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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绿乔烦躁地以小汤匙搅拌咖啡,让杯中的涟漪继续扩大。她是真的不知道,照理说,她应该讨厌他的啊!她可以唾弃他、鄙视他,也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对他冷嘲热讽,就是不能爱上他,爱上那个无情无义的魔鬼呀!
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的……
结婚前,她就无数次地在心底告诫过自己——为了整个家、为了「金星企业」、为了姊姊,她会认命地嫁给谷羿羯,她会交出她的身子,但,他休想触及她的心!
她会牢牢地守护住自己最珍贵的心,她只是把躯壳嫁给谷羿羯而已,他无法伤害她的灵魂,更无法主宰她的意识。
可是,在朝夕相处之下,她竟迷失了。他一点一滴地攻破她的心防,他的骨血渗入她的身躯,他的气息也占领住她的脑门。
一想起每夜的疯狂沉沦,她的粉脸更是一片徘红,即便拼命地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仍是无法阻止红潮蔓延到颈间。
新婚不久后,她去买了一堆款式更古板、更保守的睡衣,而且每天晚上都故意背对着他睡,但,那些睡衣还是在他的狂笑中,被撕成无数碎片。
他老是以更火辣、更剽悍的热吻来征服她,看她由挣扎到发出销魂的呻吟,看她由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逐渐变成温柔可人的小绵羊。
他像是一代暴君,疯狂地蹂躏她的意志。可该死的是,他却拥有一张最会接吻的嘴,而且他的手仿佛带有神奇的魔法,总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她无法抗拒他煽情的吻,也无法抵抗令她癫狂的爱抚。
她越是挣扎,越会被卷入可怕的情欲激流中,然后发出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娇喘声,紧紧攀住他的肩头,噬咬他的肩,跟着他一起坠入情欲的国度,一起呐喊、一起沉沦……
每晚洗澡时,她都会第N遍地告诫自己——安绿乔,你有点儿骨气,今天晚上绝对不准他再碰你,更不准回应他,就让他抱着一具行尸走肉入睡!
可……每天早上,她都会在极度的满足中酣然苏醒,她甚至会发现自己的身躯像八爪章鱼般紧紧地攀住谷羿羯——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双脚则环挂在他的腰间,而且她的身上满是情欲的气味,还有嫣红的吻痕。
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颈、他的背部都有一道道明显的抓痕,那是她在激情时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呜呜~~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耻,真的无可救药了!
「绿乔,」朴咏咏微笑地看着她。「你刚结婚时我好担心,担心你会变成深宫怨妇,担心谷羿羯会冷落你,可如今看来,你的新婚生活很不错呢!我知道你困扰的是什么,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多给谷羿羯一点时间,因为面对爱情时,男人大都是很愚蠢的,他们在这方面的反应很慢,也很迟钝。」
咏咏耸耸肩,继续说:「也许,这跟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有关。拿谷羿羯来说好了,他从小就被当成谷家的接班人培养,接受最严苛的菁英教育,学习艰深的谈判技巧。他也许精通多国语言,可他却没有学习到一样最重要的功课——『爱』。所以他不知道何谓爱情,也不知该如何去爱一个女人。」
是这样吗?绿乔原本挫败的眼眸燃起一丝希望。谷羿羯并非不爱她,而是爱情对他而言太陌生了?他只知道商业征战,只知道要如何为集团赚取更多的利益,但却不懂爱情?
「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喔!」咏咏恬静地笑着。「你有没有在避孕?」
「啊?」这个问题又让绿乔羞到恨不得钻到桌面下。避孕?老天,结婚都三个月了,她这个迷糊新娘居然把这件事都忘了!她没有吃避孕药,也没有采取任何的避孕措施。
那么,她很可能怀孕了?毕竟他们几乎夜夜激情,他像头出柙的野兽般,每晚总是要不够她,倘若碰上了他不用上班的日子,他还会在白天时就把她拖到床上,让她彻底地沉沦一整天……
见状,咏咏笑了。「你别这么害羞嘛,倘若没有避孕的话,那我要先恭喜你,你很可能快当妈咪了!你也知道,韩国的男人大多非常重视香火的问题,倘若你尽快为谷羿羯生下儿子,对你们的感情将会是一大助益,你们的婚姻也会更稳固、更甜蜜。」
咏咏虽然不是很赞成这种重男轻女的观念,下过,既然绿乔已经嫁入谷家了,她当然希望好友的婚姻能够非常顺遂。
怀孕?这两个字令绿乔更加惶恐不安,无措地轻抚平坦的小腹。老天,她会很快地当上妈咪吗?可她才二十二岁啊!她还在适应婚姻生活,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当—个称职的母亲啊!
