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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场中响起一声闷哼,秦世康中了“子午叟”一掌,跄踉退了三步。倏见任可风,身形电起,长剑向秦世康侧面刺去。
这一剑可说是迅若电光,秦世康已受掌伤,倏见剑光袭到,大惊之下,长剑奋力一挡,呛!地一声,他手中长剑如长虹一般,脱手飞起,虎口震裂,鲜血涔涔而下。
任可风冷笑一声道:“秦世康,你生不逢辰,休怪本掌门心狠!”
剑势逆漩,电掣而下,寒光—飞涌中,嘶地一声,秦世康身躯已被拦腰斩断,洒得一地血雨。
要知道名门宗派讲究动手过节,以“子午叟”在江湖上的声望及派中辈份,被任可风横里插入,感觉上有被这位掌门师侄轻视之意,那有不火之理。
这些,任可风心中非常明了,忙抱拳一礼道:“晚辈唯恐迟则多变,故抢手速决,万望你老宽恕。”
接着神色凝重地道:“今日之事,谅各位多有疑惑,在下稍等自会向各位说明。”
“残阳叟”皱眉道:“可风,老朽实不知你在搞什么玄虚,既是亲收弟子,何以遽下煞手,还有……”
任可风截口道:“庄外尚非讲活之处,事关重大,本掌门不得不下煞手!”
目光一扫,接着沉声吩咐道:“庄外尸体及鲜血务必清理,不许留下痕迹。此女派人押入庄后看守,任何人非得本掌门许可,不准接近。从现在起加派弟广轮流在本庄四周防守。”
他接连下了三道命令,然后对迷茫愕然的三叟七剑道:“各位师叔及师弟请到大厅集合,本掌门还有要事相告!”
本来喜事冲冲的终南弟子在听完这些话后,顿时神色紧张,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气氛为之一沉。
于是三代之下的弟子忙着搬埋尸体,打门血迹,任可风在三叟七剑簇拥之下,急急奔向大厅。
大厅中早有弟子侍候,安放了一张长桌,三叟在左,七剑在右,静候着这位举动高深莫测的掌门人对刚才突变事情开口解释。
“玄灵飞剑”任可风目光一扫,向两旁侍候的终南弟子一挥手道:“紧闭厅门,其余人一律退出厅外!”
于是四五名侍候弟子恭身而退,大厅门户呀然关上。可是三叟七剑脸上的疑云,更加深重起来。
这时,只见任可风才长吐—口气,目光缓缓一扫,道:“事情经过,说来话长,千头万绪,也不知从何说起好,各位前辈及兄台谅必对在下刚才举动,深有可疑!”
“残阳叟”首先道:“不错,掌门贤侄不妨先把何以要杀那二少年及何以扣押新婚夫人解释清楚。”
任可风长叹一声,道:“不瞒诸位说,那二少年既非新收徒弟,那女子更非掌门夫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怔,“睛魂叟”目射疑光,沉声道:“那么这一女二男是谁?”
任可风沉重的道:“天香院高手,派来终南卧底的奸细!”
三叟七剑神色—愕,“子午叟”皱眉道:“天香院?奇怪,这是那一派帮会,江湖上似乎未有传开!”
任可风叹道:“这帮会组织严密,除非看准下手对象,羽党极少在江湖上露面,而以区区混入魔窟年余,仍未能见到其主脑面目一节来说,已可知其神秘严密,各位自然不会听到。”
七剑中的五剑王威讶然接口道:“掌门师兄下山后就已混入天香院了么?。
任可风微微—笑,道:“就以区区来说,也并非贵派掌门人‘玄灵飞剑’任可风!”
此言一出,三叟七剑神色同时大震,二十道目光俱集中在任可风脸上扫视。片刻后,他们更是神色迷惘。因为他们觉得眼前的少年,脸上并无易容伪装痕迹,“子午叟”首先冷冷道:“可风,你莫非有点疯了!”
