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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母亲,儿女渐渐长大成人,她开始也在精心地为他们谋划未来的时候,她已不再恨她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正在成为她。
听见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用如此温柔亲切的态度和自己讲话,楚天越发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渴了也因为急着知道答案,楚天抓起面前的啤酒,咕咚咚灌了大半杯下去。
“慢点儿喝,啤酒也是酒啊,这样喝很容易醉的。”李静好像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
“天天跟酒打交道,我都快成仙了,放心,喝不醉的。有什么话您尽管说好了,我听着呢。”
是声音,是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和他的太像了,李静终于找到了原因。
“你认识羽明和羽清吧?”李静对楚天说道。
“认识!”楚天干脆地答道,看了看李静,停顿了一下,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您不会是……。”
“就是,我就是他们的妈妈。我们从没见过面,所以你不认识我。”
“……。”听李静终于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楚天低头看着杯里的啤酒,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瞒您说,虽然没见过面,不过我可是久仰您的大名了!”
李静明显听出了楚天语气中的嘲讽。
“是从闽乔那里听说的吧?不如你直接把大名两个字换成恶名吧。不过换不换也没什么要紧,反正我也听出这个意思来了。”李静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我想您是大概是为羽明来的吧,怕他经常来我这里被我给带坏了,是这样吗?”楚天并没接李静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不是我这么想,是世俗,是观念这么想。一个外交官的儿子,出色的律师应该和他身份层次相当的人交往才对。您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的
“楚天,让咱们都放下成见,好吗!我来找你,不是为羽明,而是为羽清。”
“为羽清?”楚天完全糊涂了。
“是,为羽清。”
“她不是在国外吗?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你们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这我知道。可是羽清她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不,不只是羽清,是我们,是我们全家都需要你的帮助。”
“你们?需要我的帮助?这怎么可能,您别开玩笑了!”楚天又喝了一口啤酒,“有什么话您还是直说吧,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绕弯子。而且我还有很多事,真的没时间……”
“好,你不喜欢绕弯子,我就直来直去地跟你说。羽清她一直在暗恋着你,你知道吗?”
“您要老是说这些不着边儿的话,恕我没时间奉陪。您慢慢坐着吧,我真得走了。”楚天说着抓起旁边的夹克起身要走。
“楚天,你坐下!”李静真急了,伸出手一把抓住楚天的胳膊,脸都红了,“羽清因为你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自杀了两次,一次是在美国,在浴室里割破了手腕被她的室友发现了送进了医院。另外一次就是最近,我们把她接回国来,是为了让她得到更好的照顾和治疗,可是好个月了,她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大年初一她又吞下了整整一瓶安眠药。我不敢保证再有下一次我还能不能把她从阎王殿里给抢回来。现在她的身边根本不能离人,这孩子就是不想活下去了,凭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这些日子我的精神都要崩溃了。”李静积压在心底里的委屈和郁闷似乎突然找到了一个缺口,刹那间宣泄和释放出来。眼泪也止不住地流出来。“她在美国自杀的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去美国看她,在羽清的宿舍里,我发现了这个本子。” 李静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非常精致的暗红色带印花的绒面本子来递给楚天。
楚天将信将疑地接过本子,缓缓坐了下来。他打开本子,然后一页页翻下去,开始翻得很慢,后来越来越快,到最后只是用拇指和食指捻着,刷刷地翻过去,并不细看内容,只看见满满的都是字。而他不用看也知道,那些也都和前面一样,到处是自己的名字,夹杂在一些有头无尾断断续续的词句中。虽然整个本子里几乎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话,可是楚天还是在那些零零碎碎色彩斑斓的字里深刻体会到了羽清的心意。看到后来楚天实在看不下去,啪的一声把本子合上,呆呆地发着愣,半天没说话。他忍不住回想起和羽清相识的情景,她的冷淡她的傲慢她的不近人情她的无理取闹他都一一领教过,在那些记忆的画面中他看不到一丝爱慕的痕迹,这怎么可能?羽清竟然会暗恋自己?
“我听羽明说,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侠义心肠的人,怎么说你和羽清也是相识一场,你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见楚天不说话,李静有些着急。
“可是,这段时间羽明经常来我这儿,羽清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都没听他说起呢?”楚天仍然发着愣,这样问着却没看李静。
“实话对你说吧,羽明是不同意让我来找你的。就是你的地址我也托别人打听来的。我问了羽明很多次他都不告诉我,他说你现在有女朋友了,而且感情也很好,不让我来破坏你们的生活。他说他妹妹的病他有信心能治好。我本来也不想来的,可是这个春节羽清她……
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现在的恋人竟然就是闽乔。我无意破坏你们的感情,我只是希望你去看看羽清,劝慰她一下,赐给她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帮助她走出绝境。我相信羽清如果见到你,她的心情一定会好很多。”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您说让我赐给羽清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您把我当什么了,当成神了吧?我要真的是神,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闽乔的手指能重新在钢琴的键盘上飞舞,而不是去给一个什么自以为是的丫头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现在她生病我本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是想起闽乔因她而失去的,我这么说一点儿都不过分。”
“我知道你和闽乔的感情很好,为她打抱不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李静知道这个时候她一定要做一定的让步的,否则她就没有办法和楚天继续谈下去。若谈不下去,羽清还不知道要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在医院里住多久,“那件事情的确是羽清的错,等到她的病好了,出院了,我让她来跟闽乔赔礼道歉。”
“我们不需要她来赔礼道歉。我不需要,闽乔就更加不需要。至于帮助羽清的事,也请恕我无能为力。”
“你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不行?”
“关于羽清,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说到她的病,根本不是感情的问题,她真正的病根儿是她的性格。她个性太要强了,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更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她却得不到。如果她的思维方式不从根本上转变,即便我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人总是要靠希望来获得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的。可是我能给她什么希望?我是能许诺给她一个世界第一?一个没有人能够超越的钢琴公主的桂冠?我还是能在感情上给她以实际的回报,来满足她对爱情的幻想?我什么希望都给不了她,我又靠什么赐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这种事在别人或者还容易,在羽清那是比登天还难。因为她的心太高,高过天了。就算是像您说的,我可以去看看她,跟她说一些话,可是您认为这样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吗?我根本无法真正满足她的愿望,这不是明摆着吗?画的饼能充饥吗?癌症晚期的患者注射吗啡也只能是缓解痛苦,能挽救病人的生命吗?您做母亲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您处理问题的手段我实在不敢恭维。请原谅,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那就跟闽乔分手,跟羽清结婚好不好?”一句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连李静自己都吓了一跳。
“您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名不虚传!”楚天愤怒了,“您知不知道,我现在还有耐心客客气气地跟您谈话,完全是看在羽明的情面上。要是谈到闽乔,我根本没有立场跟您在这里谈论如何去帮助您的女儿。”
看到楚天愤怒了,李静知道是自己的话太唐突,心情也过于急切了。毕竟楚天和闽乔在热恋中,而自己也才和楚天刚刚见面,提这样的要求也实在是不近人情。
“对不起,是我一时心急,急糊涂了。这一阵子我被羽清给拖的,体力和精神都耗干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你不要介意。”李静听见自己的声音虚弱的很,非常的没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