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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位陈女士搞的鬼?”况泯一点也不讶异的问,神情鄙夷。
况泯口中的陈女士,即是她的继母——陈爱莲,现年二八芳华,不过她从来就没承认过她的身份,更不曾正眼瞧过她,连说句话都不屑。
“爸也知道了。”
“他说了什么?”况泯只是问问而已,那位邹先生对她有何观感与评语,她丝毫不以为忤。
“他说……”邹中玉面有难色,难以启口。
“他是不是说我丢光了邹家的脸?拍那种照片是败坏门风?”况泯不意外的问。
邹中玉虽然没有正面证实,但他不说话的样子,任谁都能猜到答案。
况泯自鼻孔哼嘲出声,“大哥,麻烦请你转告邹董一声,我况泯现在从死去母亲的姓,不跟他姓邹,所似他大可不必担心,我再怎么丢人现眼,也不会丢到他的脸,没有人会知道我是邹锡英的女儿。”
“泯泯……”邹中玉不知如何劝她,几年来,她对父亲的恨意依然未减。
“哥,你别替那对狗男女说话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背叛!”倏地,自她眼瞳激射出的,是最深层的愤恨。
“泯泯,这样恨一个人,你快乐吗?”邹中玉明白自小她和母亲最亲,是以对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即携带女子回来的行径无法原谅。
“难道你不恨吗?”况泯眸心含泪,哽咽的问。每每提起早逝的母亲,她总要为她抱屈。
学生时代,她一直是同学眼中羡慕的对象,因为她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家四口和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父亲对母亲的疼爱体贴,甚至让她发誓,自己日后的对象,一定要像他一样温柔。
可是,原来男人的心是可以在一夕之间,说变即变的。
当母亲躺在病床上与癌细胞辛苦奋战时,他亲口允诺这辈子只爱她一人,绝不会再娶,让母亲含笑而终,然而,该是坚定的誓言,却像泡沫一般脆弱,他毁约了,带回了一个年龄只及他一半的女人,不顾儿女的反对,坚持娶她入门。
“也只有被激情蒙蔽双眼的糊涂老男人,才会看不清事情真相,一再相信狐狸精的话!”
“泯泯,你不要激动……”邹中玉担心的看着她,提起这个话题,她总要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么能不激动?”况泯反问他,“我那位年轻美艳的继母,曾经在我父亲出差时,穿着薄如蝉翼的性感睡衣,躺在我哥床上诱惑他,你说我能不为这样道德沦丧的女人生气吗?”
邹中玉无言了,被自己的继母挑逗,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经验,他没将此事告知父亲,也许是心里清楚,一颗心已是倾向陈爱莲的父亲,不会相信自己的话,说不定还会以为是他在罗织罪名、编派不是。
“真是笑死人了,他不是真以为那个女人真心爱他,真的想和他厮守一生吧?”况泯眼睛盯着楼梯,故意提高分贝,冷冷讥讽,“我说她只是为了他的财产来的,她在等他双腿蹬直的那天,分完了遗产,立刻和她的情夫远走高飞!”
况泯忍不住刻薄的批判,对于这种女人,不需要口下留情,她说的全是事实。
每个人都清楚陈爱莲的意图,她分明是看上邹氏集团的光芒,否则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头顶微秃、啤酒肚浑圆,哪来的吸引力,教一个年轻貌美、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舍弃精彩的人生,愿意陪着他?
邹锡英早是商场的笑话了,当他风光骄傲地带着第二任老婆,出席大大小小的宴会场合,人家表面上称赞他有位沉鱼落雁之姿的老婆,心里却在嘲弄他的可笑——一脚跨进棺材里的人了,思想居然那么昏昧愚蠢,一点判断能力也没有。
“泯泯,听哥的话,卡地亚的广告别拍了,违约金我帮你付。”
“我不要!”
“二妈对报章杂志的报导反应,有些莫名其妙的火大,一直在爸面前说你不检点、主动勾搭男人……”
“她真这么说?”况泯恚怒问道,“他们看不顺眼是吗?好,他们愈不高兴的事情,我就更要做!”
“何苦这样呕气?”
