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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屹湘说。
Nick默默点头,给了她一个拥抱。
Nick身上还是Guilty的味道,催的屹湘眼中含泪。
她记得自己当着人说Nick总是在使用这款香水,也就是因为这个,让Vincent留了心。Vincent说,也许到了他的年纪,能再爱上一个人,是上帝额外的恩赐……当然上帝是不愿意祝福他们的。但不被祝福的他们,也有爱的权利。
屹湘忍着泪将Nick送走,说Nick我们改日再见。她自己在教堂外站了很久,才回身,走向一直等待在那里的一辆灰色的轿车。见她过来,车上的司机先下来。屹湘看着司机灰色的制服,点点头,车门开了,她略微弯身,对着车上正在等着她的汪瓷生叫道:“夫人。”
汪瓷生请她上车,说:“我送你回住处。”
屹湘上车之后说:“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铁站就好。”
汪瓷生却没有答应她,而是摘下眼镜来,看着屹湘。屹湘也看着她,没等汪瓷生开口,她先问:“您身体还好吗?”
汪瓷生点点头,说:“我好。你父母亲都好吗?姑姑呢?”
屹湘虽然说的客气,却听得出是在关心她。这让她觉得安慰。
“他们……都好。”屹湘回答,“只是姑姑在北京动了手术。我启程回来的时候,刚刚脱离危险期,需要休养一阵子。Vincent的葬礼结束,我想尽快赶回去。我放心不下那边。”屹湘说。
汪瓷生愣了一会儿,详细的询问着邱亚拉的病情。
“您别担心。手术很顺利。”屹湘轻声的解释。汪瓷生的关心和紧张,大约是爱屋及乌,却让她由衷的有些温暖感觉。“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屹湘问。
汪瓷生点点头,说:“陶生和筠生要我来和你沟通下。我说她们两个必然是把利害都同你分析过了,且你也不是一时冲动做出的这个决定,原本是不想来跟你提的。Vincent去世,你非常难过,现在和你说这些,不太合适。不过如果不借此机会当面告诉你,再见你恐怕很难,这是其一;其二,以你的性子,日后总会知道,恐怕是要不舒服的。与其瞒着你,不如开诚布公。”
司机这时候问汪瓷生,前面就是地铁站了,要不要停车。
汪瓷生看了屹湘一眼,说:“不。”
屹湘没反对,她直觉汪瓷生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
汪瓷生从身边拿了一个文件袋给她。
屹湘接过来,里面是一叠文件,还有一个U盘。她抽出文件来,露出文头,只扫了一眼,心头便一跳,忙抬眼看汪瓷生。
汪瓷生目光温和柔婉如昔,一丝儿异样没有,说:“资料你拿回去看一看。如果看完了,你仍然决定再不管公司的事情,我负责说服陶生和筠生。”
屹湘将文件袋封好,放进背包中,说:“我明白。资料我会仔细研究。”
“公事暂时说到这里。”汪瓷生转头看了看车窗外,对司机说:“在前面停一下。”
屹湘发现,车子已经到了她居住的街区,转过一个弯便是陈太的老屋子。
“谢谢。”她说,
“等等。公事说完了就说点儿私事,虽然你未必愿意我知道,也未必愿意和我说,不过,上次咱们见面之后,因为我的保镖暗中跟着你,被董亚宁先生警告,并且让他们转告我,不要伤害你——我想,这件事我该告诉你。”汪瓷生说着,看看屹湘的面色。
第二十五章雕栏画梁的崩塌(三)
屹湘虽然觉得,汪瓷生对她提到董亚宁,令她意外。但是董亚宁竟然曾经背着她这么做……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汪瓷生。
汪瓷生观察着屹湘的反应,缓缓点头,道:“当时他的行为令我非常惊讶。筠生跟他私交很好,对他的了解也不算浅,通过她,也通过其他的渠道,我知道了些董亚宁和他那个家庭的很多事情。至于董亚宁这个人,我也跟你母亲有过沟通。他也算跟我交过手。别的姑且不提,以商场上的作风而言,用雷厉风行形容他恰如其分,当然脾气很坏,这是缺点。有件事倒也让我对他有些好印象——听说他手上曾经有一个援建项目工程质量不够过关,他果断的炸掉重建。”
屹湘默然不语。
在这样一个时候,她想不出自己要对汪瓷生说什么。
“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你平静些,我们再谈。照你的心意去做。”汪瓷生觉得目前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于是嘱咐了屹湘几句好好休息云云,便送她下了车。汪瓷生说:“去吧。茆”
