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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这便去吧。”杨广招手喊下那个一直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小杨侗,牵起他的右手,便转身过去,从两列大臣的中间昂然而过,向着殿门行去,当他从依然蜷缩在地的王玄应的身旁踏过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这装昏扮死的家伙,绷紧的身形,已松懈了些许。
“解决皇城外的动乱,是不是应从这小子身上着手呢?”杨广心内暗忖道,脚下却加快了向外走去的步伐。
独孤峰望了望被吓得有些发愣的官员,招手唤人将垂头丧气的王世充及其长子重新收押,他刚待率着那些宫人向皇帝追去,却忽然发现身旁的宇文伤竟全然没有动静,当下疑惑地看了过去。
宇文伤眼神呆滞,定定地看着杨广的背影,鬓间隐见冷汗,他嘴里喃喃地说道:“陛下的武功……”
迦迦从6月25日开始考试,直到7月5日,期间可能一个字都不能写,万望各位书友见谅。又,暑假期间的更新,应该会比现在正常!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云霞明灭
第一百五十四章云霞明灭
冉冉的朝阳从东际那边跃起,暖和的阳光普照着昂然屹立的雄伟皇城,也照射着将皇城四门团团堵住的连绵的营帐,飘扬的旌旗。
这些营帐,便是王世充围城叛军的驻扎地,只听那温煦的晨风呼呼地掠过去,皇城南门外,叛军中军大帐外的空地上,那杆高耸旗柱顶,“郎”字将旗正迎着灿烂的辉光,在清爽的风中猎猎地作响。
此时此刻,叛军戒备森严的中军大帐内,虽有众多人等云集,但是这些人皆是只顾默然沉思,所以气氛依然是异常地凝重。
“这么说来,你们仍然没有王公的下落?”大帐内,一个正跪坐在帅座,长着张马脸,留有一撮山羊须的中年将领打破沉寂,他乃是王世充的心腹爱将郎奉,数日之前,正是他受命统领王世充的七千精锐子弟兵,围困皇城,循声看去,只见他身长体宽,手脚粗壮,双目炯炯,卓有威严,颇有久战沙场的大将之风。
“我们发动人手,将整个东都搜索个遍了,但是还是找不到哪怕一点蛛丝马迹,就好象王公与那五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跪坐于帅座之下的左排首位的宋蒙秋凝声说道,当夜他受了杨广随出的一脚,几乎丧命,若非机缘巧合,为人所救,只怕尸骨早寒,但即便内伤痊愈大半,他的脸色还是异常的苍白,显然,他仍需一些时日调养。
“究竟是什么人将我爹和我大哥掳去的,各位可有什么消息?”右列首位的一个身体结实,英姿勃发的青年男子飞快地问道,他的神情有些沉郁,面容却与王世充很酷似。正是王世充的次子王玄恕,他地下首,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冷艳女郎,此女虽然颇具丽色,但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双精光闪闪的湛蓝美眸,在她之下。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许的壮汉,他的脸容古朴,肤色黝黑,外露的肌肉更是虬突暴起,予人一种悍勇强横地感觉。
此两人。便是王世充的得力手下“美胡姬”玲玲娇和陈长林。
玲珑娇身负斥候总领之责,听闻王玄恕动问,便即淡淡地说道:“属下曾听宋将军言道,昨夜那四人武技超强,人间罕见。而城防方面又已封闭戒严,飞鸟莫出,可见那五人仍然躲藏在城内。如果能将现今聚集洛阳的高手一一排除,也许可先得那四人的着落。”
陈长林微皱眉宇,叹息道:“可是我们不是已将洛阳翻了个遍吗?还不单如此,我看我军的军心好象已经不太稳当了,虽然今晨还是藉着另外地名目搜查的,但是,可瞒得普通人,却瞒不了眼睛亮堂的人。据我所知,已有一些外籍将领怀疑王公已生不测了。”
郎奉正忧心局势,闻言悚然变色,良久方道:“昨夜,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与多情公子侯希白不也是在场吗。他们的消息灵通,且又另有渠道。我们可否从他们那儿探听到什么呢?”
