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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人并不知道,她并不只是一株娇柔需要捧在掌心好好呵疼的莲,她还是朵带刺的蔷薇,若是他们受诱而来,恐将一身是伤的离去。
为什麽他们不问问这朵掩藏了锐刺的花儿,她要的究竟是什麽?为什麽他们在看著她时,没有看清在她的身後,还有一道操纵著她的身影?
那道身影的主人,是今夜最大的赢家,同时,他也是最大的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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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愤意汇成更多不该有的恶念之前,朵湛来到了佛前寻求片刻的心宁,但当结束夜宴的楚婉踩著轻盈的脚步走来,理不清的爱与恨,又开始在他的胸臆里滚滚翻腾。
可是她仍是一派的无辜和自由,那盈盈似会道人语的晶眸,和他每次恋看时一样地美丽,清亮剔透地反映著他一脸的怒容。
他索性扳过脸不理会她,手中的红鱼愈敲愈乱。
「你的心很乱。」楚婉偏首凝睬著他,「不怕会走火入魔?」
他怒眉一扬,扔开了手中的法器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她未及反应,一双火热的唇便罩了下来。
楚婉缓缓为他开启唇瓣,他的双臂霍然收紧,远比她更需要地汲取她的吻,那些挥之不去的怒炽热地燃烧了起来,怎麽也压不下,他用全身与她紧密相贴徐缓厮磨,让她感觉他炽烈的纠缠和苦苦的勾留,让她知道他说不出口的妒。
虽然她就停留在他的掌心中,可是他就是觉得他捉她不住,不管拥她再怎麽紧,他的双手仍是握不够牢,而且正一天一点地慢慢失去中,放纵她去做的人明明就是他,利用她的人也是他,何时起,一切都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你在报复我……」朵湛挪开牢附在她唇上的吻,侧首吻上她的纤颈,难忍地张口咬她一记。
楚婉怕疼地畏缩著肩,想要躲开,他不放,在她颈上既深且重地噬咬,她因生疼而忍不住逸出轻吟。
他的喘息吹拂在她耳际,「我以为你会谅解我为何要纳大司马之女为妾。」要不是因为知道她了解他,也总是会体谅他,他根本就不会告诉她那个计划。
「我不会谅解。」她张开眼,不亚於他沸腾的愤意吹拂在他的口鼻之间,「我不是无私的人。」
「所以你就用这方式来报复我?」她是刻意的,明知道他根本就容不得有人来瓜分她一丝一毫,她还故意折磨他。
她俯向他,淡淡地笑了。
「是你打算弃我在先。」一个女人,能够忍受几次的背叛?
「不许再这麽做,我不许,你听见了没有?」朵湛紧握住她的双臂,将她拉近面前一声一句地将话敲进她的耳里。
她轻轻挣开他,伸展著玉臂环抱住他的颈项,诱惑而轻浅地啄著他的唇,在他附上来时又巧巧地逃开。
「你还会再看其他的女人吗?」蝶似的吻触一朵一朵的印在他的面庞上,香气相随。
「除了你,我谁也不看……」他捧住她的面颊,不再让她逃开,将渴望了一夜的红唇收回来占为己有。
她不明白,她早就把他的心焚尽了,因她,他早已无心无我,人间脂粉颜色,再无法进入他的眼中。
即使只是这样拥抱著她,他也能感觉她一身的刺,正刺得他疼痛难当,可又不愿将她拔除,他害怕,无论再怎麽阻止,恐将无法掩熄被她点燃的热情,他自身反而会因她而燃烧殆尽。
朵湛忙乱地释放她的发,在黑亮的发泽间寻找那阵萦绕梦回的幽香,楚婉站起来,拖著曳地的长发举步退向他的寝殿,他伸手按住她乌黑的发不让她离开,她却笑意盈然地收拉著长发,将他一点一点地拉向她,将他拉离佛前,将他拉至她的身边,她不要任何人与她共同拥有朵湛,就连佛也不许。
座上的佛被弃之不顾,眼前的欲望才是真。
在殿上饮的酒,此刻开始挥散酒力,炙烫的血液流动,在耳际呼啸著,沁凉的夜风也抚平不了那份得之欲快的心急。
松开手中的发,他起身大步截断长发拖曳而成的距离,弯身捧抱起她走向层纱漫叠的帐榻。
