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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狂神婴”小小身子一翻,竟是翻坐在比他高了不知多少的胡狐肩上:“看,那不是来了么?”
唐小峰与胡狐一同看去,首先看到的却是月丘池,然后才看到跟在他身边的美少女。
唐小峰见姐姐又跟这姓月的家伙在一起,心里颇有些不痛快,不过紫芝并没有跟她在一起。
跟在月丘池与姐姐之后的,则是“长股仙人”雄常北和“夜女魔神”青水水水。
“消魂天女”胡狐看着唐小山冷笑道:“也不知这丫头到底有何来历,丘池公子自遇到她后,就好像被她迷住一般,整日围着她来。”
“癫狂神婴”小小低笑道:“能够迷倒神国第一剑手,被不知多少闺中少女视作梦中情人的丘池公子,这也是一种本事。”
胡狐哼了一声。
唐小峰却与姐姐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装作不认识般,也没有互相多看。
宴席即将开始,所有人被宫女导着,开始入座。
天人境中,凳子虽已开始出现,但在这种正常场合上,却还是跟汉时一般,案摆两排,脱履上殿,席地而坐,又分了上席下席。
或是因为都只是第一次参加宫宴,又没有官职在身,唐小峰与姐姐都被安排在末席,两人虽非坐在同一案,却刚好相邻。
与“游远越”坐在一起的是胡狐,与唐小山坐在一起的,却是“夜女魔神”青水水水,胡狐与青水水水都位居“十六神”,两人却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互相看上一眼,仿佛殿中根本就没有对方这么个人一般。
唐小峰抱歉地道:“让姐姐陪着我坐在末席,实在是不好意思。”
唐小山在一边听到“姐姐”二字,下意识地扭头瞅他一眼,然后才意识到他是跟胡狐说话。
胡狐娇笑道:“无妨,这本就是仙妃娘娘的有意安排。”
席上,唐小峰又见到了同为八圣之一的“诗圣”姜吁,身穿五色朝服,颇有文士气息。
“诗圣”姜吁、“火圣”冲云天、“剑圣”月丘池全都是坐于上席,而在下席的斜对面,唐小峰还看到了那位掌管乐府的贾负贾经师,以及化名“王炳鹿”的骆宾王。
不一会儿,神皇踏步入殿,在他身边还跟着淑媛帝姬。
明妃月彩虹与仙妃沙罗娜跟在后头,保持着略差一步的距离。
所有人全都站起,拱手施礼,这其实才是秦汉时宫宴上的传统习惯,后世许多穿越小说里,穿越到隋唐之前,亦是见王则跪,其实根本不是这回事,隋唐之前的中囯,其实并无“跪”这样一个概念,跪即是坐,平曰里大家设宴,包括帝王,全都是跪坐于席,跪坐本身并不表示卑贱又或其它含义。
至于武将向君主单膝下跪,以示效忠,这个也是有的,但不过是种比较“随兴”的事。
神皇伸出手,略略地说了两句,与淑媛帝姬、二妃入座,众人也纷纷坐下。唐小峰看去,见他的淑媛堂姐穿的是金百蝶窄袖绕襟曲裾深衣,梳着宫髻,贴着鬓花,文文静静,体态婀娜。
只可惜他虽看着淑媛堂姐,淑媛帝姬却并不知道自己有个五讲四美的堂弟,没有与他含情脉脉地对上几句,让他颇为遗憾。
先有歌舞献上,乃是比较传统的水袖霓裳舞。神皇与上席的三圣等人纷纷举杯,坐在下席的唐小峰等人自然只是陪衬。好在规矩不多,虽然只是陪衬,亦没有太多烦闷。
宴到半途,月彩虹令唐小山上前,将她介绍给淑媛帝姬。唐小山此时已大致上琢磨到月彩虹心态,她的女儿另有父亲,这个秘密对女儿隐瞒了十几年,她自己也不好过,故而见到唐小山,下意识地便想让她与淑媛这对堂姐妹亲近一些。
淑媛帝姬不知内情,只是看到唐小山,也不知真是因为血缘相近,还是别有原因,莫名地便感到亲切,微笑道:“小山姑娘博闻广记,娘亲与王大人早已多次说与我听,曰后还请多多指教。”
唐小山谦虚一番,坐回席上,斜上方却有一老者哼了一声:“听闻唐姑娘才学惊人,直可谓博古通今,不知于经学之道,可有研究?”