“老道听说,昨夜李世民被那突然而至地第五人击杀后,师妃暄也为其重伤,”垂头静坐于帅座左席的可风道人慢腾腾地说道,“此时她应该藏身于净念禅院内,不过,像她那般的人物么……嘿嘿,可不是想见便见得到地。”
“我送那扶柩离城的西唐李靖等人之时,倒见过正矢志要为师妃暄找出那五人的侯希白一面,”宋蒙秋满脸阴霾,苦笑道,“但即便以他那等人的博阅广见,也似乎猜不出那五人的来历。”
听到宋蒙秋道及死去的李世民,众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本来,依王世充的打算,是想联合西唐,以抵御李密地进攻,甚而应付江都隋皇随之而来的雷霆之怒的,却料想不到,就在盟约初成之际,却横里杀出了五名高深莫测的刺客,不单击毙了前来结盟的身份尊贵无比地李世民,更将己方的最高首领掳掠了去。
…………只怕,即便寻回了王公,他也会因为要面对西唐地诘问而头疼不已吧,说不准,东西两京的拥有者,从此便势同水火了!且不说暗自嘀咕的众人,却说那位正肃然跪坐在帅座右席的欧阳希夷,只见他忽然睁开紧闭的双眸,从里射出莫测的灼亮异光,但闻他缓缓地说道:“或许,老朽可知晓世充兄身在何处。”
帐内众人的精神陡然大振,除却可风道人,余者皆是霍然挺直身躯,齐齐看着欧阳希夷,异口同声地问道:“请老前辈指点。”
“宋将军,”欧阳希夷微一抚须,然后转向宋蒙秋,淡然说道,“你可还记得,昨夜最先破顶而下的那个老者用的究是甚么武功?”
宋蒙秋的武学修为虽然不是出凡入圣,但好歹也曾经是称雄一方的豪杰,也可谓之见多识广,他略为沉吟,忽然面色一变,抬起头来,骇然说道:“我记起来了,那人用的是玄冰劲。”
…………玄冰劲?宇文世阀的镇阀秘技玄冰劲?
王玄恕与帐内诸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俯身迷惑地问道:“宇文世阀不是已经倾阀随隋皇御驾东下江都了吗?怎么还有人在洛阳?”
“宇文世阀确实已下东都,”欧阳希夷点头说道,“不过,无论去了哪里,只要其身不陨,随时都可回来。昨夜的那个老者,修为深厚,恐怕他在玄冰劲上的侵淫已不下一甲子,依老朽的武功,亦不敢轻言胜之,但如此一来,他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宇文伤?宇文世阀之阀主?”王玄恕心内惊骇,颤声问道,另外的人亦是一副震惊的神色,唯有可风道人,神情只是微微一动。
欧阳希夷默然颔首,但他的神思却已转到另外一人的身上去了。
“……但是,但是,”宋蒙秋回想着昨夜令己心惊胆战的那一幕幕,蓦然地,他记起了一个场景,电光石火间,仿佛悟到了甚么,他心神剧颤,嗓子眼上倏然一阵干渴,喃喃地,仿佛在问欧阳希夷,又仿佛是问自己,“那个使唤他的人,却又是谁?”
“他就是……”欧阳希夷刚待揭破谜底,但措手不及地,他的下半句话却突然地被一声悠长的振荡天宇的号角打断了。
“万岁……万岁……万万岁……”苍凉的号角声悠远绵长,但不一片晌,便即停歇了下来,又过一瞬,从庄肃的皇城内,猛然地,竟传出了惊天动地的山呼声,只听这声声山呼直冲云霄,激越寰宇,即使王玄恕等人身处中军大帐之内,那一阵高过一阵的山呼依然清晰可闻,绕耳不绝。
欧阳希夷先是凝视了宋蒙秋那倏忽间便变得发白的脸庞好半晌,然后再徐徐顾视了一眼大帐内倒吸一口冷气的其余人等,沉声说道:“……他就是杨广,传言中一招便击毙数名一流高手的隋皇杨广!”隋皇杨广,他回来了!”欧阳希夷转眼看向皇城的方向,他那仿佛冷电一般的深邃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重重的幔帐,跨越了层层的虚空,凝望到了一个伫足高台的人身上。
“万岁……万岁……万万岁!”就在皇城南门内的广阔校场上,足足有两千余名精锐玄衣甲士,正排成四个杀气盈天的方阵,单膝点地,长戈顿挫,朝着卓然站立在校场东面高台上的皇帝杨广致意。
拔地而起的两丈高台上,杨广头戴十二雪珠通天冠,身着九龙冕服,踟躇满志地检阅这支忠心护卫皇城的禁卫军,虽然能到场的只有三分之一,但他抬眼望去,只见个个精神饱满,彪悍非常,显见战斗力决非等闲,较之江都的麒麟、凤凰双卫竟也毫不逊色,果然不负禁卫军之名,似乎受皇帝亲临所激,他们的士气陡然间高涨了许多。
此时,旭日已跃升少许,渐渐地,灿烂的辉光照射到了杨广的缀丝冕服上,倏忽间,竟映出了万道金光,眯眼望去,只见高台之上,杨广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