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墨北一听为之惊楞,依照玄武朝的风俗,凡官宦、贵族、士大夫、读书人,只要能识字的中上流人家,生子时除本名外,都会再取个字,这字仅有父母至亲知晓,其馀时候,只在喜逢知己或幸得伴侣时,才会告知。黑擎口气里带著一股桃花香,似是有意淡淡往韩墨北面部吹去,才初次见面又坦承字号,是什麽心思已隐隐若现,
「黑兄搭救之恩来日再报,实有急事,先行告辞了。」墨北是第一次碰上此种情况,没有应对经验又心乱如麻,哪敢真叫他翰日,胡乱拱手告别後便施展轻功带澄远飞驰而去,留下男人扬眉抱怨道:「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他抱怨不像抱怨,倒有丝宠爱意味,且眼底盈满信心,就像不久之後他们将再重逢一样。
回头说墨北本想直奔药房找大夫,可城里每家药房门口都站了四五个官衙仔细盘查入店的客人,还强制不许大夫出诊,他心里有数,衡量现下不是硬碰硬的时候,遂先回客栈,还好澄远一远离寻芳阁状况就好转,呼吸也顺了,让人较不忧心。不过这样想来,他异常的反应是因何而起,答案也就呼之欲出…
只是澄远醒来後,单说了句:「给你添麻烦了。」就不再多言,墨北知他苦处,也不追根究底,还不时说些无厘头笑话逗他乐,这份心意澄远自然知晓,出谷之後,他一直在纷乱尘世的罪与恶中打滚,染满了血腥也毫无所觉,几乎遗忘了心口有暖流奔游的感动,而墨北这样待他,一份纯粹的友谊,又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血肉之躯。
另外,经解说人韩墨北图文并茂的生动演出之後,他已经得知那日自己昏迷中所发生的的後续事件,澄远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可心里已经缜密的在盘算下一步,他不想把墨北牵扯进来,因此什麽都没透露。
「蒸饺、煎饺、虾饺、韭肉饺来哩!客倌慢用。」店小二吆喝有劲,眼前瞬间就是一桌饺子。「澄远,说好这餐你请,我可没这麽多银子。」墨北笑道,他是个江湖自由人,靠山就有肉食,靠水就有鱼烤,没肉吃山菜也快活,这阵子同澄远住客栈已经花掉了他大半应急积蓄,现在身上只存几个铜板,买两个馒头行,买一桌菜可是要洗碗抵债的。
「你用力吃吧,被你吃穷了算我衰。」澄远掏出银子先结了帐,免得店小二怕他们吃霸王餐,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紧迫盯人。「呵呵,谢啦。」墨北胃口可好了,谈笑之间饺子一个个祭了五脏庙,倒是澄远吃得不多,不管哪种口味的饺子递进嘴里都好像淡而无味,既未见好吃的模样也看不出觉得难吃的反应。这点墨北早注意到了,之前不管是啃冷硬馒头还是吃餐馆精心调味的红烧狮子头,澄远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用餐对他来说好像只是个维持生命的必需动作,过程中并不觉得愉悦或享受,墨北把这点归咎於澄远味觉过份迟钝的因素。
什麽?霍力不是在抓人吗?怎麽他们还能自由自在的在馆子里大啖美食?看倌们有所不知,关键就在於两人脸上贴著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此乃澄远参考桃源仙人所著之秘书,在无法取得主要材料的情况下,克难的用面筋、糖浆、盐、酱油与其他厨房调味料替代熏制而成,缺点是使用期限只有一天,且不能沾水碰火,晚了就自动硬化剥落,优点是材料取得方便,用过即抛,根据墨北的说法,其实还蛮好吃的。
馆子里人如流水、座无虚席,一回儿店伙计领著一主一仆往这方向来,陪著小心说:「对不住,小店座位不够,客倌可否委屈一下与他人并桌。」他话还没完,来人已经自动坐下,韩墨北正想谁这麽无礼,一看,坐在旁边的竟是黑擎!当下心头一惊,筷子一松,鲜嫩多汁的虾饺便滚地去了。
「无意惊吓到兄台,黑某在此赔罪,小二,把店里上好的饺子全部速速送来。」他一双利眼似乎早洞悉一切,一边回头命店小二上菜,一边却在桌下大胆握住墨北左手,墨北一震,想要挣脱,但那手握得实在牢靠,他又不敢太过用力惹人注目,只得红著脸任黑擎跩著他手挑逗。
而另一方面,从姓黑的坐下来後,墨北就显得不对劲,澄远眯著眼观察了一会儿,已有计较,便开口问:「尊姓大名?」这人八成就是上回墨北所说纵马解围的男子。「黑擎,两位呢?」同一时间,黑擎也暗暗打量司澄远,上回在昏迷之中没留心注意,现在才看清楚,真正的面貌姑且不说,单察言观色就知此人非泛泛之辈,若在治世,一朝宰相当之无愧,若在乱世,必成当权者心腹大患!
