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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起来。
唐谧知道虽说桓澜被赞誉为蜀山百年不遇的良才,可是李冽年纪较长,无论是在身体还是经验上都要略高一筹。她和李冽相处的这一年,已经是李冽在蜀山的最后一年。按照蜀山的规矩,剑童从御剑堂出来在宗门下修习满三年。便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蜀山修行,还是离开蜀山。所以,李冽可以说已经修习了蜀山大部分最重要地武功。加之他本身天赋又好,蜀的少年中一直被默认为武功最高之人。这时候他与桓澜相斗得久了。诸如对剑法的熟练程度,还有实战经验这些原本不明显地长处就一点点显露出来。
有两三次,他抓住桓澜急于近身攻击他这一点,故意没有把剑招送到位,卖了破绽给他。桓澜对剑法的感觉奇佳。并非没有看出来这破绽有些刻意为之地痕迹,可是,他对自己的速度太过自信,以为就算是故意做出的破绽,也可以被他快速的一击变为一个真正的破绽,于是仍毫无凝滞地刺出手中剑。
不料,李冽地剑竟然也可以走得很快。那并非是依靠剑手本身而产生的速度,而是当剑手和剑魂之间心意相通之后,剑魂对危险的自然反应。桓澜两次未曾得手。心中已经有些明白,李冽是用另一种更加隐蔽的方式使用了剑魂的力量。想起自己的剑魂之力在和慕容斐对决时输了不少,他心中划过一丝恼恨。凝聚心力,也去调动剑魂之力。。。
张尉在一边看到桓澜和李冽越打越真。一时间想不好自己该不该上去帮忙。还有。若是打赢了李冽,是不是应该按住他。逼他说出来谁是那个幕后指使他的人?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暴揍此人一顿了事?犹豫间,只见两个人都已经开始施出了博命的招式,似乎心里都憋着一股怒火,竟然是要两败俱伤的架势。
张尉觉得这样下去似乎也不妥,抽剑想试试挡开两人。可是那两人此时都调动了剑魂地力量,在格斗中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无形的气场,张尉提剑想闯入,只觉得犹如撞在看不见的墙上一样。他明白此时只有自己剑上地剑魂之力才可以撕开这道墙,于是便尝试用自己仅有的那一点里去调动剑魂。过去,每一次他尝试这件事地时候都极困难,仿佛从钢铁地罅隙里硬生生要挤出去一点什么。特别是和清源寺比武那次与唐谧和白芷薇三人共同制造幻象的时候,他觉得有一阵心脏几乎疼得要窒息过去。可是这一次,大约他自己也不是想得很清楚,是不是一定要冲进去,心中没有那种一定要突破阻碍地紧迫感,竟然觉得心力就好像从山间岩石中冒出来的一股细流一样,缓和却延绵不绝地流淌了出来。
这奇异的顺畅感觉让他的心头一喜,剑魂在瞬间的回应让他真切地感受到手中之剑已经蓄满了力量,那个瞬间,他觉得掌中剑不是受到自己身体的控制,而是以它自身的意志一剑击出。
这一剑以完美的弧度切入两只正在恶斗的猛虎之间,桓澜和李冽分跃向两边,惊异于张尉剑上迸发的力量,几乎是同时说:“你怎么……”
“我想,咱们好不容易遇上李冽,还是该好好问问他整件事才对,毕竟咱们也是猜的。”张尉解释道。
李冽已经缓过神来,看情势知道自己无望战胜对方两人联手合击,也不再多说什么,长剑入鞘,转身就走。张尉见了大喊一声:“李冽,你站住,是男人你就不能害怕看见真相。”
李冽的背影一抖,没有回头,仓皇地奔出了饭庄。
关于桓澜谎称唐谧已死这件事,唐谧并没有马上去问桓澜说谎的缘由,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是又拿捏不准,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了假装不知道此事。她故意兴冲冲地讲起她和白芷薇在异宝馆的见闻,以及打算买的那条如意钩,然后开始算计自己怎么样才能凑足一千金。
上回几人在赤峰四翼蛇身上得到的好东西不少,可是这次比武出来都没有带在身上。桓澜虽然身为主人家,奈何作为未成年的公子,只有每月的例俸,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四人凑来凑去,还是相差甚远。白芷薇想了想,掏出自己那次“分赃”得来的小小水晶莲花。说:“这个是我放在身边玩儿的东西,没什么用处,当了去可能值一些钱。”
张尉手一拦。道:“不成,你那么喜欢的东西。不能当。”
唐谧也觉得不妥,转问桓澜说:“要不,咱们偷点儿你们宫中的东西出来变卖。”
桓澜看着唐谧贼兮兮地表情,忍不住笑,道:“哪有你这样偷东西还问主人家的。我说。不用偷,咱们去借就好了,我兄长少时便以慷慨闻名天下,现在自然也不会小气。”
唐谧这才想起听说过魏王当年还只是公子桓沧的时候便因礼贤下士,为人慷慨而名动天下。她那是还曾想:这不就是又一个孟常君么,怎么哪个时空地魏国都出产这种爱给别人花钱的人物。
白芷薇自然也知道桓沧地慷慨之名,不太置信地问:“魏王对有才之人愿意慷慨解囊,咱们的话,他能借么?”
