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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侠,怎么是你?你还在城里?”陆寻带着几分惊喜道。那天他们回到城里后,下了车便分道扬镳,从此再没见过面。但自从听说他们同属洪拳拳系,陆寻就一直对李月河颇有亲近之感,更时常幻想着因机缘巧合,自己被他收为弟子,速成绝世高手接班人。但想归想,他情知以自己的资质难以入人法眼,故而还是暂时屈就在黄大飞门下最为实际。
“我当然还在。这里生意蛮好做的,公司已经派我在这里长驻了。在流光的时候听你说自己练过洪拳,我还以为你不过小孩子吹水而已,没想到……”李月河一边打量他一边道。
“我们练武之人一言九鼎,岂能口出不实之言!我不但练过洪拳,还是高手!”
陆寻说着意气风发的打了几式,惹得李月河哈哈大笑。
“打住!别给我丢人现眼了!”黄大飞不知何时黑着脸走过来,沉声对陆寻道。
陆寻应了一声,收手退立在一旁。李月河看了黄大飞一眼:“阁下是……”
“我是他的师父!真正的洪拳高手!”黄大飞昂然道。说罢转过头去数落陆寻刚才的出丑露乖之举。陆寻当着李月河的面被训,脸上有点挂不住。但黄大飞越训越大声,越骂越兴奋,从勾践知耻而后勇直说到司马光砸缸救人,一时吸引了不少看客。众人都饶有兴趣的指着陆寻议论:“肯定是个小流氓!”“垮掉的一代啊,是看《还珠格格》闹的吧?”“他妈的,看他骂得这么爽我也想骂了!”
“这位师傅,还请留点口德!”李月河似看不下去,沉声道。
黄大飞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教徒弟,关你什么事?”
“他是你的徒弟,若真有错,你怎么罚我也无权过问。但我在这半天,所见只是阁下闲来无事,骂人寻开心而已。这位小朋友和我算是有交情,我管一管不过份吧?”
“哼,这小子学艺偷懒,卖弄倒勤快,丢他师父我的脸。这不算有错?”
“徒弟学艺不精,师父也有责任。刚才我看他扎的四平大马,姿势重心全错,你这个师父是怎么教的?”李月河冷冷的说。
“我就是这么教的,倒要看看你怎个管法!”黄大飞大声道。
“简单。”李月河微微一笑,“小陆,你上次不是问我想不想收徒弟么?不知我有没有资格当你师父?”
陆寻瞪大眼睛,一时不敢相信。再定睛一看李月河,此人脸上毫无戏言之色。陆寻大喜过望,正要答应,却瞥见一旁的黄大飞已是一脸铁青,立刻醒悟到当众背叛师门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他立刻会成为江湖上人人唾骂的“二五仔”,天打雷劈,做梦也被关二哥追杀!
李月河和黄大飞一起盯着陆寻,这个年青人一时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我这个徒弟本不是什习武的好材料,让给你也没什么。”黄大飞缓缓道,“但你当着我的面公然抢徒弟,未免欺人太甚。你到底是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我在报纸上见过他!”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他不就是在流光镇协助警察破案的热心香港同胞么?真人比照片上丑多了!”
“在流光镇杀了慕容欢城的香港人就是你?”黄大飞惊道。
“我只是帮了警察一点忙,人算不上我杀的。”李月河淡淡道。
黄大飞冷笑一声:“我谅你也没有这个本事。这样吧,你有能耐接我三拳不趴下,我就让这小鬼改投你门下。若没能耐,那也就别误人子弟。”
陆寻一听,忙劝阻到:“两位师傅,小子何德何能,怎敢让两位师傅为了小子一己去留而动手?”他嘴上这么说,心下却暗骂黄大飞这老瘪三耍赖,要打架就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这样白打人家三拳算什么好汉?
李月河微微一笑:“三拳就三拳,只望师傅下手轻些,别一拳就要了我的老命。”
“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你也得争气点,要吐血,翻白眼,断气什么的也留到第三拳再做,别坏了我的兴致!”黄大飞轻蔑的道。
“是是是。”
周围众人见有暴力场面上演,登时来了兴致。一个老头开始召集众人下注,赌李月河第几拳会倒下。陆寻也凑进去,要把钱押在“不倒”。因没有这一选项被众人视作捣乱分子。
李月河随随便便一站,便对黄大飞作了个“来吧”的手势。
黄大飞定睛看了他两眼,虽然此人一副气定神闲之态,但站得端的是稳如山岳。单凭这股气度,两人间已立判高下——黄大飞早就看出此人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是以才要这般文打了断——任你武功再高,终究是血肉之躯,硬生生吃练家子三下拳头岂是易事?
