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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峦冷哼一声,道:“放心,本来也不准备让你活着出去。”话毕,他的剑已出手。
唐谧本就受了内伤,与李三相斗已是勉强为之,此刻又加上肩上的伤口疼痛难忍,血流不止,整个人便有些站立不稳,眼看着宗峦一剑将至,她抬剑去抵挡,心中却知道不过是无用的挣扎罢了,挡与不挡的区别只是早一剑还是晚一剑死而已。可是,她的剑并未如预期的那样与宗峦交锋,一支银白色的飞剑竟然先她一步挡住了宗峦这一击。唐谧一见这支剑,心中大喜,回身叫道:“殿监。”
只见她身后的甬道尽头,一个身穿灰袍的身影正挥动右臂,隔空御剑,那样风霜的面容,以及一只泛着冷光的白眼,除了御剑堂殿监穆显还能是谁。唐谧听见他说:“唐谧,快退到我身后来。”
她闻言刚要过去,李三的软剑已经功来,不等她去抵挡,那正与宗峦周旋的飞剑竟然飞过来帮她拦了这一剑。这一刹那,宗峦看到机会,放出手中的飞剑,直射已经没有兵器护身的穆显。穆显左手一抬,空气中似乎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墙壁,那飞到他面前的剑便半寸也难以再前进了。
宗峦并不死心,加大心力御剑,希望可以突破穆显的术法防御,谁料他的飞剑如凝滞在空中一般,分毫不动,而自己的心中却已经犹如翻江倒海般纷乱难止。宗峦这时终于明白自己远非穆显的对手,一纵身,扑向正朝穆显跑去的唐谧,向着她的后颈一掌劈下去。
穆显见状,只得收去防御术,侧身避过因为防御术消失而激射过来的飞剑,纵身去护唐谧,同时右手在空中一招,唤回自己的飞剑。宗峦早就料到穆显一定会去护剑童,冲李三大喝一声:“你还不快跑。”
李三见把自己打得焦头烂额的飞剑猛然离去,还没回过神来,听此断喝,如梦初醒,拔腿就跑。而此时穆显已经赶到,一剑迫开了宗峦,与他斗到一处。唐谧眼看穆显无法分身,强提一口气,集中心力,放出飞剑随即腿一软,扑倒在了地上。
御剑术本是相当难学的一项本领,唐谧他们这些剑童的御剑术,确切地说还只是停留在像扔飞镖一样扔宝剑的水平,若是在应敌之时,原是根本派不上用场的。可是此时,李三急于逃走,对唐谧这扔过来的一剑竟是没有避开,那“未霜”本就是锋利无比的名剑,这一剑力道虽不大,却深深刺入李三的膝盖,只听“扑通”一声,他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宗峦见此情景,明白大势已去,再与穆显拼下去绝无胜算可能,于是使出凭生所学,强攻穆显几招,逼退他半步,再一招虚功过去,实则身形一纵,跃出战局,向地宫的出口方向逃去。
穆显没有去追宗峦,而是赶过去先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唐谧,帮她点穴止血,再送入一道真气,为她平复内息。唐谧觉得身体略适,指着前面那个拖着残腿,扶着墙在艰难往前挪动的身影说:“殿监,别放跑那人,他身上有‘血影琉璃’。”
穆显听了,神色微变,扶唐谧靠墙坐下后,便过去一把揪出李三的后脖领子。李三虽受重伤,可是力量却仍大得惊人,猛一挣扎,只听“刺啦”一声,他身后片的衣服竟被穆显斯了下来一大块,整个人则向前一扑,又摔在了地上。
穆显随即将长剑指向地上的李三,厉声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谁让你来偷‘血影琉璃’的?”
李三撇了撇嘴,道:“我叫李三,没人叫我来,我自己愿意。”
“殿监,他会蜀山的功夫。”唐谧在一旁说。
穆显听了一皱眉,质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蜀山功夫。”
“自己学的,我每天打扫御剑堂,看剑童们练武,看多了就会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大哥,出什么事了?这是谁?”