桓澜想了想。道:“毕竟咱们也是蜀山之人,单凭这个一点,他对咱们就已经看重了几分。只要到时候相谈时不要太糟。应该不成问题。况且,我很少求他。偶尔求一次。总不好驳回去。”
只是魏王在年关太过忙碌,四人等了两天才被传召。召见的地点并不正式。是御花园内供人游园后稍稍休息的暖阁,唐谧一看这显得既个亲切又私人的地方,就觉得借钱地的事情靠谱儿了。
魏王桓沧是桓澜的长兄,年纪三十出头,不过穿着宝蓝色织锦的便服,看上去显得更年轻一些。他随意地半靠在在软榻上,气度庸雅,脸部轮廓与桓澜颇像,因为眼角生得微低,不笑也带了三分笑意。
魏王说话时也完全是一副家人聊天的口气,问道:“这就是澜的朋友么,真是很精神的孩子们。”
相较之下,桓澜反而更加守礼一些,保持着臣弟应有的谦恭态度,答道:“是,这是唐谧、白芷薇和张尉,都是我在蜀山的好朋友。”
魏王示意落座,又看了看唐谧,说:“你就是那个受伤地剑童,可都好了。”
“回王上,谧已然痊愈。”唐谧说道,本来还想加上“托王上洪福之类”之类溜须拍马的话,但是看着魏王虽然看似亲切,实则暗藏威严的感觉,这样浮夸地话竟然是没敢说出口。魏王因为年少时也在蜀山修习,拜在气宗门下,所以看起来很高兴见到几人,向他们问起蜀山如今的情形,说起穆显与穆晃两兄弟离世,也是不胜唏嘘。谈笑间,气氛渐渐变得越来越轻松,魏王用半开玩笑地口气道:“说起来,我在蜀山时远没有澜争气,五殿大试也是勉强通过,只能投在在气宗修身养性。“
唐谧想起魏王与顾青城年纪相仿,问道:“王上可是与我们宗主相熟?”
“自然,顾蔚之地大名何人不知,想来二十八上就成为一宗之主,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魏王说道此处,感慨道:“我其实还有好些交情不错的故人留在蜀山,比如你们藏书阁司库祝宁,当年就是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地小兄弟。还有就是名满江湖的侠女的司徒悦,说起来,当年我也曾有意与她,可惜她看不上这深宫高墙,终是有缘无分。”
司徒悦是司徒明唯一的女儿,在未成婚前,被称为江湖第一美女,虽然几人未曾得见,但也都听过她的名字。这话别人听了也就是一笑而过,桓澜听在耳中,却忽然想起那日唐谧和白芷薇在宫殿顶上笑去侍寝女子的样子不堪,刹那明白她们都是如此自由的女子,若是有一座宫殿能将她们围住,那她们身上必定会生出一对翅膀,转眼振翅而去。这样的念头一生起,他心中掠过一阵未明的不安,觉得一直沉在心中想对唐谧说的话愈发难以讲出口了。
魏王察觉到桓澜有一点走神,问道:“澜在想什么?”
桓澜回过神,为了掩饰情绪,微微低下头,躲过魏的眼光,说:“我在想,祝司库那个脾气,也有当人家小兄弟的时候么。故去的穆宗主极其看不上此人,说他走的是邪路。”
魏王听了,冷哼一声,道:“什么叫邪路,不符合堕天大人意愿的路便是邪路么?殊不知,什么堕天、魔王根本都是后人无数次添油加醋、杜撰歪曲出来的。你可知道,他们两个人一生只使用过这两个名字一次,就是当年两人在清源寺书信中的落款。而后你再去查查他们的任何文书,不论是私函还是公函,可曾自称或称乎过对方这名字。所谓堕天大人的意愿,也是如此,我们哪里知道他的真正意愿是什么。”
唐谧觉得这话颇有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