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律滔爱利用人是出了名的,为了他,赔上你自己,值得吗?」没等到她的哭泣或是求饶,樊不问在落下另一鞭後刻意地问。
「他是我的未婚夫。」她两手揪紧了绑缚她的绳索,用全身所有的力道与身後的痛感抗衡。
他加重力道,「你也是个聪明人,他会与你搭上关系的原因,我想你比谁都明白。」
她将下唇咬出血丝来,「我的心底非常有数,不要提醒我……」
「不疼吗?」他走至她的身旁,低首看著她血汗交织的小睑。
「为什麽……你不自己来试试看?」沁悠抬起眼睫虚弱地问。
樊不问笑了笑,「好,我就看你能撑多久。」
此刻,沿著马蹄印一路追来的宫垂雪,带著大批人无声无息地来到宅院外,翻身上墙後,头一个看到的情景,就是庭院里令人心惊的画面。
「宫大人。」一名亲卫在宫垂雪愣住不动时,悄声地提醒他回神。
他忙不迭地指示,「把这座宅子包抄起来,我要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那……」另一个亲卫指著里头的沁悠,「郡主呢?」不先进去把她救下来吗,
他苦恼地皱著眉,「我正在想办法……」就这样大刺刺的冲进去好吗?万一樊不问狗急跳墙拿她的性命来威胁他怎麽办?可是看她那样子,又好像已经撑不下去了。
律滔的声音冷冷地自他身後传来。
「为什麽你的动作这麽慢?」明知道沁悠就在里头,他却待在这连动也不动。
「王爷,」看著律滔跃至他的身畔,宫垂雪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你……你别看!」
他慌张的神色令律滔不禁起疑,回荡在风中的鞭啸声,也泄漏了空气中的异样。
这声音,该不会是……
用力挥开宫垂雪阻止他看向院里的掌心,院里的景象,让律滔的气息蓦地紧缩在喉间。
还记得,头一回在见著沁悠时,她粉颈後嫩滑的雪肤,吸引了他流连不去的目光;也记得,每每透过衣料抚摸她时,衣料底下总是传来令人心荡神驰的触感,可是如今,放眼望去,他只看得见血肉模糊。
附在她背後的衣料已然破碎不堪,殷红的血渍布满她身後,旋荡在空中落下的一鞭又一鞭,打在她背上,简直就是直接鞭在他的心坎上。
「等等……」宫垂雪死命拉住勃然大怒的律滔。
心火能熊在窜烧,欲窒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他的眼定定地落在沁悠那张找不出泪痕的小脸上,他抬起手来,颤抖地抚著胸口,感觉里头的那颗心,似乎已被人狠狠挖去。
律滔用力格开宫垂雪,抽走他腰间的佩剑一跃而下,在两脚落地後,逢周阻碍他前进的人便扬剑挥砍,试图在人群中清出一条道路来,有了宫垂雪赶至开道後,他在走近樊不问时,奋力将手上的剑掷向执鞭的樊不问。
一道浅淡的血痕出现在闪避不及的樊不问手臂上。
他先是看向怒红了眼的律滔,再环首四望,见著了在律滔身旁的宫垂雪,知道总是跟在宫垂雪後头的大批亲卫也都到了,他索性扬手,命手底下的人别做无谓的厮杀。
随著律滔一步步的前进,他有些掩不住眼中的讶异。
「没想到你会亲自追上来。」这个女人比得上舒河在他心中的地位吗?真没想到会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储存了一身不断狂涌而上的戾气,律滔必须紧握住双拳才能克制住自己此时的冲动。
「那日,我不该放你走的。」他不该一时心软,不该忘了樊不问是多麽的有始有终,更不该想守住已经变质的友情。
「咱们的友谊结束了吗?」樊不问扔开手中的长鞭,抬首对他笑问。
他沉著声回答,「到今日为止。」
眼看宫垂雪包围在宅子外头的亲卫们都已进来了,律滔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发落该怎麽处置他们,樊不问忍不住将怀疑的眼眸移向他。
「不杀我?」何时起,他的心肠变得那麽软?
