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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药师红著个脸真的要往下跪了,但铁萍姑的脸一板,他立刻又吓得站了起来,脸都吓得发白。
小鱼儿想到铁萍姑所受的苦难,想到江玉郎对她的负心,此刻也不禁暗暗替她欢喜。
胡药师的年纪虽然大些,但铁萍姑这朵已饱受摧残的鲜花,正需要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细心呵护。年纪大的男人娶了年轻的妻子,总是会爱极生畏的,更绝不会因为铁萍姑不幸的往事而看不起她。
小鱼儿喃喃道:“看来老天爷早已将每个人的因缘都安排好了,而且都安排得那么恰当,根本用不著别人多事操心。”
苏樱悄悄笑道:“不错,他老人家既已安排了让我见到你,你想跑也跑不了的。”
小鱼儿刚瞪起眼睛,只听李大嘴大笑道:“今天我实在太开心了,我平生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样觉得心安理得,也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样愉快,我若能死在这种时候,死在这种地方,也总算不枉我活了这一辈子……”只听他语声渐渐微弱,竟真的就此含笑而去。
第一百廿四章 生死两难
铁萍姑和胡药师已护送著李大嘴遗体走了。临走的时侯,铁萍姑似乎想对小鱼儿说么,但几次欲言又止,终于什么话都没有说。小鱼儿却知道她是想问问江王郎的下落,而她毕竟还是没有问出来,可见她对江王郎已死了心。
这实在是好几个月来,小鱼儿最大的快事之一。
临走的时候,胡药师似乎也想对小鱼儿说什么,但他也像铁萍姑一样,欲言又止并末说出,小鱼儿也知道他是想问问白夫人的下落,但他并没有问出来,可见他已将一片痴心转到铁萍姑身上。
这也令小鱼儿觉得很开心。有情人终成眷属,本是人生的最大快意事。
小鱼儿面带著微笑,喃喃道:“无论如何,我还是想不通这两人怎会要好的,这实在是件怪事。”
苏樱柔声道:“这一点也不奇怪,他们是在患难中相识的,人的情感,在患难中最易滋生,何况,他们又都是伤心人,同病相怜,也最易生情。”她嫣然一笑,垂著头道:“我和你,岂非也是在患难中才要好的么?”
小鱼儿朝她皱了皱鼻子,道:“你和我要好,但我是不是和你要好,远不一定哩。”
苏樱笑道:“你莫忘了,这是老天爷的安排呀!”
小鱼儿笑道:“你少得意,莫忘了你的情敌还没有出现哩,说不定……”他本想逗逗苏樱的,但是提起铁心兰,就想起了花无缺,他心就像是结了个疙瘩,连话都懒得说了。
苏樱的脸色也沈重了起来,过了半晌,才叹息著道:“看来你和花无缺的这一战,已是无法避免的了。”
小鱼儿也叹了气,道:“嗯。”
苏樱道:“你是不是又在想法子拖延。”
小鱼儿道:“嗯。”
他忽又抬起头瞪著苏樱,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苏樱嫣然道:“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甜蜜的笑容刚在脸上掠过,她就又皱起了眉道:
“你想出了法子没有?”
小鱼儿懒洋洋的坐了下来,道:“你放心,我总有法子的。”
苏樱柔声道:“我也知道你一定有法子,可是,就算你能想出个此以前更好的法子,又有什么用呢?”
小鱼儿瞪眼道:“谁说没有用?”
苏樱叹道:“这是就算你还能拖下去,但事情迟早还是要解决的,移花宫主绝不会放过你,你看,他们在那山洞里,对你好像已渐渐和善起来,可是一出了那山洞,她们的态度就立刻变了。”
小鱼儿恨恨道:“其实我也早知道她们一定会过河拆桥的。”
苏樱道:“所以你迟早还是难免要和花无缺一战,除非……”苏樱温柔的凝注著他,缓缓道:“除非我们现在就走得远远的,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见任何人,再也不理任何人。”
小鱼儿沉默了半晌,大声道:“不行,我绝不能逃走,若要我一辈子躲著不敢见人,还不如死了算了,何况,还有燕大叔……我已答应了他!”
苏樱幽幽叹道:“我也知道你绝不肯这样做的,可是,你和花无缺只要一交上手,就势必要分出死活!是吗?”
