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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碧凤”道:“我们正由九华而来!”
房英眉头—皱道:“谷掌门人此来没遇到什么人么?”
谷梅君点点头道:“这五行山中‘天香院’高手四布,不下三四十人,分作五六路,正在穷搜少侠及各派掌门人下落!”
说完,倏然轻轻一叹!
房英更加讶然道:“掌门人怎知道得这样清楚?”
谷梅君又叹道:“我承终南之邀,‘残阳叟’奉少侠遣往告警,怎会不知道。”
“啊!这么说,掌门是已见过‘残阳叟’了?”
谷梅君叹道:“我岂止见过终南‘残阳叟’,而且他尸体也是本门弟子亲手埋葬的。”
房英愕然注视,对这位九华掌门的话,愈听愈觉糊涂,却见谷梅君凤目—转,浅笑道:“少侠也无须讶诧,本掌门率‘四燕’与其余十二名弟子随终南长老急奔岭南想与你相会,半途倏逢强敌……”
说到这里,幽幽一叹,继续道:“叮怜‘残阳叟’被杀,除了我及四燕逃避得快外,十二名弟子也全遭牺牲了。一场剧战过去,我因不放心终南长老及门弟子遗体,匆匆赶返拼搏原地,草草埋了诸人……”
房英接口道:“那么掌门人怎么会到五行山呢?”
谷悔君道:“在途中,我又发觉那批神秘的魔窟高手急急往此赶程,遂暗中钉随,想看看究竟。想不到果然见到少侠,想各派掌门人俱已脱险了。”
房英听完这番叙述,才知道经过,长叹一声道:“各派掌门人虽已脱险,但是目前仍是危机四伏,在下正在寻找他们下落。”
谷梅君诧然道:“少侠没有与各派掌门在一起?”
房英叹道:“各派掌门另有一位前辈保护。在下因另遇耽拦,原来说定在那林中会合,哪知晚了一步,不知他们已往何处?”
说到这里,急问道:“谷掌门人在此雪岭中遇到过什么人么?”
谷梅君点点头道:“共有二批魔爪刚才离去,想必是在循迹追踪什么……”
房英一听心头大急,道:“去多久了?”
谷梅君道:“约已二盏茶时刻。”
房英脱口焦灼地道:“不好,我要去追,说不定诸掌门就在那个方向隐藏。”
谷梅君接口道:“少侠若不嫌弃,九华一派愿效微劳。”
房英喜道:“武林一脉同源,谷掌门人肯援手,那再好不过,现在就走!”
说完一拱手,就向前掠身而起。
就在这刹那,只见谷梅君绿衣飘飘,身形一旋,右手罗袖迅扬,曲指一弹,一缕劲风向房英腰际凌空点去。
他这时惊愕交杂,喝道:“谷掌门人,这是做什么?”
谷梅君理也不理,转对‘四燕’喝道:“即速准备杠子,把房少侠捆好抬走。”
“玉燕”、“海燕”,应声而至,房英这时已感到情形不对,向谷梅君瞪目喝道:“谷掌门人,你出手暗算在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谷梅君淡淡地道:“九华一门百余弟子安全,全系于少侠一身,目前只有委曲少侠片刻了。”
房英更加愕然,道:“贵派弟子有什么危险,掌门人如有差遣尽可吩咐,何必出手暗算小可!”
谷梅君冷冷道:“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天香院’只要本派能将令尊或你擒住交账,即可换回百余弟子性命。少侠年来奔波,既怀救世仁心,必能谅解我谷梅君身为掌门的苦衷。”
房英一听此言,脸色一变,心里不由冷了半截,这时,他才明白了,原来堂堂九华一派现已降敌附魔。
他更想不到“天香院”会用这样一着棋,使自己敌友难分,自陷危境。
这时,房英周身不能动弹,恨得心里发胀,怒喝道:“谷掌门人,你甘心沦为恶魔附庸走狗么?”
