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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摸摸我头发。间或低下头,轻轻亲亲我额头。
这么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啊。
但是想当然耳,自然不可能这样一辈子。晚上到了||||||||
“笨小孩,洗好了么?”潘白华敲敲门。以他教养,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问题是,我已经进去快两个小时了……
“当当”敲了两声,没人回答。
“当当”又敲了两声,还是没人回答。
这次他不敲了,找了把椅子,直接坐在了门前。
浴室门是毛玻璃的,所以从里面看外面,分外的清晰。
潘白华,你这一招够狠!
5分钟后,我依旧穿着潘白华的睡衣,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他忽然又笑了,一手拿过一条干毛巾,很用力的擦着我的头发,语气却是很宠溺的,“这些坏习惯总是不改,洗过澡后头发不擦干,走路不看人……”
我一下子怔住,“潘白华,你怎么知道我走路不看人的?”这时我和他认识未久,两人一起出去的次数也不多,他没理由知道!
他也怔了一下,“是啊,我怎么会知道的……”
忽然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身上冷得发抖,再也站不住,慢慢蹲了下去。
潘白华一把抱住我,“清明!”
好在他也知道我这个毛病,扶着我躺到了沙发上。
“让我一个人躺一会儿。”我说。
他看了下我的神情,点头同意。拿过一床毯子为我盖上,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一边,又把客厅里的壁灯光线调到最小,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可是他也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书房,里面的灯光一直亮着,在客厅里乳白的墙壁上投射出一个温暖的金黄色长方块。
我笑起来,这次算是自嘲吧。
清明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不是一向自认为洒脱到底么!
但是看了那一小块金黄色的灯光,又觉得,其实完全可以都不在意的。
要么也从没在意过,笑笑。
这样想着,一手掀开毛毯,刚想从沙发上爬起来去找他,门却无声无息的开了,某个即使穿着睡衣依然一派清华风雅的贵公子站在门前,眼神幽深。
“清明,现在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
潘白华走过来,壁灯乳黄色的光打在他身上,轮廓柔和漂亮的惊人。他伏下身,一只手扣住我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潘白华,灯……”
“别关灯,不然我看不见你的脸。”
“你知道么,清明,好多时候,我都会担心,担心我找不到你,担心下一刻你不会在我身边……”
…………
第二天早晨,我醒的很早,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床上,身上也被清洗过了,很干净舒服的感觉。
“醒了?”潘白华微微一笑,他居然比我醒的还早,一只手依然揽着我,低下头亲亲我的脸,“再睡一会儿,外面下雨了。”
“是么?”我很开心,一直满喜欢下雨,一激动就想跳下床拉开窗帘,刚一动,才发现身上酸痛不说,更糟糕的是,我好象根本没穿什么东西……
喂,潘白华,不带这样的……
潘白华忍了笑,从床边拿过一套睡衣来为我穿上,曾被我大加赞赏的细长手指扣起扣子,居然是超一流的好看,我忍不住,低下头抓住他的手,使劲在上面咬了一口。
他看看自己中指上的牙印,叹口气,“笨小孩,我本来还以为能克制住自己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啊,什么?”
还是那么好看的,骨感优雅的手指解起扣子居然比扣扣子还快,我被他拥在他的睡衣里,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微凉而细致。不似平日的温柔,竟有几分激烈霸道。
“潘白华你乘人之危……”下半句没说出来,那时我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清明,清明……”他进入我的时候,一直低低叫着我的名字,声音中有狂喜,也有隐隐的一丝担忧绝望。
后来两个人相处久一些,我才知道,这个素性深沉的潘白华,竟然也是会做噩梦的,几次我把他从梦中叫醒,他第一反应都是一把抱住我,用力极大,似乎想把我揉到骨头里。
“清明,清明,你在么……”
使劲咬咬他手指,我当然在,你看这里还有我咬的牙印呢。我安慰他。
有一天半夜里,他又一次做了噩梦,我忽然想到不知什么人说过,把噩梦的内容讲一次就不会再做了,于是逼着他把梦的内容讲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所问非所答的问了一句,“清明,我们前世是不是相识?”