小鱼儿目光茫然凝注著远方,喃喃道:“不错,我们只要一交上手,就势必要分个你死我活……”他忽然向苏樱一笑,道:“但我们其中只要有一个人死了,事情就可以解决了,是吗?”
苏樱的身子忽然起了一阵战栗,头声道:“你……你难道能狠下心来杀他?”
小鱼儿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苏樱黯然道:“我知道你们这一战的胜负,和武功的高低并没有什么关系,问题只在谁能狠得下心来,谁就可以战胜……”他忽然紧紧握住小鱼儿的手,颤声道:“我只求你一件事。”
小鱼儿笑了笑,道:“你求我娶你作老婆?”
苏樱咬著嘴唇,道:“我只求你答应我,莫要让花无缺杀死你,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死!”小鱼儿道:“我若非死不可呢?”
苏樱身子又一震,道:“那么……那么我也只好陪你死……”她目中缓缓流下了两摘眼泪,痴痴的望著小鱼儿道:“但我却不想死,我想和你在一齐好好的活著,活一百年,一千年,我想我们一定会活得非常非常开心的。”小鱼儿望著她,目中也露出了温柔之意!苏樱道:“只要能让你活著,无论叫我做什么都没关系。”
小鱼儿道:“若是叫你死呢?”
苏樱道:“若是我死了就能救你,我立刻就去死……”她说得是那么坚决,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但还末说出,小鱼儿就将他拉了过去,柔声道:“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死的,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他望著窗外的天色,忽又笑道:“我们至少还可以快活一天,为什么要想到死呢?”
一天的时间虽短促,但对相爱的人们来说,这一天中的甜蜜,已足以令他们忘去无数痛苦……深夜。
四山静寂,每个人都似已睡了,在这群山环抱中的庙宇里,人们往往分外能领略得静寂的乐趣。但对花无缺来说,这静寂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几乎所有的人都已来到这里,铁战和他们的朋友们,慕容姊妹和她们的夫婿,移花宫主……花无缺只奇怪为何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也许都不愿打扰花无缺,让他能好好的休息,以应付明晨的恶战,但他们为什么不说话呢?他现在只希望有个人陪他说话,但又能去找谁说话呢?他的心事又能向谁倾诉?风吹著窗纸,好像风也在哭泣。
花无缺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在想什么?是在想铁心兰?还是在想小鱼儿?无论他想的是谁,都只有痛苦。
屋子里没有燃灯,桌上还摆著壶他没有喝完的酒,他轻轻叹了口气,正想去拿酒杯,忽然间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条致弱的人影幽灵般走了进来。是铁心兰!在黑暗中,她的脸看来是那么苍白,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就彷佛有一股火焰正在她心里燃烧著。她的手在颤抖,看来又彷佛十分紧张。这是为了什么?她难道已下了决心要做一件可怕的事!花无缺吃惊的望著她,久久说不出话来。铁心兰轻轻掩上了门,无言地凝注著他。她的眼睛为什么那么亮,亮得那么可怕。
良久良久,花无缺才叹息了一声,道:“你……你有什么事?”铁心兰摇了摇头。
花无缺道:“那么你……你就不该来的。”铁心兰点了点头。
花无缺似已被她目中的火焰所震慑,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刚拿起酒壶,又放下,拿起酒杯来喝,却忘了杯中并没有酒。
突听铁心兰道:“我本来一直希望能将你当做自己的兄长,现在才知道错了,因为我对你的情感,已不是兄妹之情,你我又何必再自己骗自己呢?”这些话她自己似已不知说过多少次了,此刻既已下了决心要说,就一口气说了出来,全没有丝毫犹疑。
但花无缺听了她的话,连酒杯都拿不住了。他从末想到铁心兰会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来,虽然他对铁心兰的情意,和铁心兰对他的情意,两人都很清楚。可是,他认为这是他们心底的秘密,是永远也不会说出来的,他认为直到他们死,这秘密都要被埋在他们心底深处。
铁心兰凝注著他,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幽幽的接著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感,也绝不是兄妹之情,是吗?”她的眼睛是那么亮,亮得可直照入他心里,花无缺连逃避都无法逃避,只有垂下头道:“可是我……我……”铁心兰道:“你不是?还是不敢说?”
花无缺长长叹了口气,黯然道:“也许我只是不能说。”
铁心兰道:“为什么不能?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