紧贴在她身上诱惑众生的纱罗一一被他卸下,急促的大掌抚上它代替,微有的冷意霎时被他燃起的燥热驱逐了,她辗转翻身逃开他的掌心,跌进松软深陷的榻里,他跟上来,精瘦结实的强健身躯覆上她,阻绝所有的去路。
身下像有丛烈火在燎烧,她伸展著香馥滑腻的四肢将他紧紧拥抱,他的指尖不断在她的身上游走,明明是早已熟识的雪躯,在今夜却分外地觉得陌生,似是头一回初见,又像是从未见过如此曼妙的风情。
很妖娆,素白的面颊,染上一层薄薄的酡红,与身下柔润乌黑的发形成强烈对比,他的双眼醉了,醉在星眸半闭的呢喃情话里,醉在她被吻润泽过的笑靥里,倘若这是梦的话,不要醒,是幻的话,让它成真,只是她的笑意里,有泪光。
他不禁深深掬取那朵笑,怕她的笑,也会像盛绽的莲,短暂而绝艳。
吻掠她的唇,再不让她对别人一展欢颜,细细吻遍她的眼睫,再不让她深刻凝望的视线停留在他人身上,将她细致的颈项轻轻啃咬,让她梦呓般的呻吟只飘绕在他的耳际。
是他的,只是他一人的!绝望将他推入深渊,深入骨髓却又不忍舍去。让她离开是种灵魂被割裂的痛楚,如果他人看她一眼就需付出代价,那麽这般全面拥有她,他又必须付出什麽代价?
楚婉的柔荑滑至他覆上汗珠的宽阔背脊,将他更压向自己,在交织的喘息中与他眼瞳相对,看著瞳中的彼此,努力将一切都记下。
欢愉、凄苦、用劲、呻吟,他的每一个模样,都牢牢地记在心底,她能感觉,自己的那份不安和先前的愤怒都被他收去,也在他的怀抱里散尽,他们又回到了相爱的起点,他是她的,她是他的,在彼此的身体里分割不开,谁都不愿让谁离去。
在韵律一致的心跳声中,他们约好,要一起到老。
将来,他们要用更热烈的情衷来实践月下的誓言,时间不可怕,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那些也不可怕,无论风雨,他们都要紧守在一起。
灿灿生辉的烛火,在翻腾纠缠中悄然熄灭,夏夜无声地沉睡,天地静然在这一刻,成为日後等待岁月中最深沉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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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薰人欲睡的午后,冷天色尴尬万分地将独自在寝殿内小憩的楚婉唤醒,在她梳发时向她禀报她有个从未见过的访客。
听完了他的话,楚婉梳发的动作顿了顿。
「独孤再?」西内的另外一个龙头?那个被她挖角挖得只剩一个空架子的男人,
「嗯。」站在纱帘外的冷天色心情恶劣地应著。
「朵湛知道这事吗?」她搁下节梳,坐在妆台前一手轻托著香腮,思考著该不该私下见别的男人。
「阳炎去通知他了。」他边说边看向寝殿外,两眉紧紧向眉心拢蹙,「不过……可能来不及。」
「什麽来不及?」独孤冉的声音已来到寝殿内。
冷天色拦下他继续前进的脚步,在他想掀开纱帘时紧紧握住他的手。
「来不及拦你。」都因这个男人,朵湛可能又有一顿火气好向他发了。
「拦我?」独孤冉与他僵持不下,挑衅地扬著笑,「这座大明宫哪里是我不能去的?」
「这里。」很不巧,冷天色天生就是爱泼冷水。
「别以为你是冷家人我就不敢动你。」拿不回自己的手,又见不到帘後人,独孤冉沉沉降底了音调。
「我好怕喔。」冷天色配合地挤出一抹僵笑,暗暗在手中使上力道震开他。
独孤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就像他现在的情势。
在这西内,他一人揽权独占了多少年,无奈风雨横来,朝还江山在手,暮却已然改观。
他的失去是在朵湛出现後开始的。起先很微小,他并没多加理会,仍在想法子避掉想拘提他问审行刺案的风淮,但渐渐地,他发现斜风细雨已成暴势,如一头猛虎一扑而上席卷了大明宫。
养了多年的家臣莫名离去,手下重臣串连而起同进退地改投明主,仅剩仍执权的数人还站在他的身旁。曾几何时,分裂的西内被一统了?然而这一切,只是为了个女人,他不敢相信。
後来他才知道,她勾走了多少人的心来为朵湛效忠,同在一座宫檐下,他却始终不能与她碰头,不能来向她要个原因,只因朵湛在事成之後即将她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