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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薇没有说下去,眼睛看着唐谧和张尉。张尉却铁定地摇摇头,固执地说:“我还是相信他,了解御剑堂的人也有很多。”
桓澜和慕容斐并不知道那三人今夜曾争吵过什么,但是隐约也猜到他们意指何人。桓澜想了想,问:“唐谧,那灰衣人你又怎么解释呢?”
唐谧双手一摊,说:“现在还解释不了,不过,有一处说不通的事已经可以解释了。咱们不是觉得上次一起遇到的赤峰四翼蛇,还有我们几人和司徒慎遇见的,都比慕容斐遇见的那只厉害很多么?我想,那是因为,慕容斐你遇到的那只,是有人专门为你准备的,一定被做过手脚,让你可以顺利得到宝物。而司徒慎上次去的时间,不是那人希望他去的时间,我们那次去,也是他计划以外的变数,所以,我们遇到的都是没做过手脚的,就厉害许多。”
“甚至,那人如果很了解司徒慎的话,会故意让司徒慎遇见厉害的,这样,才会激起司徒慎不杀赤峰四翼蛇不罢休的执念。”白芷薇顺着唐谧的思路说。
“按你这么猜,这个人,还是个可以操纵妖物的人啊。让它们出现就出现,让它们消失就消失。这个人……”慕容斐讲到这里,看了看另外几人,道:“不会单单就是为了引诱一群蜀山剑童在今夜进入幻海捉赤峰四翼蛇吧,他设这个陷阱,又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这恐怕只有去了才知道。”唐谧说完,看了看在无月之夜中显得更加神秘幽暗的密林,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恐惧,在那些目光无法穿透的黑色树影中,也许隐藏着狰狞的野兽,也许隐藏着嗜血的妖物,而且,一定隐藏着黑暗的心灵,他像暗夜里织网的毒蜘蛛,已经悄无声息地布下了陷阱,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光临。而我们,我们几个贸然跑去的家伙究竟是他意想不到的变数,还是已经考虑在内的猎物?她想到这里,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的手忽然被一只温暖而坚定的手握住,那只手十分干燥,上面布满硬硬的老茧。那手的主人说:“走吧,大家在一起呢。”
唐谧叹了口气,恢复了调侃的口气,说:“大头,你知道么,人愚则勇。一个人心里有恐惧,只表明她思虑周密,考虑到各种危险的可能性。”
大头的少年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眼睛明亮得像坠入了天上的星斗。他拉起她,开始发足在青石阶上奔跑。
夜风吹来,奔跑中的少年们衣袂飞扬,碎发拂面。脚下的青石阶延绵不绝,引领着他们走向未知的黑暗。
胆怯么?面对未知与黑暗,谁都多少会有点儿吧,但是,大家在一起呢,唐谧这样想着,之后仍然很实际地问:“大头,确定“沉荻”在身上不?”
三十 妖蝶
第一部 三十 妖蝶
五个少年走到幻海森林的小湖边时,每个人都被眼前所见的异景震惊得无法言语。
只见浓郁的夜色中,满天满地都是流光溢彩,仿佛银河坠落,霓霞翻涌。仔细再看,这铺天盖地的明灭流光竟然是月余前几个人在这林中见过的漂亮蝴蝶,只是当时不过一两只,而此时,万千蝴蝶齐聚湖岸,或在空中随风翻飞,或在草间枝头展翼小憩,便造就了这光华流泻如水晶尘埃沉浮于天地间的奇景。
“啊,看那里。”白芷薇指着远处湖边上说。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忘过去,只见那里有一堆一堆的蝴蝶停在地上,那些成堆的蝴蝶已经不再透明无色,而是变成了红宝石般妖异夺目的血色。转瞬之间,这些血红的蝴蝶哗啦啦振翅而飞,露出了隐藏在无数蝶翼之下的——尸体。
尸体,是尸体么?每个少年都惊惧地睁大眼睛想要看个仔细,可是那些血色的蝴蝶刚刚飞起来,空中便有透明的蝴蝶蜂拥落下,重重叠叠,叠叠重重的透明薄翼相互交叠覆盖,将一切湮没于一片虚幻。然后,那些透明的蝴蝶也渐渐变成了耀目的赤色,再次飞起。
唐谧这次已经有所准备,就在那些赤蝶腾空而起的瞬间,她将祝宁送给她的暗器掷过去。顿时那里银光四射,惊起群蝶乱舞。
“地上是司徒慎他们。”眼尖的白芷薇道,“看不出来死没死。”
此时惊飞的蝴蝶已经趋于平静,张尉见了,赶忙掏出“沉荻”道:“快走。”
