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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我除了长得好看外,其实只是一个一无可取的坏男人,你不是笨蛋,难道你看不见?跟我在一起,你只会和我一起堕落沉沦……”
他的声音里埋藏着不易发觉的隐痛。
这个柔弱的小女生,仿佛天地间最无害、最温暖的生命之泉,在她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最纯净的抚慰。
不知怎地,听了他的自白,莳萝好心疼。她永远不可能放弃爱他,即使他将自己形容得怎样差劲,她依然喜欢他。她喜欢他,就是他。
转向他,莳萝以一贯徐徐柔柔的声调,回答他沉浸在灰暗天空里的疑惑——
“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为什么老要说自己不好呢?会说自己不好,才是真正的好,因为你知道自己的缺失在哪里。”
豫让失神地盯着她,惊愣于她的分析。一段听来平淡天华的言语,几近释开了自己久锁的心扉,在她眼中,他真是那样的人?
“对不起……我懂得或许并不多……”
“不,能把我这个坏人说成好人,你的说话技巧不容小觑。”也眼底闪过一丝迥异平日的亮光,睇着她的神情令人费解他的想法。“不过倘若我再做些什么,应该就不会还是好人了……”
莳萝正狐疑这句别具深意的话,下一瞬,她的鼻腔已是盈满了他的男性气息。
豫让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这一刻,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有股荒谬的冲动,他想让她知道所谓的专情与痴情,绝对不是她所认定的那种定义,它必须建立在她能够承受他的恶意侵犯或是亲密接触的前提之下。
吻住她的小嘴,她两片唇瓣的水嫩超乎眼睛所见,实际触碰的柔软让他低吟喟叹。
他能感觉她在发抖,甚至看见她因惊吓而瞪得发直的眼瞳,但他执意含住她颤抖的小嘴,舌尖直在唇瓣上舔吮挤压,想找机会钻进她的口中。
莳萝慌了,曾经幻想他亲吻自己的滋味与感觉,但这个突然的动作却教她无所防范,一迳咬紧牙关,不知如何是好,实在害怕他如此霸道狂野的对待,她承受不篆…
纯男性的气息更进一步地席卷了她的呼吸,他的嘴包复着她的,让她找不到空隙喘息。
他的舌舔着她的,她晕眩、耽溺于这番甜蜜却也陌生的刺激中,直至胸口传来抗议——
“你怎么了?”
豫让很快便发现了,她的气息慢慢短促,那种急而短的喘息,不若性感的申吟,而是真正不舒服的急速换气。
莳萝头晕气促,连回答一句话的力量也没有,整个人枕在他的肩上,鼻端嗅着他身上淡雅宜人的古龙水气味。
一记摇头算是回应了他的担忧,她仍贪恋他的气息,晕沉沉地躺在他的怀里。他高超的吻技要教一个初尝情味的女孩陶醉,轻而易举。
“你还好吧?”一个吻教一名女孩窒息?这种新闻若上了报,标题前应该会多个耸动的天方夜谭四个字吧?
她青涩得出乎他的意料。
好不容易几欲呕吐的晕眩感慢慢退去,莳萝缓缓张开眼睛,秀丽的脸庞染上淡淡的绯红,并扩散到白玉般的颈项,样子看来很是难为情。
“对不起……”她这只会拖累人的身子,恐怕教他受惊起厌了吧?
好久没有的自怨自艾再度作祟,她在心里无言的叹息,想要抽离身子,不料豫让却更收紧了手臂。
他的大掌显得僵硬地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将她的头固定在自己肩上,强制的命令:“你休息一下,别乱动!”
那张纤美的瓜子脸流露着嫣红粉彩,增添三分柔沁,但他不悦看见她除了脸红以外的自惭形秽表情。
“我很抱歉,扫了你的兴……我的身体总是这样不好……”她全不怪他不懂得体贴,认为该怪自己太孱弱所致。
豫让几乎傻了,她为什么仍不谴责他?他的界限划得还不够明显吗?又怜又恨的矛盾心理,让他如处冰火炉中,一半焦热、一半寒冻。
“没有的事!”他粗声道。
莳萝察觉他的阴郁,挣扎着想要逃脱,她又惹得他不高兴了。虽然他的口中说没有,但他的表情告诉了她。
“我好多了,你放开我吧。”他的体温煨热了她的半边身子,天生的矜持提醒着她,这么亲密地和一名男子依偎,不是淑女的行径,尽管她的芳心早已不战而降。
豫让没再强迫性地搂着她,任她缩躲至沙发的角落,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行为举止却又畏惧、忌惮着他的侵犯?可笑!
