卧桑十万火急地吩咐下去,「离萧,立刻封锁凤藻宫,千万别让消息传出去!」
「殿下?」离萧错愕地问,没想到他竟改弦易辙也站在铁勒那边。
他慎重地叮嘱,「不许让父皇知道,一个字也不许。」现下就只能指望铁骑军没有惊动任何人……不行,铁勒掩饰得再怎么好,那么大的一支军队不可能无人发现的,必须想办法……
「为免他人起疑,殿下不如对外宣布一道太子谕吧?」早就为他想好後路的舒河,适时地出声为他解围。
发现自己成了棋子的卧桑眯细了眼,「内容?」
「就说近来太子频频遇袭,为防范再有刺客,所以特意命刺王带铁骑兵夜里来宫中搜过刺客一回。」他一开口,就将铁勒带兵入宫的事收拾得妥妥贴贴。
「不怕父皇会识破?」卧桑对他的深思熟虑,有些另眼相看,但还是想试他一试。
「就算被识破,好歹对外也有个表面上的藉口。」舒河狡狡一笑,「如此一来,父皇自然也不能拿二哥如何。」师出有名後,无论父皇再怎么想降罪,恐怕也得卖众臣与众皇子一个面子。
他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好,就照你说的办。」
「皇后这厢呢?」舒河不忘点明还有一个头痛人物还没解决。
他紧皱著剑眉,「我会亲自去向母后说明。」其他方面都好安排,就是母后……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威胁也得把事情压下来。
站在一旁的离萧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