四个人仗着“沉荻”光芒的掩护冲入蝶群之中,这才发现地上竟是横七八竖躺了十来个人。“沉荻”的光芒只有一丈见方,有几个人难免无法被光芒庇护,刹那已经被蝴蝶再次淹没。张尉见了,把“沉荻”往地上一放,说:“唐谧你和白芷薇把这些人往中间聚拢,我们三个把那几人拽进来。”
话落,三个少年互相看了一眼,慕容斐故作轻松地说:“这些蝴蝶落在人身上,不能用术法或者剑来驱赶,只能靠人手了,我们倒是可以比试一下谁比较皮糙肉厚。”
张尉笑笑也不搭话,走出“沉荻”的光晕。刹那间,那些在空中飞舞的蝴蝶好像闻到血腥的饥狼,俯冲而下,直扑张尉,他则早有准备地挥剑抵挡。他的剑招经过谢尚指点,舞将起来,密不透风,虽然仍然不如桓澜甚至唐谧他们那样行云流水,却也不再滞纳笨拙。眼见他走到一人身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驱赶落在那人身上的蝴蝶。此时便有蝴蝶飞起来,叮在他的手上,他只觉得手上微微有些麻痒,也不在意,抓住地上那人的领襟就往“沉荻”的光晕中拖。桓澜见了,依样也去拖另一人,而慕容斐看看张尉和桓澜被那蝴蝶叮过之后,也没什么异样,便也走出去拖人。
三两次之后,几人总算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沉荻”的光晕之中,暂时可以喘息一下。唐谧数了数,竟然有十二个人,不禁感叹司徒慎这人还真是无私,找宝贝这种事也愿意与人分享,只是这么多不知死活的人,怎么弄回去呢?
桓澜把手搭在一个人的脉门上,眉峰微沉,停了片刻说:“没死,但是这种状态真是奇怪。”
慕容斐也抓住一个人的手腕,两指扣在那人的脉门上,道:“似乎是三力都到了最低点,可是仅剩的那一点力量却足够维持他不死,真是奇怪。”
他们两个接着把剩下几人的脉都探查了一遍,结果每个人都是如此,虽然没死,却命悬一线,停留在濒死的边缘。
唐谧看着这些人,觉得他们的神色沉静,好像睡着了一般。忽然想起儿时看过的生物书,说:“我小时候见过黄蜂把针刺入青虫的身体以麻痹它们,让青虫不死却呈现一种假死的昏迷状态,然后,黄蜂会把这些青虫当长期的食物,在它们身上产卵,让幼虫孵化出来也把青虫当食物。你们说,这奇怪的蝴蝶,会不会也是如此?”
张尉听了,拍拍脑袋说:“黄蜂蜇菜青虫这事,我小时候也见过,我爹也是这么说的。”
白芷薇和桓澜、慕容斐三人却听着觉得稀罕,白芷薇不确定地问唐谧:“你是说,他们也被这些蝴蝶变成了假死的状态,然后作为食物长期食用?”
唐谧点点头,说:“嗯。”然后又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一句:“在他们身上产卵了也说不定。”
白芷薇被恶心得一哆嗦,向后一侧身,正撞到张尉身上,只听张尉莫名其妙地说:“爹,你来了。”
白芷薇一愣,扭头看见张尉正盯着唐谧,神情有些激动,面色微微潮红。
唐谧伸出手在张尉面前一晃,问:“大头,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张尉伸出手,死死抓住唐谧的手,眼中如有潮水汹涌,急切地说:“爹,你是接到御剑堂收我为剑童的信了么?爹,你高兴么?爹,你的病可好些了?爹,你是不是怪我两年没回家看你啊?爹,孩儿今年一定回去。孩儿其实很想念爹娘,只是觉得一试未过,无颜见爹娘。爹,爹你为什么哭了啊?”
唐谧抹了把眼睛里掉出来的液体,说:“芷薇,点他睡穴。”
白芷薇和唐谧把张尉放倒在地上,白芷薇问:“这是不是因为他被蝴蝶叮过了?”
“似乎是,可能被叮得厉害了就麻痹如假死,被轻微一叮就产生幻觉吧。”唐谧推测道,这时才想起另外还有两个人可能也被蝴蝶叮过了,扭头一看,只见那两个人倒是乖乖地坐在地上聊天,心下舒了口气了,可是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有些古怪。
只见桓澜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说:“不可能的,你无法超越我。不过是追随我的背影罢了。”
而慕容斐也是一样的眼中无神,答道:“你不明白,必须成为强者,不够强大,就没有价值。”
桓澜又回答:“桓澜啊,你不要这么一直抬头仰视着我,会很辛苦。你去让你母亲笑一笑吧,她笑起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