这样的女孩果然玩不起爱情游戏,他是心智一时被蒙蔽了,才会做出逾越的举动。
“出去吃饭吧!”豫让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瞥视着她的无措。
他们必须离开独处的环境,唯有如此,方能确保他不会再次鬼迷心窍。
那对茫惑无主的眸子,不知怎地,一再挑触着他的同情心泛滥。
第五章
这天之于白家来说是个重大日子,嫁女之喜洋溢在白家夫妇与白芥安脸上,参加喜宴的宾客个个也感染了他们的喜气,一个个献上最诚心的祝福,谈笑声音不绝于耳。
莳萝原先也是快乐的,这是她此生最重要也最值得纪念的日子,昨夜她已欣喜若狂,反复不成眠,喜悦持续至傍晚在饭店举办的宴客,一份不如哪位服务生好心送来给她打发时间的晚报,击碎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于是惶恐与不安僵凝了她的心情,思想仿佛被囚禁住了,她想不出该要如何向豫让解释,惶乱得只想哭泣。
然后,在他带着她周旋在桌与桌之间,替她挡过一个个热情祝贺宾客的敬酒,担心始终盘踞在她的眉心之间。
她不晓得他知不知道这个报导了,也不确定他会有怎样的反应,唯一明白的是,她好怕他生气,好怕什么都不懂的记者报导伤了他的自尊心。
大家都说她单纯不解世事,但她很清楚,没有哪个男人禁得起如此的文字奚落。
送走了宾客,告别了父母,她随着他回到了日后的居所,也是父母购置送给他们作为新居的公寓。
位于大台北高级地段的住宅,循私的母亲当然以她的喜好为第一优先考虑,整个布置偏向女性化的柔和色彩,迥异豫让个人公寓的阳刚气味。
现下,周遭再也没有别人了,倘若知晓一切的他生气了,也没有人可以保护她,可是她不害怕,她必须习惯他的脾气,毕竟以后与他共度一生的人是她,不是别人。
“豫大哥……”揣着一颗惶然的心,她艰涩的启口。由她先闻口道歉,应该好过他自己发现吧。
“很晚了,你该睡了。”豫让扯掉领带,没忘记尤嘉丽耳提面命的叮咛。她那比老太婆裹脚布还长的嘱咐,净是对女儿的不放心,几度让他怀疑自己娶了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娃回家。
“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再说。”不知是否因她总是听话不懂反抗,他似乎习惯了对她专制。
莳萝这次很坚持,摇摇头,终是犹疑地递上了被她扭得不成样的报纸,“关于这篇报导,我很抱歉……”
豫让仅是淡淡地扫过一眼,“没必要道歉,他们写的是事实。”
“你看过了?”
“送印之前我就知道会有这篇报导了。”他一副一点也不讶异的神情。
莳萝好纳闷,既然他已事先知情,为何不加以阻止?这些文字一旦公诸于世,好强的他不会觉得不堪吗?
“这位记者好过分,他怎么可以这么写!”她为他气愤,怒红了脸。
微眯着眼,豫让细究着她的表情与他的心境。
他该是无动于衷的,面对她如此愤怒地为自己出气。从以前开始,他就不是有太多情绪的人,不冷不热是外界对他的印象,而私底下的他确实如如。
只是近来或许和她常在一起,他的人味似乎重了些,连感觉也多了不少。
“他既未凭空捏造,何来过分之说?”他轻描淡写地看待这件事情,不愠不火地落坐沙发。
“可是他说你……说你……”莳萝吞吐着言辞,心思细腻地斟酌那些评论倘若再度由她的口中出,是否将要对他造成二度伤害。
“别人怎么说我无所谓,那是他们的自由。”冷冷地扯动嘴角,那是微笑的弧度。
莳萝一阵心颤,那抹笑容教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但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才不是为了我家的财产而娶我!”她说得激昂,白嫩的小手因为用力抡拳而泛红。
今天的晚报,各家皆以头条来报导他的新婚消息,然内容却不够厚道,更是未经求证。他们说他娶了她,等于坐拥一座金山银矿,日后吃穿不愁,就算懒得奋斗也不怕饿肚子……
这种诋毁太伤人,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