「司澄远、韩墨北。」面对有心人还装傻,就显自己愚昧了。司澄远几乎可以确定黑擎调查过他们,既然如此,报上假名也毫无意义,索性说真了罢。「司兄果然有见识,黑某佩服,这一桌新饺子就算我请给司兄独享,黑某有私事同墨墨深谈,恕不奉赔了」语毕,便拉墨北离去,两人手指交握,分明已在桌下纠缠已久,他见状也无立场阻挠,情事这事还是由本人自己解决吧。
(36)
他在脑袋里思索过千万种方案,但没想到终究还是捡了最愚笨的一个。谁来问我为何如此,可不管谁问,我连自己都答不出为什麽。
澄远这夜只身至寻芳阁,从北门进入,眼前大厅布置的依旧飘逸灿烂,场景仍然淫糜而放纵,他像巡礼般,一幕幕将实景与梦魇连结,在看不出神色的冷漠之下再一次狠狠将自尊践踏。够了…闭上眼,再睁开眼,粼粼水光,竟觉得有些脆弱,原来他没有想像的坚强。
「爷怎顾著喝酒,长夜漫漫,独饮多寂寞,华清、华夜还不赶来伺候!」负责招待的男侍瞥见司澄远未有人陪,一边赶紧给他斟酒,一边回头催促。开玩笑,大爷上门就是要玩人,玩得人越多,银子就给得越爽快,怎能让他呆坐!没多久,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兄弟从帘後走出,全身上下仅有一条薄纱环身缠绕,胸膛的地方只缠了两三层,几乎等於赤裸,下身缠得层数较多,但仍是隐隐若现、暧昧至极。这便是寻芳阁小官馆的招牌打扮,当年老鸨不惜重金礼聘京城第一裁缝师设计,薄纱也是江南顶尖丝绸铺的制品,一条要价白银百两,寻常百姓十年也挣不到这个数,奢华可见一般。
「爷,做什闷闷不乐,让华清、华夜给您抒抒心吧。」说罢,两具抹过催情油的身子便贴了上来,娇笑嗔怒、仪态万千,眼里荡、骨里贱。澄远厌恶这事,更恨人带著这等肮脏的心思碰他,举手正想一掌给他们痛快,无意间却看见两人後背靠近臀部的地方有细微的深色红痕,他神色一黯,再清楚不过。
想逃的、不愿堕落的、起而反抗的、只要认真在这片污浊里挣扎过的人,老鸨为了磨去他们的气焰与希望,她命大汉将人压住,用小蒺藜与羊筋揉成的细鞭往小官上抽,哪也不打,就打尾锥与臀部的交会点,因为这里痛入骨髓,又不会死人,也不影响大爷性致,抽完还不乖就泼盐水、淋辣椒油,久了,就算伤口愈合,红痕还是鲜豔不褪,就像个污秽的烙印。
「你们几岁,在这多久了?」他拉开在自己身上磨蹭的手,漠著性子问。「小奴俩今年十四,在这刚满一年。」这位客人不满意他们的伺候吗,想到明天可能施加的酷刑,二人心上著急,又扑上去。
「…你们想不想离开这里?」这次他没有费力去闪,只是此话一出,华清、华夜瞪大眼自动弹退了两步,颤抖著嘴、好像不敢置信的问:「爷要赎咱俩!?」可以吗!?真的可以离开这里吗!?此时又想起寻芳阁赎身的规定极严,几乎是天价,女伶还有人愿赎,小官根本没有赎身成功的纪录,这爷想必是说笑的吧…
「我没兴趣贡献银子给死人,想离开的话,明日丑时三刻自个儿想办法脱身到花字楼南侧,晚了就别怪我。」司澄远想想,又说:「外面的生活日子辛苦,三餐都要靠自己餬口,想清楚再来。」说罢,丢锭元宝,走人。
澄远回到客栈,墨北未归,想必仍跟黑擎一块,他吹熄蜡烛,盘坐在床上,呼吸打匀,就进入虚无状态,一面运寒极功,一面就算是睡了。这姿势警戒性极高,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皆逃不出心眼,墨北乍看之时还觉得澄远太神经,日日都要睡,要睡还要累,念了几次,久後也就见怪不怪。
隔日天方亮,澄远下楼,被店伙计请到包厢,包厢内墨北与黑擎正腻在一起用早膳,想必是这阵子天天出游,感情突飞猛进。也许是在好友前还是有些害羞,墨北见澄远进来,就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