屹湘明白这是汪瓷生考虑到她仍居住在陈太处,提早的将她放下来。汪瓷生未必是怕见陈太,只是体谅她而已。她疾步离开,走了长长一段路之后,回头看去,发现汪瓷生也下了车,站在车边,仍在看着她。见她回头,汪瓷生轻轻挥了下手。
灰蒙蒙的背景下,她的身影显得越发娇小单弱。
屹湘在街口转了弯。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站定了。望着这静静的院落,屋子里开了灯,从这里看过去,透过纱帘,能看到陈太正坐在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声音很大……老太太在寂寞的打发着时间。
听到身后的刹车声,她回了下头。
邬家本从他黑色的车子里出来,身上也是从内到外的黑,看见屹湘,便问:“怎么在雨里站着?没带钥匙吗?蚊”
屹湘摇了下头,按门铃。
邬家本站在她身边。两人谁都没打伞,雨雾蒙蒙的,沾湿了他们的头发眉眼,和身上的衣服。
屹湘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礼服,因为在墓地呆的长久,裙摆粘了草叶泥土。和家本裤脚鞋底上一样,都是红褐色的。
“你去过Vincent的葬礼?”走在院子里,屹湘问。
“嗯。我昨天和你提起过。Vincent与我毕业于同一所设计学院,先后师从大匠普约琴科,都拿过普约琴科特别奖学金。从经历上算,我们是同门。从入行前后算,我们是前后辈。再说,他毕竟是我尊敬的设计大师。当代称得上大师的,没有几位,Vincent算其中之一。”邬家本看着屹湘那难看的脸色,又说:“其实这些我昨天都和你提过。你是太累了。”
屹湘点头。
是累了。也确实没有留意到出席葬礼的都是哪些人。
“你与Vincent这么熟识,以前没有听你说起过。”她说。看看家本,脸色也够阴郁的。也许是天起的原因,也许是刚刚参加完葬礼回来的原因,也许还有其他。
家本沉默片刻,直视着屹湘的眼睛,说:“咱们俩,何尝有过多些机会,安静的聊聊私事。”
屹湘想,是的,并没有。
还有些“私事”,是通过陈太那样激烈的讲述得来的。
邬家本这样站在她面前,倒让她忽然觉得面目模糊而遥远起来……这个人,她认识,但绝称不上了解。或者,她有没有必要去了解?
邬家本似乎看出她眼里心中的念头,平静的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我跟Vincent平时来往并不多。不过Vincent一定和你说过,51Woo会成为LW强劲的对手。而我,也会超越他。”邬家本说,站在门前廊灯下,他白皙的面孔、银丝边眼镜都在发着光。
有些刺目。
屹湘眯了下眼睛,眉轻轻一蹙,说:“的确说过。”
“言过其实了些。我一直把这评价当成是鼓励。”邬家本轻声说。
“并没有言过其实。Vincent毒舌的时候多,肯夸奖人一句,总像是皇上施恩。但看人是非常准的。他说你可以,就一定可以。”屹湘说。
Vincent……他走了,还有谁来对她毒舌?
“其实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是另外一个版本。”邬家本抱着手臂。
屹湘看着他这个小动作,漫应着:“哦?”
“当时在DG的酒会上,Vincent有些醉了。他说51Woo也许会超越LW,但LW有Vanessa,那就迟早有一天,会反超51Woo。还说,LW有Vanessa,可保至少20年霸主地位……Vanessa,你知道20年霸主地位这话说出来,在时尚界是怎么样的一种狂言和野心吧?”
屹湘听到这里,居然笑出来,她说:“这个Vincent……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笑着,擦了下眼角。
“那时候的确被绝大多数人当成了笑话,因为没人知道什么Vanessa。”邬家本说。
屹湘笑着摇头,说:“进去吧,笑话好冷,外面更冷。”她说着,就打了个寒战。有点夸张,也开玩笑似的,但她知道,这也是此时她最正常的反应。
陈太来开了门,见他们俩站在外面说话,忙让他们进门。
“外面下着雨,做什么站在那里聊天呢?”陈太打开门,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具是一身黑衣,脸上又都有着萧瑟的表情。
邬家本对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