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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峰对鬼魂之事了解不多,但想来,孤魂野鬼要是能够在白日乱走,那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赶紧道:“你们先躲到画里去。”
又咬了咬牙,道:“你们放心,我想这世上必有许多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又或是尸解飞升的法子,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活过来。”
二女柔身一拜,宰玉蟾温柔地道:“生死之道,强求无益,公子有此心就好,我姐妹二人死后会在公子身边,想来亦是天意。”
宰银蟾笑道:“她生想做公子的人,死想做公子的鬼,自然说是天意,我却不信这些,但你若是真能让我们活过来,我就跟妹妹一起嫁给你。”
唐小峰笑道:“那可就说定了,不许反悔。”
宰银蟾掩着嘴儿:“至少我妹妹是不会反悔的,她就怕你不要她。”
“姐姐你尽瞎说。”宰玉蟾使劲推她。
二女化作轻烟,飘入天女散花图中,唐小峰低头看去,仿佛还看到她们对着他笑……
宰氏姐妹方自藏入画中,却是孟兰芝行了进来。
孟兰芝手中端了些饭菜,唐小峰正好饿了,道了声谢,大口吃了起来。
“芸芝姑娘和紫芝姑娘呢?”他问。
“朝中出了大事,”孟兰芝道,“陛下驾崩,说是被刺客所害,现在全城封闭,到处都在搜寻刺客,爹爹从朝中归来,将她二人叫了去,令她们再不得出门一步。”
唐小峰想,孟谟要是知道他的两个女儿已经把“刺客”带回了家,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孟兰芝却是盯着他看:“你到底是谁?”
唐小峰心知她竟然是百花榜上的才女,那就不是可以随便骗得了的,苦笑道:“其实我不叫唐山,我叫唐小峰。”
孟兰芝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果然是你。”这是一张通缉令,唐小峰的肖像早就被画了上去。
孟兰芝道:“他们说你杀了陛下和张大人,又说你派人行刺中宗陛下,幸有太平公主及时发现,将刺客全都拿了。”
唐小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坏人,还敢独自一人来见我?”
孟兰芝淡淡地道:“这世上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岂有那般容易说清?况且你又是芸芝和紫芝带回来的,我表弟已经出事,你若再在我家被抓,我们只怕真的难逃一死。”
唐小峰诧异地道:“你表弟?”
“卞璧,”孟兰芝道,“爹刚才说,早朝之上,太平公主已向他与姨夫暗示,表弟亦在被捉拿的刺客之中,若是将他身份揭穿,孟卞两家都难逃抄家之祸,但只要爹爹和姨夫肯站在她这一边,她便放了表弟。姨夫和爹爹无奈,已是向她表了忠心。”
原来她还是卞璧的表姐?
唐小峰想了起来,在九十九个花神中,至少有三十三个,父亲都是朝中重臣,卞家、孟家、董家、掌家,好像还有一两家,这几家彼此之间都是亲戚。在《镜花缘》中,武则天开女科,卞滨和孟谟被任命为考官,结果这些姑娘彼此之间沾亲带故,全都被迫回避,无法参加殿试,后来还是武则天另外下旨才解决问题,这也就是书里面的“前三三和后三三”。
太平公主抓了一个卞璧,强迫卞孟两家向她效忠,等于是把这些立场中立的朝中重臣全都拉了过去。
唐小峰三两口吃完饭菜,拜了一拜,道:“多谢兰芝姑娘,我这便离开,绝不会给你们惹出麻烦。”
卞兰芝却将他拉住:“你要去哪里?”
唐小峰苦笑道:“虽不知去哪里,但总不能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儿,反最是安全,”孟兰芝低声道,“今日一早,庐陵王已经登基,太平公主因救驾有功,已被封作镇国太平公主,封五千户。如今她权势正盛,不管爹爹是自愿还是被迫,他既已向其表了忠心,自然成了公主的人,无人敢轻易搜到这里。此时,你的画像已贴满全城,稍一露面就会被人认出,不如藏在这里躲一躲。”
唐小峰感激地道:“多谢姑娘。”心里想着她真是一个好人。
孟兰芝温柔一福,收了碗筷,让他早些休息,告辞离去。她走在外头,心中忖道:“芸芝说,要想让华芝她们平安回来,只能先找到贵人,而她三次问卦,找到的其实都是这人,将他藏在府中虽然危险,但为了失踪的几个妹妹,也只好先给他一些恩情,日后才好托他帮忙。”
微微静静地立在宫中,一群宫女在她身边到处乱搜。
搜了许久,为首的宫女在她面前跪下:“禀公主,陛下……不,先帝日常所用的东西都在,只少了一个枕头。”
微微错愕地道:“枕头?”