我很严肃的对他说,当然认识,你上辈子借了我一万两银子,这辈子利滚利,快有一百万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
他笑了,把我又拥紧了一点儿,低头亲亲我面颊,“清明、清明……”
从没一个人叫我的名字,像他叫的那么好听。
潘白华一直希望我搬过来住,他说这是你的家为什么你要离开?在他这一次噩梦之后,我终于搬到了这里。
两个人的生活意外的很协调,他工作忙,我也经常会去和朋友在一起胡闹。
可是我们很珍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可以一样的非常开心。
这一年的4月5日,从公司回来后,我看见自己的电脑桌上摆着一个小盒子。包装的十分精致。上面还放了一张卡片。
“HAPPYBIRTHDAY!”恩?不对吧,我的生日又不是今天。不过下面的“TO清明”明显又是给我的,笔迹自然也是再熟悉不过,潘白华那一手俊秀飘逸的字,不知让我跳脚了多少次。
拆开包装,竟然是个很精致的首饰盒,但是线条简洁利落,很合我的心意。再打开一看,不由眼前一亮。
一只细细的白金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猫眼石,本是略有轻佻的搭配,因着设计师的巧妙,飞扬跳脱之中颇显雅致,十分精美。
戴上手指试试,大小正合适。
“喜欢么?”潘白华笑吟吟的走进来,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倒不怎么吃惊,“喂,干吗祝我生日快乐?”
他倒是吃了一惊,“怎么,清明,今天不是你生日?”
当然不是,“我又不能每次都是这个生日。”
话一出口才发现其中有语病,果然被他抓住,“每次?清明,你究竟有过几个生日?”
赶快的加以补救,“我的意思是说,又不是说我是清明就得清明节过生日啊。现在我是如假包换的射手座。”
他笑笑,倒没有追问,伸手把我拥到怀里。
在一起快一年了,他喜欢抱我的习惯不但没变,还大有变本加厉之意。
蹭蹭他的衣领,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清明……”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感觉很舒服,“还记得我从前做的那些梦么?”
你又没说过我怎么记得……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越长,他的噩梦毕竟是越来越少了。就像我的毛病很少再犯,在他身边也不再失眠一样。
“梦见了很多事情……”他低声笑笑,“不过梦境大多很模糊,不知是什么朝代,你和现在一样,总是笑,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我知道你心里是有事的;我究竟是什么人记不清了。然后我们两人坐在桂花树下喝酒,你拉着我的手去吃牛肉面,在水边放烟花……”
这很好啊,哪里是什么噩梦了?
“而每次在梦的结尾,我总是找不到你,似乎你就此消失在人间,不过,我知道那是我的缘故……”
我猛的一挣跳出他怀抱,很认真的看着他,潘白华一惊,伸手急忙拉住我,“清明!“
“潘白华,”我叫着他的名字,以十二万分的严肃口气说,“我知道咱们公司最近开发了一款叫清明记的武侠游戏,不过你要是太沉迷其中就不对了。”
他笑起来,伸手又想抱我,“等等,我话还没说完!”我继续以一种很严肃的口气的说,“公司下半年的两款游戏一个叫什么清风明月会相逢,一个叫一蓑烟雨,你要是下次敢说自己是小米又或小撒的我一定灭了你!”
这次他真是大笑了,把我的头按在他肩上,那么漂亮的手指就在口边,我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这一年的年假,我们两个人一起去了普陀山,听说那里的佛光很好看。
我虽然晕车,却不晕船,何况站在船舷上,两边的风景秀丽之极,就算是夜晚,黑暗一片的水面和两岸灯光也足可相映成趣,看了一会儿,我甚至会想,单是能看到这些,也不虚此行了。
只是夜晚船舷上有些冷,风里都带着寒意,潘白华把我包在他的风衣里,紧紧握着我的手,间或低下头,亲亲我的脸。
我则恨不得变成一只猫,钻到他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