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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崇岩先起步,走在了前头。
董亚宁换了根球杆,跟着叶崇岩走着。看叶崇岩站定位,只是抬头看了前方几眼,并没有过多的准备动作,便麻利的击球了,非常漂亮的一杆挥出去,董亚宁嘴角一弯,说:“谁信你好几个月没摸过球杆了呢?”
叶崇岩笑了下,说:“且说的是什么呢,我这状态,赢你不是稳的?”他笑嘻嘻的,走了几步,说,“好久没见着潇潇了……他自打去了那边,跟咱们就没怎么凑过。跟他打球,有意思。”说着瞟了董亚宁一眼。
“他眼下哪儿有空打球?”董亚宁嘴角一牵,说:“跟他打球,有意思么?十个你也不顶一个他。”
“至于么?”叶崇岩哈哈一笑,道:“照我看,他也没那么精。人嘛,都是那样,百密还有一疏呢。”
“他那一疏,你们家崇碧加倍给补上。”董亚宁想起来,跟球童招了下手,拿过手机来,转了身。
叶崇岩走在前面,听着董亚宁说“车……对不住了……到时候让人提醒我下……不就彩排吗,告诉崇碧我这儿她就甭担心了。”他停了脚步,蹲下来看着球位,问董亚宁:“婚礼彩排?”
董亚宁往远处瞄了瞄击球路线,一回头,后面出发的那组人,已经站在发球区,他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下眉。
周末,打球的人不少。
叶崇岩对着他示意。他也便往前走。
脚底的草皮柔软,有点儿潮湿。
董亚宁低头,球杆拨了一下草皮,说了句:“草皮保养的不是很好……不用除草剂这些东西的也就这一家,不然我真不来。”
叶崇岩笑道:“跟你打个球,怎么就事儿这么多呢……哟,这可真巧了。你看那是谁?”
董亚宁头都没抬,只顾看球,说:“谁?小猫跟她大伯联合给老叶下套呢不是?”
叶崇岩笑出来,说:“你早看见了啊?真是神枪手的眼。可你这话给我二哥听到,鼻子不得气歪喽?”
董亚宁一下利落的击球。
修长的身体延展开来,顺势的,抻了一下手臂,跟崇岩并排走。远处,叶崇磬跟粟茂茂和她的伯父粟孟华在一起……竟然还有她父亲粟仲华,四个人上了电瓶车,正朝他们这边来。
董亚宁听叶崇岩叹了口气,问:“怎么?”抬手对着电瓶车方向挥手示意,见车子已经停下,便跟崇岩一起往那边走。
崇岩一边走,一边说:“不知道得说我们二哥命太不好,还是命太好……看他的意思,倒是真不稀罕;可他不稀罕,人家稀罕他呢……粟伯伯,粟叔叔。”
董亚宁还没开口,就听见叶崇岩前头还在说着闲事,后头一扬声,已经打上了招呼,他不禁、看了崇岩一眼,崇岩眨了下眼,满脸笑的对着粟孟华兄弟。董亚宁忍不住哼了一声——崇岩这人,无论如何,嘴上的圆熟是第一等的,这点在他们这拨儿人里,拔尖儿——他先看了站在最旁边的叶崇磬。
叶崇磬点了下头。比起其他三个人溢于言表的好心情,他的表情只能算平淡。
以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做派,这太正常。
倒是粟茂茂,站在叶崇磬身边,听着伯父跟崇岩说笑,却没有跟平时那样活泼——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粟茂茂已经瞅了叶崇磬两眼,也许是被阳光照了很久了,她脸上红红的,几乎是红透了。
董亚宁看着,心里一动。
第十五章 依依沉默的康桥 (四)
听粟孟华问他们:“我们打算上去坐会儿,喝杯咖啡就走了——你们才开始吧?”
董亚宁笑着回答:“是啊,粟伯伯。您这就回?不如跟我们再来一趟吧?难得跟您讨教。”他深知粟孟华是极好打高尔夫的。这话说出来,就见叶崇磬低了下头。
董亚宁一本正经的问,粟孟华则笑着说:“我们这把老骨头,来打一趟就很不错了。哪儿还架得住再来一趟?改日、改日。不过,”侧脸对着叶崇磬问:“小磬今儿是没有施展开。你们年轻人,多玩儿一会儿吧——我跟你二叔晚上还有约。”他没有下车的意思,也没有看坐在旁边的粟仲华,而是对着叶崇磬说话,满面的慈和,言语间,已经安排好了。
叶崇磬顺着他的意思,点了下头。
粟茂茂要说什么,看看大伯,又看看她父亲。
粟仲华微笑着说:“还不快上来?”
