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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澜盯着起伏不定的水面,心也象水面一样不能平静。
“芳菲,为何你还是不愿回到我身边?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足以让你放下心结?我知道,要扭转世人的观念得需要时间,可,我等你已经等的太久了,久到我现在开始出现幻觉,时常感到你就在我的身边注视着我,可是,当我一回头一转脸却发现那只是我的幻觉。
我们已经分开了十年,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挥霍?难道,你真要让我们带着遗憾带着悔恨离开这个世界?
芳菲,我很累,没有你在我身边支撑着我,我真的很累。”
任芳菲坐在角落里,听着众人兴高采烈地谈论着:“这下子,安靖王可是遭殃了,她的那些诡异言论总算可以消失了。”
“就是啊,这下子连皇上也不肯再帮她,说是准她在家休养,不过是给她面子,我看她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回到朝堂上去了。”
“唉,没想到我们堂堂的女人中居然出了她这样一个异类,不想着为国家为朝庭多做些有用的事,脑子里整天只围着男人家转,真是……”
“不过,你还别说,这个安靖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你看她以前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女子,除了吃喝玩乐、抢男霸女再不做好事,这样一个人,你们谁能想到她居然有着世人所不知道的惊艳才学?她所办的学堂虽然叫那些大儒们诟病,却也不得不叫人信服。”
“就是啊,我们家女儿最是信服她,说安靖王每月两次前去亲自教课,总是被人围个水泄不通,她说的奇闻异事让人想都想不到,还有,街市上流传的那些话本,哪一个不是她口传的?”
“听说,她还跟人试着做一种可以代替竹木或绢帛用来书写文字的东西,好象快要做成了。”
“哦?是什么东西?”
“说叫什么纸,那种纸即轻又薄,还不用花费太多,如果真能做成,那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苦背着那些竹木了。”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嘿嘿嘿,我们家就有一个亲戚在那个作坊里当小工,她说的。”
……
“其实,这安靖王说的那句话也没错啊。”
“哪句话?”
“就是啊,她说的好多惊世骇俗的话,你说的是哪一句啊?”
“就是,那个没有男子只有女人也生不了孩子这一句啊!”
“那是当……”
……
众人面面相觑,那个说话的人接着道:“所以,我认为,安靖王说的没错,既然传承后嗣也少不了男子,为何我们要看不起他们?”
“那是因为男子除了传宗接代只会呆在家里捻酸吃醋、勾心斗角,他们既无过人的体力又无精明的头脑,只能在床上满足我们嘛,大伙说,是不是这样的?”
一部分人跟着哄堂大笑,一部分人却摇头。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朝的虎威将军韩殿芳韩将军难道也是象你们所说的那样?我们谁能做到他那样?不要说我们了,就是全皇朝又有谁做到他那样?”
“再有,我朝的凤后,听说在没嫁给皇上之前,小小年纪便以一己之力把她们姬家给挑了起来,便是这些年,他所掌管的皇朝联合银庄不是稳稳当当地在运作?”
“还有当年玉璃国那位天下闻名的琴圣芳菲公子,你们不会不知道他就是安靖王苦苦等了十年的夫婿吧。当年,安靖王还只是没有袭爵的郡主,为了他把个堂堂的玉璃给灭了,试问,天下有谁能做到?”
