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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旁观者的沁悠忍不住叹口气,拉了张椅子至她的面前坐下後,打算与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也省得她这般折磨自己。
「你还要躲吗?」她将那只躲藏的小手拉出来,并用绣巾覆上压住止血。「这样躲他,真有用吗?」无论她再怎么躲,她顶多也只是把铁勒隔在门外而已,住在她心底的那个铁勒,她根本就赶不走。
听著她似明非明,又像始终都在一旁袖手旁观的话语,恋姬转想了半晌,脸色变得苍白。
「你早看出来了?」怪不得以往沁悠老爱说些试探性的话,也在铁勒回来後不要她去见铁勒。
被点破的沁悠搔著发,「自铁勒头一回来到府中见你,并愿为你留下时,我就有预感了。」只是有预感并不算什么,她还远远不及那个可以去当半仙的卧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只是一味地对她说著试探性的话有什么用?既然是知情,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阻止她?
「我试过。」沁悠无奈地摊著两掌,「只是当时我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因为那时的我也不敢太肯定,当然更没料到它会在日後成真。」
也对,就连她自己也没料到,沁悠这个旁人又怎会知道?这错是她自己找的,她想责怪沁悠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卡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上,她很怀疑恋姬该怎么全身而退。
恋姬痛苦地环紧自己,「我和他是兄妹。」
沁悠责怪地睨著她,「既然知道这一点,你当初就不该太过亲近他、太在乎他,即使是兄妹,你们的感情也未免太好了些。」
「那时我只当他是个哥哥……」她怎会知道,依赖,是会引人掉入陷阱里的。
「那时?」脑中警钟当当作响,沁悠当下十万火急地拉起了警报,「那现在呢?」
现在?她泛红了眼眶,自私的泪淌下她的面颊。
她当他是个男人,或许从很久以前起,她就不再当他是名兄长了。
「恋姬,他是你哥哥。」沁悠深吸了口气,两手紧握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字地告诉她。
她虚弱地闭上眼,「我知道。」
「你不知道。」沁悠用力地摇撼著她,「听我的,把它当成一场错觉,你们从没有开始过,接下来也不会有将来,明白吗?」
苦涩的笑意泛在她唇边,「真能这么简单吗?」若是真能如此,她何需忧、何需愁?何需坐困愁城无法脱身?
「恋姬?」沁悠担心地看著她含泪的眼眸。
恋姬倾身靠在她的肩上,姿态像是想捉住一根浮木,又像是想获得片刻的喘息。
旁人不懂,为了保护自己,铁勒故而待人疏离冷漠,他不易爱人,一旦爱上了,便是倾心倾意。这回,他是动用了十分的力气来下决心的,要他放下,那么,他得再花同样的力气,一直以来,他所能得到的东西很少,故而能够抓住什么,他就紧握不放手,要他放弃,他不会许的。
而她,也不知自己是否放得下。
近来,就连作梦,梦里都有著他的痕迹。铁勒不需费心哄诱她什么,也不必揭示他想爱的那份欲望,只要他那般看著他,只要她也和他一样,那么她就只能日复一日地处於摇摆中,连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否真的想放开他,想得到他,却又害怕承担背德这个罪名,想放弃他,她又心恋不舍。
不能的,她不能再如此下去,她必须求援,再不开口,她怕会来不及。
「帮我。」她紧捉住沁悠,十指深深陷入她的手臂里。
沁悠细细的柳眉打了几圈结。
「怎么帮?」他们两人的事,只怕外人就算再怎么使劲,恐怕也收效不大。
「我不知道,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能走一步就是一步,再枯站在原地,铁勒会追上来的,
「回太极宫去吧,有太子在,太子定能帮你的。」沁悠安慰地拍著她的掌心,最先想到的办法就是这一条。
恋姬却向她摇首,「他帮不了我什么。」铁勒的心意若是定了,卧桑又能奈他如何?更何况如今铁勒大权在握,於公於私,只怕卧桑也要让他几分。
手臂有些疼,沁悠低首看著她泛白的纤指,试著估量她愿舍的决心有多少,和她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
「我有一个人选。」反覆地深思过後,沁悠虽觉得这个主意不好,但或许可以一解燃眉之急,弄得好的话,说不定恋姬也会有个好归宿。
「什么人选?」她忙抬起头来,眼中绽出一线希望。
「庞云。」
恋姬下解地挑高黛眉。这个下曾听过的陌生人名,能帮她什么?