“哥,你不晓得,这样好有快感喔!”她大笑说道,却令人听来鼻酸。
他们邹家因为陈爱莲的介入,自此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况泯先是离家出走,宣告放弃邹家的庇护、改从母姓,然后向他私下借钱,经营珠宝店与酒吧生意,两家店做得有声有色、偿还积欠的负债后,她也愈来愈少与家里联系了,感觉起来仿佛真的已和邹家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社会上,没有人知道况泯其实是邹锡英的小女儿,她宁可让外人产生不当的臆测、对她有着不好的评语,也不肯承认与邹家的关系。
“最好气死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况泯,我警告你最好闭嘴,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突地,自二楼飘下一道声音,接着便是穿着睡袍走下楼的陈爱莲,妖娆娇媚。
“哟,我就说嘛,最爱偷听人家讲话的女人,没道理今天不偷听啊,果然,自己出来认罪了,是不?”况泯站起来,摆出迎敌的备战姿态。
她厌恶这个女人却也佩服她,为了钱,她竟能忍辱负重至此,陪着一个年龄做自己父亲绰绰有余的老男人,口口声声说着爱。
“你再诋毁我,我就告诉你爸!”有些尴尬,陈爱莲恼羞成怒的威胁。
“去告状啊!”况泯出言挑衅,“自从你进门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和邹锡英先生,断绝父女关系了!”
“那你现在干嘛回来?”不在乎若隐若现的裸露,陈爱莲展现保养得宜的姣好身段,选了邹中玉的面前站立。
“我是我哥的客人,我来看看他有没有被你强暴了,不行吗?”
“泯泯!”邹中玉教她露骨的言辞说得赧然,瞧她说的,好似他这个兄长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凭女人蹂躏。
“你说什么?”受到了羞辱,陈爱莲脸色乍青乍白,朝她扑了去。
“小心!”邹中玉赶忙上前拉走妹妹,护在她身前,凶怒地瞪着陈爱莲,“你想做什么?”
陈爱莲被他的样子吓得迭步后退,“你们……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她跺脚,“我要告诉锡英!”
“去说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
“况泯!”陈爱莲的眼神一变,阴侧的笑着,令人毛骨悚然,“你不要以为自己现在事业爱情两得意……”
陈爱莲睇着她,“你还不够了解Trace是怎样酌男人吧?”仰头冷笑,眸光放出奇异的火花,“他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的,你和他永远不可能会有结果,我劝你最好不要深陷他的男性魅力之下,否则只会后悔莫及。”
“你在胡说什么?况泯辩驳,有种被看穿的羞愤。
她知道些什么?凭什么兀自下断语?
她何时说过喜欢冷则涯来着?那是记者空穴来风的不负责任报导,不关她的事。
可是,为何听她一副了解甚深的语气,说着冷则涯对她的无心,她的心会隐隐作痛、有着受伤的感觉?她不是不在乎吗?
“不信我的话?无妨,我等着看你的下常”留下一句教人匪夷所思的话与一室的香气,她扬笑上楼。
邹中玉眼尖的发觉,向来神采飞扬、开朗活泼的小妹,这趟回来,眉间明显锁着愁郁,直接认定与感情因素脱离不了干系。
陈爱莲的一番话,在她心湖好似投下不小的涟漪。
“泯泯,别听她落井下石,她向来见不得你好,如果你和那位冷先生是认真的,那就好好经营感情,不要让别人的话影响了。”
“哥,我和冷则涯不是你们想像的关系……”
如小时的爱宠一般,邹中玉玩玩她的头发,“有事情打电话和哥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嗯?”
“嗯,谢谢哥。”况泯点头保证,努力想要甩开心头的阴霾,不意却聚拢得更加细密。
***
珍珠泡沫,此刻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危险。
“你确定她今天没来?”冷则涯正在逼问女酒保况泯的行踪。
“我确定……”阿丽不自觉连咽了几121121水,他威胁人的模样真骇人。
“她曾有那么多天没来的纪录吗?”
“好像没有……”Mini,救命啊,你再不出现,我这条小命真的不保了……阿丽在心中惨叫。
“你这是在恐吓我的员工吗?”
娇滴滴的女声在冷则涯的耳际转啊转,奏成一首甜蜜惑人的小调。
冷则涯先是看见女酒保的神色突然一阵松懈,接着便听见了衬着吵杂音乐响起的女性娇嗓。
是谁敢用如此放肆的态度、暧昧的语调,挑战他现在一身足以冻煞人的寒气?
脚跟一旋,立在他身后的,赫然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冷先生,我想你有必要向我的员工致歉。”况泯眉宇间的淡然,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