黄大飞摆了个起手势,突然大吼一声,脚步猛的一进,右手向内划了一个圆,再从腋下直直打出去!
眼看这一拳就要硬生生打在李月河左胸上,但见李月河将身子微微一侧,那拳竟贴着他的身子滑了过去!若非黄大飞马步尚算扎实,登时便要因站不稳而摔上一跤。
李月河淡淡一笑道:“好拳。承让了。”
黄大飞一言不发,心下却大吃一惊:自己这一拳乃毕生功力之所聚,若打在寻常人身上早已骨断筋折。但此人竟能在拳头及肉的一瞬间将力道消弥于无形,武功之高,实是深不可测。
黄大飞第一拳无功而返,周围许多押了第一拳的人登时鬼哭狼嚎。这时一个戴黑墨镜,穿黑风衣,嚼着巧克力的中年男子自言自语道:“打人者拳劲刚猛,在南拳中亦算一流好手。可惜心眼太实,劲力缺少变化,遇上被打者玄机百变的化劲,终不免石沉于海。可叹世人皆是睁眼瞎,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还想靠一赌横财就手,与缘木求鱼何异!”众人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肃然起敬。一个老头突然颤声道:“阁下莫非就是……”“在下阳伟街赌神。”中年男子淡淡道。一言既出,众皆轰动,不少赌徒当即向赌神顶礼膜拜。那个老头一边磕头一边道:“赌神在上,请问您老人家买的是第几拳?小的们想跟着您弄点钱花。”那个赌神闻言登时脸现悲痛,过了良久,才哽咽道:“第一拳。”
黄大飞打量着李月河,从外表看他早已知道此人的南派外功必是登峰造极,但刚才一拳过后,才发现此人在北派内家拳上竟也有不凡造诣!
内家拳以太极,八卦,形意为主,传为张三丰开创,至明末清初又经陈王廷等武学名家发扬光大,从而一跃而成中华武术的一大拳支,而后在武侠小说中更成为体弱多病,干枯瘦小人士的救星及根基不佳,自学成材青年的至爱。其主旨是通过呼吸吐纳等法门百般修炼体内一口气,最终达到应物自然之境界。即所谓不用意而神自明,不运气而气自周,不加力而力自彰。在中华武术中堪称第一等的玄奥。
黄大飞端详良久,仍不出手,周围众人都已颇不耐烦,纷纷起哄。这时他忽然一声大吼,跳上去一记扫堂腿直扫李月河下盘!——大家事先并未明说不可用脚,这一下子横扫千军,突如其来,任凭外家内家都难逃倒地之虞!
谁知李月河双脚稳稳一扎,竟一动不动的用左腿硬生生受了那一脚!只听砰的一声,黄大飞的脚如同踢到一块硬石,登时一声惨叫,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周围观者无不骇然,陆寻稍通门道,对李月河更是惊佩:之前饮冰山庄一役,陈少强曾硬生生吃过李香草强弩之末的一脚而不倒。但和眼前这一下子相比,其中差距显然不可以道里计。
黄大飞痛得几乎流出眼泪来,他本算定世上绝无桩功绝佳若斯之人,故这一脚也没使上勾拉之类的巧劲,完全是硬碰硬的踢法。谁知李月河一双脚坚实如铁,竟将力道全部反噬到黄大飞的脚上。黄大飞这支老腿虽未折断,但也乌青了一大片,其痛堪入骨髓。
李月河看着在地上打滚乱叫的黄大飞,笑嘻嘻的道:“老兄怎生如此不争气,不怕坏了自己的雅兴么?”
一旁陆寻很是不忍,忙上前扶起黄大飞:“没事吧,师父?”
黄大飞止住叫喊,咬紧嘴唇一言不发,任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下来。
“师父,就算李先生赢了,这最后一拳不用打了罢?”
黄大飞还未开口,却听人群中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打!为什么不打?!”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风衣,满头银丝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隐隐含怒。
“剑圣!”陆寻低呼一声,语中满是诧异。
来者正是剑圣。他的样子与在饮冰山庄时比并无多大改变,只是背上不见了那一把落红尘。
黄大飞一见到剑圣,立刻激动万分,挣扎着上去抓住剑圣的衣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