粟茂茂看看叶崇磬,见叶崇磬接了球童递过来的包,知道叶崇磬是不会跟他们一起先回去的了。她又瞅了瞅董亚宁和叶崇岩,小声的说了句“再见”,上车坐在前面,不再看他们,明摆着是有些不高兴了。
粟孟华爽朗的笑着,说:“过两天家里去,叶妈妈老惦着你——家去,让她给你做好吃的。她总和我说,都说上电视人脸都往胖了去,怎么小磬还是那样子,不见胖……看看,我体重上升几两她都唠叨说要控制饮食,偏就心疼你长不胖。”
叶崇磬正站在车边,粟孟华说着,便拍了叶崇磬的肩膀一下。极细小的一个动作,却显出格外的疼惜和爱护来。
叶崇磬高而挺拔的身姿,也因这轻轻的一下,软和了些。
他背对着亚宁和崇岩,他们俩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看粟孟华那表情,也知道他必然是哄的老头儿高兴了。
粟孟华吩咐了一声“开车吧”,电瓶车便沿着蜿蜒的小路走了。
叶崇磬待车子离开,还没转身,就听后面叶崇岩先笑了出来,问:“怎么着,可是要跟你摊牌了?怎么连粟伯伯都出山了。我看这回你是孙悟空难逃如来佛的掌心喽!”
叶崇磬面色沉沉的,对着亚宁和崇岩,他便不再那么绷着劲儿的不出声,瞪了崇岩一眼,说:“瞎说什么呢。”他拎着包袋,推到身前来拄着。
“瞎说啊?不见得吧。要不是碰到我们,你还不得陪着喝完咖啡吃晚饭,吃完晚饭又……”叶崇岩举着手,拇指食指一次合了,说到这儿他都绷不住笑了,说:“你瞅着小猫那表情,我们拉着你打会儿球,都跟抢了她蛋糕似的。你这是被锁定了啊!”
叶崇磬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董亚宁,由着堂弟调侃他,淡淡的说:“没有的事。茂茂小孩子,不懂事。”
崇岩愣了一下,咂了咂嘴,似乎是在咂摸叶崇磬刚刚这话里的味道呢,说:“不是吧,二哥,你……”
叶崇磬看看形势,问:“怎么着,你们俩这是打到哪份儿上了?”
崇岩明知道堂哥有意岔开话题,却不打算放过他,接着说:“我们俩打哪份儿上先不说——那什么你什么意思嘛?看这意思,可不单单是小猫自己个儿的小心眼儿了啊;要是粟家大伯的意思都明朗了,你不干,可挺难办的。我听那话儿的意思……”
“这事儿,你听谁的意思啊?”叶崇磬抽了球杆出来,夹在胁下,整理了下手套。擦着杆头,对董亚宁说:“你今儿打的也太烂了。”
董亚宁懒洋洋的,球杆横在肩上,他手臂两头一搭,抻着腰,没做声。
崇岩被崇磬那一问噎了一会儿,才说:“你甭跟我来劲,别人我不知道,反正小猫能进恒泰,家里肯定就是有人首肯的。这人是谁,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哇?”
“知道。”叶崇磬比划了一下,球杆呼呼带风。“刚没打痛快。”
叶崇岩见他怎么也不接茬儿,气的扭了扭脖子,说:“打的痛快才怪。我说,你是欠他们家还是怎么着啊,当初又没结婚又没生子的,都这么久了,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还当你是他们家女婿似的,什么事儿的,都得牵上你……”他就见堂哥脸阴了一下,收了下话,说:“我说的是不是吧?粟伯伯整天的见了二伯也一口一个小磬的,当不成女婿当儿子是吧?这会儿好,当不成亲女婿,当侄女婿?要不是他们这样,我看你也不至于说到这会儿了,人都去了那么久了,还……”
“崇岩,”董亚宁在一边听着,“你差不多行了啊。”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在了叶家兄弟前面。站住,仰脸看看前面球洞的位置。
崇岩作势躲远两步,刚刚说了一长串子,好像也怕堂哥翻脸似的,但见叶崇磬脸上依旧淡淡的,倒真的叹了口气,说:“二哥,真是好性子。菁菁已然是去了,你还真的当她父母依旧是……我呀,算是服了你。”
“滚远些。”叶崇磬拄着球杆。回头见几个球童远远的跟着,再远处,一撮儿打球的,正在大声喧哗,他略皱了下眉,说:“真吵。”
“就那素质——这不就是少爷看上的地儿,要不我才不来呢。”叶崇岩笑着说。
叶崇磬站在亚宁身后侧,看他那准备动作——有点儿懒散,击球的时候,动作有点儿变形,可是散漫中自由那么一种不在乎的潇洒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