“小可并未疯,各位请看区区‘幻容’之术!”说完,强纳一口真元,按“变骨”奇功口诀吐纳,骨骼立刻起了—阵格格轻响,脸容倏变成—位双目神光四射,俊美飘逸,鹅蛋脸形的威武少年。
三叟七剑此刻惊讶交集,呼的—声,同时离座而起,“残阳叟”厉声喝道:“那么你是谁?”
英武少年微微一笑,平静的道:“小可就是‘神眼’房天义之子房英,伪充贵派掌门,情非得已,尚请各位原谅!”说完起身抱拳—揖。
那知二剑白依山冷笑道:“房大侠固然名重天下,但阁下既会这种邪异奇功,是否真是房少侠实有查证必要!”
房英点点头:“白二侠之言,不为无理,小可尚有贵派掌门亲笔手谕在此,恭请查验。”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素笺,住桌上一放。
众目瞬处,只见上面写道:“武林浩劫即起,唯房少侠得悉内情,自即日起,终南—派委房少侠调度,三位师叔辅助之。房少侠之命令,即是本掌门之命令,望终南弟子,勿违门规,特此宣谕。”
下面署名“任可风亲笔”。
三叟七剑仔细凝视,见果是掌门人笔迹,神色益发凝重起来。
“残阳叟”首先问道:“请问少侠,本派掌门现在何处?”
房英黯然一叹道:“任兄现下身陷魔窟,生死两难……”
三叟七剑神色一变,房英长叹一声,就把自己离家后,武当亡命,少林苦修,混入天香院至今,一切经过情形,详细叙述一番。只听得十位终南高手神色连变。接着,房英长叹一声道:“天香院阴谋即将完成。其计划之周密,令人无法想像。当今武林九大门派中,除贵派外,仅有少林、九华二派,尚未受害,但少林掌门及门下弟子自少林寺被焚后,存亡未卜。
九华一派尚蒙在鼓中。终南一派,独力相抗,实非天香院之敌。小可认为当务之急,莫若连络九华,共谋对策。“
大厅中气氛顿时凝重低沉,终南三叟听了房英之言,个个点头,三叟老大“残阳叟”首先道:“连络九华后,又当如何?”
房英沉思片刻道:“路有两条,孰先孰后,小可一时委决不下,尚请各位公决。”
“睛魂叟”问道:“那两条?”
房英道:“第一条路先救人。第二条路先由小可以天香院终南分坛坛主身份,分函七派假掌门人来此,设计一鼓成擒,再向七派公布真象,共谋对付天香院。”
话声一顿,接着叹道:“但这两条路相互冲突,天香院消息灵通,眼线密布,无论先救人抑是先擒七派假掌门,必难逃其耳目。因此若先救人,日后必遭强敌围攻之险。如是走第二条路,七派掌门人生命恐难保全,孰轻孰重,实令人难以决断!”
“子午叟”接口道:“少侠之言不错,若有差错,后果不堪设想。况区区无法分身,去秦岭救人无熟路向导,又难收效!”
说到这里,沉思片刻道:“现在事尚不急,先通知九华掌门,待其到来,再细细商量不迟!”
七剑尚思明接口道:“通知九华掌门,在下愿走一趟!”
房英欣然道:“尚七侠任劳,再好不过,请即启程。”
七剑尚思明抱拳而退,房英对终南一派,早巳熟悉非常,此刻对三叟道:“现在形势俱已明了,三位前辈不妨问一下魔女,或可增加了解。”
三叟同时点点头,“残阳叟”举手击掌,随着掌声,厅门半启,一名年轻弟子应声而入,躬身道:“长老吩咐!”
“残阳叟”挥手道:“速将那女子押来!”
那弟子应诺而退。不片刻,二名弟子挟着陆心影进入大厅。房英身形—晃,拍活陆心影哑,麻二穴,复点了她“气舍”、“冲门”、“玄阴”三穴,使他真气难凝,才退立冷笑道:“陆姑娘,还认识区区么?”
陆心影这时娇容—片冷削,目光讶然地望了房英片刻,倏然冷笑道:“宫主疑心得果然不错,你就是房英!”
房英冷冷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