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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子早在瑞湘山区,就已经亲眼看到李凤娇杀人如切瓜砍莱一般的情形。
这时见靳四举刀骂他;非但不怕,反而哈哈一笑道:“你小子要想剥老子的皮,只有等到来世投胎,再打这个主意了……。”
话未说完,沟中形势已有了急剧的变化。因为提刀大汉等人,一见李凤娇展臂横飞,直向三丈以外落去,均觉机会难得。
是以,前面几人一声大吼,各挥兵器,继续向身形下落的李凤娇杀去。
岂知,李凤娇的身形急速落到地,足尖一点地面,一式横飞,继续向三丈以外纵去。
提刀大汉等人冷冷一笑道:“贱婢,你们今天是死定了,你就是逃上天去,老子们今天也要杀你。”
由于提刀大汉的步步追杀,原本站成两排的十数大汉,各挥兵器跟在后面,立时由两排变成了两行。
蓦见二度飞起纵落的李凤娃,突然娇叱—声:“取尔等的狗命,来了!”
娇叱声中,寒光如电,娇躯回转,飞身前扑,只见她手中宝、剑有如空中电闪,直射向她追来的十数魁梧大汉。
只见电光过处,。人头飞溅,血雨激射,凄呼惨晦之声,此起彼落。
后面的几个大汉—见,亡魂丧胆,厉嗥声中,立时转身狂逃。
但是,李凤娇的身法太快了,剑光有如奔电,仅在他们惊觉不妙,转身亡命狂逃的刹那间,项上的人头已经离肩飞上半天。
也就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十几个活生生凶恶的大汉,个个浑身颤抖着倒卧在土沟下,在他们的前后左右,滚满了人头,鲜血由他们的颈腔内,像喷泉般激射出来。
身形如飞,剑光电闪,一口气杀了十几个魁梧大汉的李凤娇,也就在她身形落地,足尖刚刚踏实的同时,寒光一暗、她已把剑收入了剑鞘内。
但是,她背向着铁牛和毛凤娃,仰面吁了口长长浊气,并没有马上的转回身来。
毛凤娃知道李凤娇在缓和她杀气布满娇靥上的神色,并平仰一下她心中的激动情绪。
但是,毛凤娃也看出了铁牛脸上的神色,对李凤娇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一口气杀了十几个大汉,显然觉得她的心肠实在太狠了,因而有些不满。
毛凤娃心里明白,铁牛的处境已十分危急,如果没有李凤娇的协助,绝难达成师父“奇幻剑”交付给他的任务。
假设,这一次铁牛仍像上次在瑞湘山区那样呵斥李凤娇,李凤娇仍在杀机未平的心情下很可能会和铁中争论起来,甚至一气之下离去。
是以,就在李凤娇仰天吁出那口浊气的同时,她已将纤纤食指放在樱口上,向着铁牛作了个“不要开口”的暗示。
也就在她将食指刚刚放下的同时,李凤娇已转回身来,容光依然那么艳美,鲜红的唇角接着一丝微笑。她飞身纵上了崖坑。
铁牛经过了毛凤娃的警告,神色已缓和了不少,毛凤娃自是笑脸相迎。
纵上崖坑的李凤娇,正待含笑说“我们走吧”,但是,她确发现小狗子不见了。
游目一看,只见她的座马和小狗子的白马,都在七八丈外的一座土堆旁啃草,小狗子显然在那座土堆后。
铁牛和毛凤娃一直注视着大土坑内的惨烈搏杀情形,根本没有注意到小狗子的行动。
这时一看,两人心里明白了。
小狗子八成是看了李凤娇的宝剑如电闪过,人头飞起半空,落地的人头眦牙裂嘴,两眼暴睁,不由吓得又要小便又要拉屎,赶紧跑到土堆后,唯恐拉溺在裤子上。
铁牛的心里,原本就有气的,这时一看,不由气得怒声的问道:“你那泡尿要到什么时候?”
如此一呛喝,李凤娃和毛凤娃都忍不住微红着娇靥,撇着樱口笑了。
只见那座土堆后,悄悄探出一脸惊悸的小狗子的头脸,他一见李凤娇正和毛凤娃站在那儿笑,服气一壮,这才大声道:“来了,来了!”