“哎,那芳菲公子不知道是死是活啊,安靖王居然为了他一直没有再娶,能让当初那个恶魔郡主念念不忘的人怕真是世间少有的人物。”
“只可惜红颜薄命,白璧有暇,即使芳菲公子没有死,怕是也难以再回到安靖王的身边了。”
……
“可惜红颜薄命,白璧有暇……”
任芳菲喃喃低语着,心如刀割:“澜儿澜儿,我已非白璧,为何你还要如此苦苦守候?你做了那么多,我怎能不明白你的心意?可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寻常百姓,你是皇朝万人瞩目的安靖王,你的一举一动,不能只代表你自己,你是皇朝的安靖王,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是慧儿的娘亲,你的身边应该是一个完美无暇干干净净的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掉进污泥里的残花,澜儿,忘掉我吧,只要你跟女儿平安,我就知足了……”
苦涩的泪印在黑色面纱上,被那沉重的颜色所掩盖。
湖上来来往往的游船,不时传出阵阵欢歌笑语,沿着湖岸漫步的红男绿女落落大方地手挽着手。虽然陆风澜提出的男女平等倍受那些鸿儒学者们诟病,也引发不少燥动,但世人大都或多或少的接受了这种思想,那些大胆的青年男女已经率先在街头巷尾手挽着手出现,而那些本就恩爱的夫妻更是甜甜蜜蜜出现在世人的眼中。风和日丽的时候,那些心意相投的男女便相约在风景如画的湖边玩耍嬉戏,更多的是携家带口一同出来游玩的全家人,以前难得出来露面的男子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有长辈们守在身边,却也禁不住长了翅膀的心飞出禁固的牢笼。老人们嘴里一边骂着伤风败俗,在看到自家的子孙原先死气沉沉的脸上焕发出青春的光彩时,却也禁不住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澜儿,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看现在的人们是多高兴、多么开心,他们的脸上不再是苦涩的表情,而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你看到这些也一定很高兴吧……”
“姜思男,你给我站住!”
一声娇斥打断了任芳菲的沉思,刚转过身,便看到一个少年自身边飞快地跑过去,紧跟着一个红衣少女也追了过去,边跑边喊:“姜思男,你给我回来。”
任芳菲僵住了:“慧儿……慧儿……那是师娘的孩子,姜思男么?”
两个少年人跑得没了踪影,任芳菲呆呆地站在那里,想跟上去,脚下却有如生了根,一动也动不了。
“师姐,师娘身体还好吧?”
一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任芳菲如遭雷击,瞬间耳中只有那个声音了。
陆风澜告假后,便呆在家中陪着家人,不想,秦无伤带着姜思男来到了凤都,陆风澜很高兴,自那年离开翠梦山后,知道姜好对自己心有芥蒂便没有再回去过,倒是秦无伤经常来拜访她。因为秦家在玉璃一事立下功劳,很得金凤鸣赏识,再说又有做银票的经验,便把秦家跟妤家招到朝中,以国家的名义开设银庄,这样便解决了私人银庄存在的风险,并根据陆风澜的提议让已经成为凤后的姬无双总理此事。
秦无伤对陆风澜这些年所做的事大为赞赏,这次来凤都是陪着陈青莲回家的,陈青莲早已经嫁给了秦无伤,两人婚后十分恩爱,还生下一男一女。因为陈青莲内心深处一直怕金夙蓝,所以,秦无伤便只带着姜思男前来拜访。
姜思男已经是一个仙姿玉容的美男子,他继承了玉仙的美丽,却有着姜好的臭脾气,加上古灵精怪的性子,让自小就受他欺负的慧儿很是头疼。
这天,秦无伤邀请陆风澜出来散心,不知道姜思男又怎么惹了慧儿,被慧儿骂了一句,姜思男一怒跑走,慧儿被母亲责骂,心中不愤,便要抓他回去跟母亲对质。
看着两小儿没了踪影,陆风澜叹了口气。秦无伤知道她心中感伤,劝道:“当日师娘只是伤心过度,所以才赶你走,这些年,她虽不说,我也看出她很后悔那样待你,这几年,师娘也见老,头发已经全白,我们都劝她下山来走走,她也不愿,说怕都走了师傅一个人寂寞,师娘现在最高兴的时候便是每天在师傅墓前陪他说话……”
“啪”一声轻响,秦无伤回头望去,见一个黑衣黑纱蒙面的男子差点跌倒,手中扶着一根小树枝,树枝已经被折断,那人丢下手中的断枝,转向一旁的小路而去。
陆风澜叹了一声,低声道:“都是因为我才让师傅……”
秦无伤站在那里看了一会,直到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才回转身来,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陆风澜因为沉浸在伤感中,倒没发觉。
任芳菲直到背后那道视线消失才放松下来,他跌坐在一块石头上,对听到的消息一时难以消化:“玉仙师傅死了?怎么会?他那样一个世外高人怎么会死?出了什么事?师傅,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会突然死了?”
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日暮,才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住处,任倾城早就急得团团转,见他回来才放下心来,责怪着:“去了哪里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