「我要用别种方式让你更後悔。」
「我得把话说在前头,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人无关。」为免他把帐算至舒河的头上,樊不问有先见之明地澄清。
律滔只是阴险地朝他咧出一抹冷至骨子里的笑。
看著他的笑容,樊不问心惊地明白,他才不会管这是谁的主意,他可能将会对舒河或是其他人采取行动……
「再不走,我也会在你身上抽上几鞭。」见他两脚生根地站在原地时,律滔的耐性也到达了界限。
樊不问立刻带著手下离开,而他的步伐显得十分心急。
「垂雪,去弄辆马车来。」在他走後,律滔首先安排让沁悠离开这里的方法。
自始至终沁悠的神智都很清醒,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她乏力地偏遇螓首,将额际抵靠在梁柱上,看著一语不发的律滔,小心地解开她手上的绳索,扶著她的颈项将她揽至他的胸前,再脱去自己的外衫将她包裹起来。
这可能是她看过他最难看的表情了。
沁悠靠在他胸前打量著他阴骛的神色时,同时也感觉到他一身的颤抖正传至她的身上,虽然不开口,但她也明白他忍耐得有多难受。
「除了皱眉头给我看之外,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她叹口气,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他自牙缝中迸出一句:「为什麽不把兵书译给他?」她若肯译,樊不问也不会采取激烈手段,她为何不乾脆成全樊不问?
「我说过,那是我的嫁妆……」欲站乏力,沁悠忍不住深深倚向他。「我想嫁的人又不是他。」她是个有信用的大女生,该坚持的,她就会坚持。
律滔扶著她坐下来,不再浪费她的体力,边拭著她额上的汗珠,边看向她倔强的明眸。
在她朝他挤出一朵艰涩的笑时,虽然明知很不是时候,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心底的这股冲动。
「我可以娶你为妻吗?」
她的笑意加深了,「那要看你的诚意。」
绵密的吻,从她的唇蔓至她的脸庞,他执起她的柔荑,亲吻她的掌心,再拉著她的柔荑按向他的心口。
「里头的空位,是只为你一人安排的。」只要她想要,只要她希望,他会把心房里所有保留的空位都留给她栖息。
盈眶的泪泛在眼睫,背部强烈烧灼的疼痛,令沁悠分不清,使得她想落泪的原因是痛还是他。
「这诚意够不够?」他在她耳边呢喃。
「很够了……」她闭上双眼,让掩不住的泪花掉进他怀里。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后一页
前一页
回目录
第七章
在回到楼船的一路上,伤势严重的沁悠时而昏睡时而清醒,到了船上後,她苦苦撑持的意志力终於溃堤,再也无法压抑那深入骨髓痛彻心肺的痛楚,搂著律滔的颈项狠狠痛哭一场後,终於陷入高烧带来的甜美昏迷。
回京的事反而变得不再重要,在派仇项先行回京向圣上禀告已完成圣谕後,律滔便下令船只在就近的城镇泊岸,以方便让她就医。
即使官垂雪找来江岸一带所有颇富美名的名医,沁悠仍旧是昏睡了很多日,每当坐在床畔看著她带泪的睡睑,律滔反而深深庆幸,在短时间内,她不必醒来面对这一切,一想到她清醒後,她又得在漫长无止境的痛楚下度过,他的心就深感不忍。
可是在她醒来後,律滔并没有在她小脸上找到半点泪痕,她又找回了在人前的自制力,不要任何人因她的泪而愁眉深锁,这在他眼里看来,不但没有因此而觉得心安,反倒因她的心意更是难忍。
随著船只再度起程,沁悠的伤势也较有起色,这阵子船上总是凝重的气氛,也跟著她再次活跃起来。
大清早的,船上的人们便像早起的鸟儿,全都舍弃了温暖的被窝,大夥皆有默契地噤声蹲在沁悠的舱房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里头的动静。
「痛痛痛……」里头总是先传来这道女音为每一天的早晨开场。
「我明明动作已经很轻了。」接下来是律滔显得很内疚的声音。
「拜托,你像在动刑……」听到这里,大夥开始边点头边为她抱不平。
「要不然……我再轻一些好不好?」开始有人在怀疑里头那个细声细气的男人,究竟是不是他们平日所见那个气势威严的王爷。
宫垂雪站在房门前,板著脸朝那群蹲得整整齐齐的亲卫拍拍两掌。
「好了,在王爷出来轰人之前快点散会吧。」每天蹲每天听,他们窃听的兴致怎麽不但不减弱,反而还愈来愈好?
「啧……」总是因他的驱赶,而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