说话之间,急忙奔出,拉着两匹马走过来。
拉着马过来的小狗子,特别注意李凤娇身上的淡紫劲衣。
他发现李凤娇一连杀了十几个人,居然浑身上下没有沾上一丝丝的血滴,这的确令他感到十分的惊奇。
他哪里知道,李凤娇身法神速,出剑有如电掣,当她的剑斩地第四个人的头时,第一个被杀的人胸腔的热血才将他的头颅冲起。
双方一到近前,立时飞身上马,迳向村口前驰去。
铁牛和李凤娇及毛凤娃,高坐马上,举目一看。
只见村口上果然聚集了三四十人之多,俱都站在那里向这面张望,有的人似乎正在与中年花子金九争论。
想是那些人看到了铁牛四人在策马向村口驰去,有的人目光一亮,有的人愣怔惊奇,似乎闹不清怎的去了片刻功夫,两方就把事情摆平,解决了纷争?
其中果然有胆小怕事的,或别具用心的人,一见铁牛等四人策马走回,立时悄悄的离去了。
凡事有人带领,自然有人相应。是以,待等铁牛四人到达村口,人走得仅剩下中年花子金九一人了。
见了金九,铁牛四人只得由马上跳下来。
金九却慌得急忙道:“牛少侠和两位姑娘不要客气,小的在前带路。”
说话之间,走进村内,迳向白奉山的宅门前走去。
金九在前默默的走着,他也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快的解决了。
他曾隐约听到一连串的凄厉惨嗥惊叫声,至于结果,他当然不知,在他以为,十几个大汉必是一听李凤娇指出了名号,便吓跑了。
到达自家大门口,老管家白福正愁眉苦脸的立在毛门外等候。
金九一见了白福,立即宽慰地笑着说:“放心吧!他们都被牛少侠和两位姑娘给赶跑了呢!”
白福一听,不由余悸犹存的庆幸道:“太好了,太好了,这真得要谢谢两位少侠和两位姑娘了……。”
金九不由关切地问:“他们来时怎样了?”
白福愤然道:“他们哪里是武林英雄大侠,简直是一群活强盗……”
金九急忙道:“你放心,牛少侠和两位姑娘可不同与他们……”
白福忙含笑道:“由金当家的引导前来,那自是错不了的!”
金九在说话间,特别注意其他民房宅院,发现仍有不少人暗中偷看,只得望着白福道:
“你先引牛少侠和两位姑娘到上房里待茶,我陪这位小侠到院后寄马。”
这是规矩,礼应由白福将铁牛和李凤娇及毛凤娃引入宅内,如果让白福陪小狗子到后院寄马,由金九引导进入,就有喧宾夺主之嫌了。
金九一方面碍于礼亲,另一方面也想在小狗子的口里探听一下方才在村西大土坑里打斗的经过情形。
是以,两人拉着四匹马,绕过东厢房后的通道,迳向后院走去。
金九故意自然的问:“请问小侠,方才是怎样把‘豫北十三鹰’打跑的?”
小狗子见问,立即压低声音,正色道:“什么打跑?告诉你,一个都没活。”
说此一顿,特的揭开衣角,继续说:“喏!你看,俺吓得差点儿没有溺在裤子里!”
金九见小狗子的裤当前湿了,一小片,由于自己过度的震惊,已令他没有心情再笑小狗子胆小了。
这时候,金九才想到祠堂祠殿上,师叔祖和师叔们对李凤娇的畏惧和尊敬。
看来,‘蛇蝎美人’出剑绝不留活口的传说,绝非危言耸听,故意夸大其词。
但是,他又根据李凤娇在祠殿上,也曾请二师叔关上殿门,撤出了她背后的宝剑以证实她的身份,可是,她的剑并没有见血,照样的收回鞘内:由此也足证明,‘蛇蝎美人’只是痛恨她的人给她起的恶毒丑号,而她本人并不是不分育红皂白的乱杀人。
金九根据这—事实而得到了证实,李凤娇只是一个嫉恶如,仇,个性偏激的侠女,对于恶人歹徒,不愿稍施仁心,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
到达后院的马棚,虽然仅有白奉山夫妇两匹马留下的一座空糟,但卸下鞍辔的四匹马,在两面挤挤,还勉强挤得下。
马棚旁的小屋内,有现成的草料,由金九帮着小狗子,很快的将马喂上了。小狗子知道他们四人的马鞍内,仅李凤娇的鞍囊内较有值钱的东西,是以,仅将李凤娇的马鞍扛在肩上,迳向前院走去。
金九和小狗子进人上房,白福夫妇已为铁牛三人奉上了香茶。
由于金九乃是丐帮一方的花子头,又是引导他们前来的人,铁中和李凤娇及毛凤娃赶忙由位于上站了起来,并肃手请金九上座。
金九慌得急忙抱拳请铁牛三人归坐,白福的老伴也特地的又搬了张椅子,放在铁牛的前侧方,另设了一个客座。
李凤娇和毛凤娃发现铁牛这半天来,心情焦躁,有点儿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