那么……她是不是该考虑避孕呢?绿乔陷入这个难解的问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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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样避孕呢?
从咖啡馆回到谷家后,绿乔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她知道自己可以吃避孕药、贴避孕贴,也可以要求谷羿羯戴上保险套,方法有很多很多。
她并非抗拒替谷羿羯生下后代,但,她真的还太年轻了。突然被「通知」要结婚后,直到现在她都还没能适应妻子这个角色,实在无法立刻再当一个母亲。
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她拼命想稳住紊乱的心。「一定有很多有效的避孕方法,别乱了阵脚……」别自己吓自己了,目前她并没有怀孕,因为上个星期,她的月事准时报到了。
不过,这只是「目前」,倘若她再不想办法避孕的话,以他们这么频繁的做爱次数,她肯定会「中大奖」的。
「好烦……」绿乔烦躁地捧住头。「我该去买避孕药吗?可是,听说吃避孕药多少都会有一些副作用,而且要去哪里买啊?药局就可以直接购买吗?还是要去医院拿药?那么,贴避孕贴片呢?还是乾脆叫他戴……算了,不可能的,他才不会同意的,他是个自私又霸道的大男人。」
虽然绿乔的性知识不算丰富,不过从一些闺中密友的闲聊中,她也多少得知了一些讯息,包括——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很讨厌戴保险套,因为他们认为那会降低做爱的乐趣!
况且,要她开口跟谷羿羯谈这件事,或是要她去买保险套,再交给他使用……天啊,一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她就觉得浑身发热。她办不到的,她根本没那个胆子去购买。
「喔,越想越烦了……」绿乔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找出药品携带盒,取出一颗头痛药吃。真是的,单是考虑要怎么避孕就这么烦了,她简直不敢想像要怎么跟谷羿羯沟通?
结婚三个月了,对于她的丈夫,坦白说,绿乔还是不了解。
他对她不坏,至少,不会视若无睹。一起外出时,他也表现得风度翩翩,她知道有好多女人都会以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瞪着她。而且,他似乎对她的身体非常感兴趣……两朵红云又飞到绿乔脸上,她面红耳赤地想着,是不是每对新婚夫妻都会这么疯狂地缠绵啊?
她注意到,有时候谷羿羯会用一种火热又深奥的眼神注视她,黑眸中除了欲望外,似乎还蕴藏着许多复杂的情愫,一些她还无法解读的情愫……那是柔情吗?是怜惜吗?倘若只是单纯的欲望,为何他的眼神会撼动她的心弦,让她的心湖也掀起阵阵波涛?
除了她的月事来临外,每天晚上,谷羿羯都会疯狂地要她,让她像是盛开绽放的娇艳花朵般。
早上他起床时,累极的她通常都还在呼呼大睡,不过,她总是可以感觉到,有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间,吻得好轻、好柔、好珍惜,就像是白马王子给公主的吻般。
清晨的吻是否充满了怜惜与爱恋呢?爱恋……这两个字令绿乔好困惑。谷羿羯会爱恋她吗?那个冷血寡情的男人懂得何谓爱恋吗?他曾说过,爱情是最愚蠢的东西,他迎娶的只是「金星企业」,而不是安绿乔这个人……
这句话深深地伤害着她,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般,牢牢地盘据在她心上,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狠心绝情,这个男人不懂爱,也不要爱!
他只想娶安家的女儿,是谁都无所谓。
可是,倘若他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为何要以那种炽热又缠绵的眼神注视她呢?为何要给她那么温柔的早安吻?为何要霸道地占据她的心弦?
乱乱乱……无数的问号充斥在脑中,真是一团乱!
「唉,我快烦死了啦!」捧着头,绿乔挫败地低吼。
冷不防地,一双有力的大手由背后抱住她,沉稳的嗓音随之响起——
「烦什么?」
「啊?!」绿乔惊骇地瞪着镜子,赫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