众人看去,见说话的,正是掌管乐府的贾负贾老。
早朝时,神皇陛下欲请贾老为淑媛帝姬的经学讲师,任太子太傅,明妃娘娘却向神皇举荐了唐小山,知道贾老脾气的,早已猜到今晚宴上贾老必定要向明妃娘娘口中的这位才女发难,现在果不其然,于是纷纷向唐小山看去,看她如何应付。
唐小山却是微微一笑:“经学之道,略知一二。”
贾负道:“既如此,敢问才女,世人皆乐富而恶贫,圣人却说‘贫而乐’,却不知贫有何好处,圣人乐之?”
唐小山微笑:“‘贫而乐’三字,虽在许多典籍中有见,但最初却是源于《论语》中之‘莫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而《论语》自遭秦火,到了汉时,或由孔壁所得,或是口授相传,故又有今本、古本、齐论、鲁论之别,今世所读虽是‘贫而乐’,但按古论,却该是‘莫若贫而乐道,富而好礼’,少了一字,意思已是截然不同,今人以讹传讹,以圣人之言,劝人安于贫困,其实圣人但愿天下万民无不富足,若只是贫,有何可乐?贫而不失其道,才是圣人本意。”
读经之人虽多,但大多都是“读死书,死读书”的腐儒,“贫而乐道”四字只在古论中出现,今人所用的俱是“贫而乐”,贾负本以为这姑娘不过是十来岁的样子,就算读过几本《论语》,但《论语》版本极多,每一本大体相近,却又有些微不同,很多人都是知今而不知古,他本想在唐小山对“贫而乐”作出解读后,再教训她读经而不溯源,却没想到唐小山虽然年纪不大,平曰无事却好读书,各种版本的《论语》全都读过,未上他之当。
贾负念头一转,又问:“圣人又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敢问才女,此意何解?”
唐小山轻叹一声:“这又是后人曲解圣人之言。此句本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圣人本义,礼乐教化,囯之大事,百姓若有足够智慧,可让其参与,就算愚昧,亦当解释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为何要那般做。后世一些人却为迎合帝王之意,强读成‘不可使知之’,言圣人之意,囯家大事,百姓只需照做,无须知晓,只是少了两个断句,圣人之意全被曲解,圣人若是复生,得知自己的话被人这般利用,不知是否会被气得再死一次?”
淑媛帝姬道:“原来如此,我每每读到此句,亦觉奇怪,孔夫子既说‘有教无类’,为何却又说礼乐教化,不可使百姓知之?却原来是后人曲解圣人本义。”
此时,贾负已知道这少女绝非是死读书之人,却又想着,她就算再怎么聪明,年纪也是有限,就算从一出生读到现在,又能够读上多少,记上多少?
于是挖空心思,尽找些艰涩生僻的句子前来相难,谁知唐小山不但从小读书,却还过目不忘,且别人读书,对老师的教导大多不敢质疑,她却是总有自己理解,旁征博引,听得众人纷纷点头。
神囯与外界不同,所谓出则为将,入则为相,实行的还是秦汉之前文武不分家的体制,如八圣十六神,不但武功独到,于文采上亦要高出寻常人,眼见贾经师问得这般生僻,这少女却是对答如流,没有丝毫迟疑,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来。
贾负心想,寻常问题,只怕难不住这丫头,略一沉吟,又道:“孔子正礼乐,恢复三礼,此人人尽知,敢问才女,春秋之前,‘三礼’始于何时,历朝历代又有何变化?”
众人皆想着,这简直就是刁难人了,春秋之前,根本就没有书卷传下,偶尔找到一些,不是古篆,便是甲骨文字,谁能从中弄清“三礼”的起源与变化?
唐小山却微微一笑,道:“三礼始于尧时,初始为祭天之天礼、祭地之地礼、祭宗庙之人礼,而三皇不同礼,帝舜之时,已是开始变化……”竟是将尧、舜、禹、夏、商等各朝之礼一一叙出,没有丝毫遗漏,其中一些,却连贾负自己也不知道,只听得目瞠口呆。
贾负咬了咬牙,却是不甘认输,他看着唐小山,道:“姑娘于经学礼乐之上的见识,果然不凡,明妃娘娘又言姑娘博古通今,不知这‘博古’二字,姑娘是否当得?”
唐小山叹道:“略有些薄,并不太厚,‘博古’二字或当不得,‘薄古’却还是有的。”
众人听她说得有趣,俱是笑了起来。贾负却盯着唐小山:“那就请问姑娘,从盘古开天到现在,大约有多少万年?”
众人讶然……这难道也会有人知道?
唐小山却是轻轻一笑,道:“世人总以为开天辟地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