穆显抬眼一看,甬道的尽头伫立一人,正是与自己有一样面孔的双胞弟弟穆晃,便说:“是个来偷‘血影琉璃’的,似乎是御剑堂的仆役。”
说话间,穆晃已经到了唐谧和穆显的近前,微微弯腰打量着李三,然后转身对穆显说:“我知道此人是谁。”
“哦?是谁?”穆显略觉讶异,问道。
“他是……”穆晃这句话没说完,突然出手,一掌重重击在穆显的胸口,只见穆显的身体如枯叶一般飘向后去,再轻轻站落在了地上,。
唐谧见此情景,惊讶得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直愣愣看着那互相怒视的两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两人,一灰一黑,有着完全一样的面孔和震怒表情,俱是半晌不语。
“没想到,你真的会对我下手。”穆显终于开口。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防备我。”穆晃说,淡笑着摇摇头,续道:“可惜,就算你已经运好了气准备抵御我,这一掌也还是伤到你了。”
“是,我以为你不会下如此重手,是我看错了你。”穆显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一片潮红,似乎是内息有些不稳。
“本来是不会,可我终究是忌惮你的武功,我怕出手轻了,以后便没有机会。”穆晃说完,转而问道:“你为何疑心我?从何时开始?你倒真是深藏不露啊。”
“你如此苦心布局,行事又小心谨慎,我怎么会一早就看破。只可惜……”穆显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多耽搁一时半刻来调整内息。
穆晃见他一阵不语,沉眉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太了解你。”穆显看了看倚墙而坐的唐谧,对形势略作估计,道:“这些孩子提醒我的时候,我的确没想明白那些事后面隐藏着怎样的目的。就算今日见到这个偷‘血影琉璃’的家伙,我也没有立时把他和数月以前的事想到一起,可是你却在这时候出现了。晃啊,这世上最想得到‘血影琉璃’的人,大约就是你吧。”
穆晃面色一动,道:“既然你猜到了,为何不先出手。”
穆显眼光有些暗淡,似乎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因为只是猜测,我希望猜错了。”然后,他顿了顿,才继续说:“我心里总是记得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大约七八岁吧,我们因为被认为是邪魔的后代,结果有人放出一条黑猎狗咬我们,我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紧紧把你抱在怀里,替你挡住那只狗。当时你在我怀里哭着说,大哥,我一定要替你报仇。可是后来,我们在山上看见那黑狗被猎兔夹夹住,你走过去,放掉了它。我原以为,在你的心底里,仍然有那样一颗赤子之心。”
穆晃听到这段经年旧事,神色也微微缓和,可是口气依然凛冽,道:“我放了那只黑狗,只是因为,我知道,报仇的对象,应该是他的主人。而最后,我也放过了它的主人,那只是因为,当我有足够力量的时候,那人在我眼里已经微小如尘芥,不值得动手。”
话落,穆晃缓步走向那张长着与他一般面容,留着相同血液,仿若水中倒影的灰衣男子,口气里带着淡淡的惋惜,道:“显啊,我最不希望与你走到这般地步,可是,你挡在了我的路上。”
四十二 算尽
第一部 四十二 算尽
唐谧不知道此时穆显的伤势究竟如何,可她明白,能多拖一时便也是好的,于是大声问道:“宗主,我知道我是该死的,可是让我死个明白成不成呢?”
穆晃停下脚步,眼尾扫了一样唐谧,转而问穆显:“你刚才说,这些孩子提醒你来着,提醒你堤防我么?”
“不是,他们提醒我,赤峰四翼蛇的事情,还有剑童们被幻蝶袭击的事情,以及药库被偷这些事情,都是有人蓄意谋划。不过,终究是你棋高一着,我始终没有猜出究竟那幕后之人是谁。”穆显也有意拖延时间,问道:“这件事,你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吧。”
“不算太久,记得么,有一次你跟我喝酒聊天时讲起来‘六音笛’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功用,就是不但可以操控妖物,对半妖也有作用,能让它们睡去或者醒来。就是那时候,我开始谋划这件事的。”
唐谧听到“六音笛”三个字,想起玉面曾经说过,灰衣人便是去偷“六音笛”的。后来她也问过玉面“六音笛”是干什么用的,玉面回答说:“大音有五,宫商角徵羽,而这第六音,便是妖物们才能听到的声音,所以‘六音笛’是操控妖物的笛子。”当时唐谧听了,心中十分不解,只因她立时就想到那灰衣人偷笛,可能是为了操控赤峰四翼蛇,可是偷笛那日是天寿日的晚上,那日之前赤峰四翼蛇已经出现过多次,这就有些解释不通了。而现如今,她看着这两张相似的面孔,把那些缺失的线索补上以后,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