「太子侍读。长年跟在太子身边,他知道你不少事。」沁悠慢条斯理地进一步详解,「他对你有意。」恋姬就是太少与外人接触,也总是不给别人机会,所以在她心中才会只有一个铁勒而已,只要有人能够取代铁勒的位置,或许她就不会为难了。
恋姬听明白了,但灰心的失望也覆上了她的玉容。
虽然这是个慌不择路的愚昧作法,不过眼前,似乎也无别的路可捡了,可是这么做,岂不是教她从一个泥淖里爬出来,再掉入另一个泥淖里?如此抽刀断水,到後来,恐怕将会是徒劳。
而且,铁勒若是知道了,他会如何?他会不会因此而受伤?会不会把他自己封闭起来?万一,铁勒就这样成全她又该怎么办?
她怔了怔。成全她……这不是很好吗?她为什么要感到害怕?
「选择权在你。」沁悠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妥当。「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铁勒不是个容易死心的人,因此,在你作任何决定前,最好是考虑清楚。」这个法子的坏处是,要是铁勒执意和庞云抢的话,那么後果就很难收拾了。
「帮我去跟大哥说一声。」赶在自己想得更多而反悔前,她不给自己机会地开口。
沁悠诧愕地看向她,「你当真?」虽然提议的人是自己,但她真的确定吗?
是真是假,重要吗?
不是所有的事,都得抽丝剥茧地将它摊开来看的,因为查得太仔细、看得太清楚,只会看见一颗颗布满伤痕的心,因此,不要去问真与不真,该藏著的,还是让它藏著吧。
恋姬动作缓慢地旋过身,抬眼望向窗外,春阳正灿,照在绚烂如锦的花海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去跟大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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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这不但没救她,反而把她想躲远的铁勒,拉得更近。
在事前,恋姬并没料到这事会有阻力,当沁悠找上太子转达请托时,太子并没有因庞云是自己的人就大力促成,相反的,卧桑是竭力的反对,但她置若罔闻,转而请沁悠找上皇后娘娘,有了皇后的从中牵线後,这阵子来,她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皇后娘娘的庇护下,住进凤藻宫的她,没再见过铁勒,也许是向来与西内娘娘不合的母后刻意限制凤藻宫的出入,使得铁勒无法得门而入,也可能是铁勒想给她一段思考期,不想逼得她太紧……真实的情形她无心去探究,因为在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不断想与她拉近彼此之间关系的庞云。
庞云他,可能是长年处在卧桑身边的缘故,因此在心思神韵方面都有点像卧桑,在见到庞云的第一眼时,她见到了他眼中明亮的光与热,这是她不曾在铁勒身上见过的,风采翩翩的他,像是怕她被吓著了般,将恋慕小心地放在笑容里、举止之间,她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他确实是对她有心有意,但他无比的温柔,却也勾起她的想念之情,她记得,在很久以前,铁勒也是这样待她的。
与庞云相处久了,她总忍不住会想去比较他与铁勒,想藉此说服自己,世上不只是铁勒一人而已,因此,在庞云眨眼、说话、看向她的眼神,她都下意识地将他与铁勒重叠,直到後来,她赫然发现她并不是在说服自己,她是在他的身上寻找铁勒的身影。
在凤藻宫里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在园子里找到人的舒河,出声对那个坐在椅上对著园子发呆的恋姬轻唤。
「小妹。」站在她身旁这么久也没发现,小脸上的神色又凝重复杂的,她是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四哥?」恋姬眨眨眼,在刺眼的光线遭人遮去後,才看清来者的面容。
「你在等人?」舒河边间边走至她的身旁坐下,摆出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後,和她一块晒起暖阳来。
「嗯。」她有些纳闷地看著他的动作,也很好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