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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湘后退了半步,碰到了放在石栏上的什么东西,指尖刺痛。
“小心。”那人出声。
廊顶的灯亮了,随后有人叫道:“叶先生。”
屹湘甩甩手。
原来低矮的石栏摆着一溜儿花盆,她碰到的那盆,恰好是“银狐”。
听到那人说:“你们老板专门爱这刺儿头,还专门摆在这儿害人。”不愠不火的。
“是是是,我们老板就好这口儿不是?这不下雨了嘛,且说着让都搬进屋里去……这位客人,对不住您。”店里的白衣伙计,微笑着打躬上前,似是真的要搬走花盆。
“别介,是我不小心。”屹湘说着,揉着手指头。吹一下,真的不疼了。素日被针扎也是寻常事,这点儿刺痛不在话下。
那伙计笑了,“您要这么说,那我可就后面忙去了。”
“店大欺客。”站在光影中的叶崇磬低声说。
伙计笑着:“叶先生您就损我们吧……”说着人已经绕到后堂去了。空空的廊下,只剩下对立的郗屹湘和叶崇磬。
屹湘固然是没有料到“此叶先生”竟真的是“彼叶先生”;叶崇磬也没有想到自己出来抽支烟的工夫,竟然就遇到了“故人”——两个人彼此看了几秒钟,不约而同的点了下头。心里也不约而同的说了句“这么巧”。
叶崇磬掐灭了刚刚点燃的烟。
烟草味淡淡的弥漫着,清冷的雨夜里添了一丝暖意。
屹湘打量叶崇磬——西装领带都是深色系,浑身上下都有些全副武装的紧绷感,着实严肃的可以;但也许是背景换了,叶崇磬跟前两次相见,哪里有些不一样……她踌躇了片刻,还是觉得自己现在贸贸然说那句“我是你妹妹未婚夫的妹妹”,不妥,实在不妥……她搓了一下手指。况且这位叶先生,从前次通电话多问了几句他便不耐烦的语气来判断,也不是个太好相与的角色……真糟糕,潇潇以后要对付这么个大舅子呢。
她只顾打量着叶崇磬胡思乱想,却没留意叶崇磬也在打量她,而且发现,她的那颗七窍玲珑心正在滴溜溜乱转。
叶崇磬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就想笑了。
此时东厢有人推门出来,是冯程程,对着她招手叫“郗小姐,快回来,菜都凉了……”
屹湘对叶崇磬点了点头,说了句“抱歉”,从他身后疾步走过。
烟草味被微凉的药香刺破。
叶崇磬待这位“西小姐”回了东厢房,又划了一根火柴,重新点着了香烟……
……
晚餐之后,同事们七嘴八舌的提议转场子继续玩。有人说去苏丝黄,有人说去钱柜,还有人说干脆苏丝黄和钱柜都去……josephina走到缘缘斋大门口说了一句“我老人家可不能陪你们年轻人疯了”,惹大家一阵笑,有人就趁机说散了吧,周末再聚好了。
当下josephina先走,大家便互道晚安,很快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屹湘在回酒店的路上不知道怎么忽然肚子痛起来。
偏巧进了电梯电话响,她接起来就说:“崇碧,我先不跟你说了,肚子痛……”她说着跺了跺脚,伸手揉着肚子。只盼着电梯能跟火箭似的,噌的一下子就到了她住的那一层。
旁边的的人一身的烟酒气,她一边跺脚,一边闪避一下。
第五章 没有城堡的公主 (十四)
是个身型高大的白人。穿着倒是整齐,气质也属上乘。但此刻除了烟酒气,身上还带了浓烈的古龙水味。偏偏脸上又通红。加上眼睛眉毛团在一处,被酒精烧的也看不出本色来了似的,就像了一只醉醺醺的白猩猩……
屹湘避到轿厢的一角。还是不够远。这股子浓烈的味道一潮一潮的袭过来。懒
她极讨厌这种烟酒气混起来的味道,尤其在这狭窄的空间里,那热烘烘的气息似是带了刺,刺的她背上起栗。
如果不是腹中绞痛,她真应另搭一班电梯。
这又急又痛间真让她烦躁不堪。若不是电梯里另有他人,她真顾不上保持仪态了……嘶嘶的吸着凉气,一、二、三……的数着数。
她不知道,自从她一脚踏进轿厢,里面的人目光就都黏着在她身上。
连她那微微不安的神态、轻颤的小腿,显得都格外的美丽和性感,挑逗着人的神经。轿厢里的温度慢慢开始升高……只有屹湘浑然不觉。
她只愿电梯门一开就是卫生间。
“小姐。”那白猩猩终于先忍不住来搭讪,“有没有这个荣幸认识你?”靠近她些。醉成这样还想维持风度,哪儿那么容易?眼睛里怕只剩了**裸的含义。
屹湘装作听不懂法文,侧了下身再避开,只顾盯着上行的数字,呼吸都控制住。