谷梅君脸上倏然罩上一层重霜,凤目如电,锐利地钉在房英脸上,冷峭地充满怒气道:“天香院在九华井内下慢性毒药,令我们门下百余弟子晕迷床笫奄奄一息,并留字说出条件及限期,难道身为一派掌门能眼见一个个死去?”
她顿了一顿,复道:“现在本掌门人想请教少侠,若九华一门不这么做,还有什么方法能在一月之中,救门下百余弟子脱险?”
房英一愕,谷梅君接着道:“若少侠另有更佳途径,我就立刻为少侠解禁,听候吩咐。”
房英忿极冷笑道:“小可虽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但小可却知道掌门人以这种欺骗暗算方法并不高明,将来传扬出去,永远无法抬头。”
“九华碧凤”脸色蓦地一红,倏地尖叱道:“你与我闭口!”
五指疾伸,又点了房英哑穴,接着冷笑道:“九华一派将来声誉是否扫地,那是将来的事。现在却是百余生命要紧。房英,你就认命吧!”她究竟是堂堂一派掌门,唯恐房英说出更难听的话,消受不了,故而干脆连话也不让他讲。
这时的房英只能干火瞪眼,心中暗暗长叹,觉得同样的危机中,终南却一再牺牲一门中长老弟子,为正义。破斧沉舟,而九华派却如此对待自己。
他觉得命运如此,斯复何言!只是此刻觉得自己生死不足惜,各派掌门的安危及父亲下落仍在心头萦绕,无法安心。
远处两条人影疾奔而至,只见玉燕、海燕砍了—根碗粗松树,双人抬着,走近面前谷梅君挥手道:“把他绑了,抬到谷中去!”
海燕、玉燕立刻取出两根丝索把房英四肢绑在松木上,抬起随着谷梅君复向“草药散人”
所居幽谷奔去。
到了谷中,房英目光一扫,果见寂寂无人,那齐氏父女及各派掌门似乎早巳离开。
蓦地,两条光影凌空而落,随着喝道:“谷掌门人擒住了什么人?”
房英目光瞥处,两条红影飘落,正是前宫宫主燕南翎及宫中一名婢女,心中不由一阵忐忑。
只见谷梅君施礼道:“回禀宫主,房英已经擒到。”
其实这时燕南翎早已看到房英,娇容略现惊喜之色,缓缓走近对房英冷笑道:“姓房的算你神通广大,三番两次被你狡猾脱身。说!刚才是那—个救你的?”
一旁的谷梅君忙道:“他哑穴被点,无法开口!”
燕南翎罗袖一翻,拂过房英喉旁,冷冷道:“房英,你最好把经过情形从实招来,免得受苦!”
房英哑穴被解,已能说话。他心头一横,冷笑道:“救我的人当然是齐姑娘,除了她旁人已不会有解药,其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小爷落在你手中,杀刮任便。”
燕南翎鼻中一哼,道:“该死的丫头! 他们那许多人如今到那里去了?”
—听这话,房英心头一定,知道她们还没有找到各派掌门人及齐氏父女,不由狂笑道:“这话就问得奇了,人是你们看守的,问我怎会知道。老实说,我现在不是找他们,怎会落得这般情形!”
燕南翎想了一想,倏对谷梅君道:“谷掌门人立此奇功,本帮自当按照诺言,解除贵派弟子之毒。现在其余各位掌门尚未找到,谷掌门请在此协助搜索,押送烦‘四燕’姑娘代劳,即刻利用山下马车,把房英押至云梦总坛,院主急等亲审。届时总坛自会将解毒药交‘四燕’姑娘携返。”
谷梅君点头道:“遵命!”转门对四燕吩咐道:“你们立刻下山,路上千万别耽搁,小心从事,要知道百余师姊妹的生命,全在你四人肩上。”
“绿燕”姜素英身居“四燕”老大,立刻恭敬地答道:“弟子恭领师命。”
说完带着其余三燕扛着房英疾奔出谷,向山下飞奔。
房英此刻却闭目不语,心中思筹着脱身方法。
他计算自五行山麓到达云梦至少要六天行程。若在这六天中无法脱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