那宫女道:“那枕头,先帝平日睡觉时总是放在身边,昨日还在,有人看到昨日晚边上官昭仪将它带出宫了。”
“上官昭仪?”微微皱眉,“她现在在哪里?”
那宫女道:“正在宫中,为新皇写诏。”
微微冷笑道:“奶奶在时,她为奶奶写诏,奶奶一死,她立马又替新皇写起诏来,倒好像人人都离不开她,果然是会做人得很。”身子一闪,往正殿掠去。
进入殿中,新皇李显、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都在这里,除他们外,在场的还有皇后韦氏。
上官婉儿虽说是在替中宗写诏,却分明是太平公主念,她在那写。微微对其他人看也不看,却是拉着上官婉儿,笑道:“奶奶房中本有一个漂亮的枕头,我想留作纪念,刚才却是怎么也找不着了,听说那枕头昨晚被姐姐你带了去,不知放在哪了?”
上官婉儿错愕地道:“那枕头却在贵府。”
微微一懵:“在我家?”
上官婉儿道:“先帝因公主喜欢那个枕头,昨晚已让我送了过去……”话还没完,微微便已风一般卷了出去。
太平公主无奈道:“这丫头,总是这般风风火火,想一处是一处。”又看向上官婉儿:“诏可写好?”
上官婉儿道:“公主请看。”
太平公主拿来一观,直接便从中宗面前取了玉玺盖上,出宫去了。
太平公主一走,韦后冷冷地道:“陛下这皇帝,当与未当倒也没什么区别,到底你是皇帝,还是你妹妹是皇帝?”
李显一脸尴尬,不敢吭声,上官婉儿却也只管磨墨,装作不曾听到。
微微飞出皇宫,来到自己家中,命人找出上官婉儿昨晚送来的枕头。
府中侍女呈了上来,她拿在手中,看来看去,见这枕头虽然华美,却无宝气,大失所望,忖道:“看来,只怕还是要着落在那家伙身上,那家伙倒也让人吃惊,昨晚那种形势,居然还能被他跑了。”
飞上空中,伸指一弹,一道焰光冲霄而起,紧接着,便有几名黄天道祭酒飞了上来,其中一名正是燕家家主燕义。
微微问:“可有找到那姓唐的小子?”
燕义低声道:“搜了许多地方,却没有他的消息,只怕已逃出了洛阳。”
微微道:“昨晚他分身被杀前,曾掷出一鼎,那鼎飞入罡风层中,他的真身必定藏在里头。他的本事我知道,绝没有修到大罗金仙的地步,就算有那金鼎保护,从罡风层里走了一遭,也绝不可能平安无事。”
其中一人道:“说起来,昨晚有人看到流星划下,掉进洛河,只是派人搜了洛河,却也未找到线索。”
微微道:“那必定是他,不但要搜洛河,与它相通的每一条沟渠都要搜,再找地公将军,让他贴出告示,每一个可疑之处都不可放过。”
众人应命而去……
天色慢慢变得昏暗,淡黄色的光线蒙上了半透明的纱窗。
芸芝和紫芝被她们母亲看着,无法过来,唐小峰独自一人待在这不知是姐妹花中哪一个的闺房里,颇有些无聊。
纱窗外光影一闪,他方自一惊,却是白话推开纱窗钻了进来,朝他嘻嘻笑道:“运气,实在是太有运气了。”
她将手一晃,变出一个宝气婆娑的枕头来:“原来真的是游仙枕,而且这上面居然还有五色之气,这样的宝贝,他们居然随便乱放,显然是没一个识货的,我用了一个差不多样式的,直接把它换了。”
唐小峰道:“这枕头到底有什么用?”
小姑娘却是嘿嘿一笑,盯着他来:“你……想不想当皇帝?”
唐小峰道:“不想。”
小姑娘气道:“每个人都会想吧?”
唐小峰耸肩:“做皇帝有什么意思?做个昏君,弄得民不聊生,我会觉得过意不去,做个明君,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累死累活,我欠了他们啊?还不如做我的剑侠,逍遥自在。”
小姑娘翻个白眼。
唐小峰道:“你还没告诉我,这枕头到底有什么用处?”
小姑娘道:“有用的不是这个枕头,而是这个枕头里所藏的……五色之气。”
唐小峰道:“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