“随时打给我。”一张卡片递过来。虫
屹湘看了这张若放在平时称得上是英俊的面孔。没有要接卡片的意思。
“我很想认识你……”他身子略晃,甩甩头。被水喷湿了毛的大狗似的。
屹湘忍着腹中绞痛,摇头。
电梯停在十八层,门一开,屹湘要走,手臂却被人勒住。
屹湘猛的转身,下意识的便要回击。却不料从后面上来一个人,毫不费力的将白猩猩的手从她手臂上格开,顺势也将她推出了轿厢。
屹湘被冷不丁的一推,倒了两步才勉强平衡,只听着那白猩猩胡乱的说着什么、回头仔细看,立即发现了合拢的电梯门前,站着的高个子男人,正是董亚宁。
她怔了怔。一时忘了腹痛。
董亚宁手指夹了那张卡片,在她身前站住,轻飘飘地将卡片放进她大衣口袋里去。
屹湘看着他的动作。心狂跳。
他身上有薄薄的酒气,还有薄薄的寒气。白皙的脸上,面颊一层润润的粉色,是他喝了酒之后特别的样子。那润润的粉色一直蔓延到颈子上,他领口微敞,以她的高度,抬眼恰好看到那里……她绷直了背。
“该合你的口味啊。怎么变的这么不大方呢?”他漂亮的嘴角弯了一弯,黑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带着冰屑。
屹湘脸色顿时白了。
藏在大衣里的手,只差一点儿就要抽出来,撕了那张卡片扔到他的俊脸上去……手指尖在簌簌发抖,她用这一只,紧按着那一只。鬓角的冷汗顺着发丝要滴下来似的,她舔了一下嘴唇,轻轻的哼了一声。
董亚宁抹搭了一下双眼。动作极其缓慢。
屹湘将那张卡片抽出来,拿到眼前来,细看一眼:“也得看我有没有那个心情,是不是?”她瞟了他一眼,将卡片揣进上身衣袋里,迈开步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纤细玲珑的小腿在一步裙下急速摆动,步子快极了。裸色的十分高跟鞋,也没能让她身型高挑起来,真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的恨不得让人伸手托起来……
他走的慢,经过她房间的时候,她的门已经关好了。
她瞟他的那一眼,冒着火星儿,带着钩子,能撩起他心底的火来似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
屹湘进了门三下两下踢开了脚上的鞋子,直奔卫生间。
肚子里翻江倒海,连累的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痛……
有一种虚软从脚底往四肢百骸扩散。
好久好久,她都不肯抬头。两条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箍的发闷、箍的发酸……
卫生间里是惨惨的白色。
曾经有一度她最讨厌白色,看到就想吐。
干净是干净到极点,可也便觉得肮脏也是肮脏到了极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呆了多久,听到门铃在不停的响,她扶着墙去开门。
惨白的脸令门外送牛奶来的服务生吃了一惊,忙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摆手,接过来杯子一口气喝光,即时将空杯子放在托盘上,关了房门。
从药盒里找出药来吃。手抖抖索索的,药丸几乎拿不住。好半晌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他黑沉沉的眸子里那一丝讥诮,比抽手一个耳光打过来还要让她难过。
在他心里,她真的是一文不值了吧……
走廊上有女人的笑声,那笑恣意张狂,但很快就消失了,外面又是永恒的沉寂。
她忽然有些害怕,怕这样的沉寂。
只好另取了一颗药,吃下去。
整理衣服的时候摸出那张惹事的卡片来。刚才慌乱,没看清卡片上的名字和头衔。原来是著名的建筑师。喝醉了乱跟人搭讪,品性就不见得好。她两下把卡片撕了,扔进垃圾桶去。
鼻端似乎仍闻到他身上冷冽的味道。
他从来不爱用香。带味道的东西都讨厌。总说男人身上香喷喷的像什么话,好像任何雄性就该是臭臭的丑丑的好斗的甚至毛毛躁躁的;又极厌恶爱打扮的男性,所以也就从来看不上时尚圈子里那些男人,说是跟女人混在一起的做女人生意的家伙,怎么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