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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夏初的目空一切,连翘更急于表现,隐隐是必须优秀,不能输于他人的恐慌。五官相似,散发的气质却截然相反。
连明云怎么会将二者混淆?
安绍严在猜测连翘所受的伤害时,曾想过,也许那人思念夏初过度,头脑不清醒地错把小翘当成死去的妻子,说了不该说的话,又或者也有不太体面的行为——
然而日日相对母女二人,冷静非人的连明云,又哪能糊涂至此?
这男人走过的半个世纪,传奇般夸张,对于当年参与或目睹了那场行业垄断纷争的人来说,连明云是噩梦的代名词。他的手段与外貌一样讳莫如深,狠绝毒辣,彻底颠覆了“以和为贵”生意经,将连家的地位推上神坛。
人们对他畏惧多过尊敬,只有连翘是完全丧失理智的崇拜。
如埃德拉庞德坚信墨索里尼可以挽救全人类一样,在夏初死后的日子里,她认为连明云是自己的救世主。
若非真正的万念俱灰,断不会以这种狼狈的姿态逃离。
那时的连翘,找不自我生存价值,卑微苟活,神经虫翼般薄弱,草木皆兵……当年那耀眼得让人不正视的女孩儿,差点毁了。
安绍严不堪再回首,胃有一丝明显的抽痛,伸手取过酒杯。
连翘正发现一处小错,想敲键盘修改。二人手臂空中碰撞,红酒洒在她袖子上,电脑上也溅落了几滴。她低呼一声,慌忙去抽纸巾。他也正倾身,她的额头冷不防撞过来,撞掉了眼镜。连翘攥着纸巾愣住了。
安绍严有着她见过的最宁静的眼睛,轮廓精致美好,两只瞳仁纯黑,连翘小时候很喜欢盯着它们,看自己小小的影子清晰地映在上面。
后来他和美茶离开深圳,不久夏初出事,连翘病了一阵。好起来之后才听人说,美茶生了个女儿,难产而死,方家的人抱走孩子,挖去安绍严一只眼睛。
再之后的见面已是几年后,她看见的安绍严,照样言笑动人,便不敢去想象那墨镜下血淋淋的过往。而小寒到底是在连明云的干涉下,被送回安绍严身边,那只眼睛却为美茶陪葬。 装了义眼座的眼眶尽管没有过份变形,但敌不十几年岁月,终是细纹遍布,对比另一只的辉煜流转,假眼球更是暗哑无光。
他不自在地拨拨被镜腿刮乱的头发,“害怕了吗,小翘?”
连翘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只是摇头,悲伤震耳欲聋。她感觉整个颅腔嗡鸣,而后是非常强烈的疼,连绵不绝,再也支撑不住地伏在他腿上呜咽成啼。
安绍严心疼她的心疼。她不知道,他的那些过去,而今唯一令他难受的,就是要惹她伤感。 他任那些灼人的眼泪浸湿自己衣物,抚着她柔软的发,并不开口哄劝。
受伤了可以自愈,不能被关切,心一软,疼痛就会加剧。人是这样一种动物,越强悍,越如此。 连翘问:“安绍严,你后悔吗?”
他只是说:“都过去了。”
连翘说:“你为什么能这么勇敢呢?”
安绍严擦着她的泪,眼中的温柔真实明了,“我还有小寒,还有你。”他告诉她,“忘不了的事别勉强,你可以后悔当初,也可以憎恨,可以不面对,但是不能因为它的存在而止步不前。小翘你学东西不是很快的吗?学着勇敢一点儿吧,好不好?我不想再担心你。”
毛巾浴袍雪白的袖子上,一朵艳丽诡异的酒花浅浅氤开。她抬头看进他的眼,没有任何阻挡,直望见满满疲惫,掺杂一星她难解的情绪。心脏莫名紧迫搐动了几下。
段瓷在凌晨醒来,窗外微白,不知怎么再也睡不着,窗子拉到最大,还是闷热烦躁。看看卧室空荡荡的墙壁,考虑往上面装一部空调。
这个周末他把所有事都推掉,享受着无聊。白天去商场视查杨霜工作,正逮个溜岗的现形,拦下来敲了顿竹杠。杨霜说我正好也有事找你,拉他钻进烤肉店。段瓷直觉没好事。 杨霜倒一脸嫌弃,“坏事儿本来也不想找你,还不是因为狐狸出差了。” 段瓷郁闷,连翘出差,他好像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杨霜也没什么精神,蔫头蔫脑点过菜,大中午还要了瓶小二,肉没烤熟,酒下了一半,唉声叹气道:“早上文爷来电话了。你知道他这回干了什么让我无法承受的事儿吗?” 段瓷心里有气,恶劣答道:“给你找一后妈?”
不想杨霜冷冷哼一声,“差不多,给我介绍一女朋友!深圳店里的,说下个月就调到北京来。” 她来了琳娜去哪?段瓷挑眉,“你同意了?”
“我脑袋让驴踢了啊我同意?”他怪叫,“我给那边店里打电话打听,据说长得虽然不算漂亮,但气质极好。听听,当我面儿都说长得一般,那还能看吗?”
段瓷无可救药地看着他,“你也没别的惦记了。”
“老头儿本来也就稍带一提这事儿,哪说哪了,后来抽疯似的又加了一句:‘那孩子就是学历不高,跟你一样没上过大学’。哥啊,可气死我了!”
“那文爷没说错啊。”
“我为什么没上大学啊?还不是念好好的他非让我辍了吗?”
“你不辍行吗?文化课不行,性知识也没学多少,一年让俩姑娘怀孕,你爸再让待下去祸害大学生,得给杨家造多少孽啊?”
杨霜坐不住了,“打住,我跟你真是没语言了。”塞了满嘴的肉愤愤嘟囔:“狐狸也不什么时候能回来。”
段瓷闷声道:“不回来了。”
杨霜大惊,“她去美国啦?你们前一阵儿不是都好了吗?”被凶狠瞥了一眼,缩下两肩,不死心地又问:“琳娜有回洗车看见你们俩也正出来,说好像是好了……难道丫骗我?” 段瓷嚼着食物,若有所思道:“你跟王鹏琳娜不掰了吗?怎么又哄好了?” 杨霜脱口说:“不用哄,你问她敢跟我记仇吗?”
段瓷心叹题型不同,没法套用,沉默于午餐。
杨霜忽然一拍巴掌,笑露一颗虎牙,“你把狐狸惹毛了,想问我怎么哄是不是?” sk/uploadfiles_9206/200606/jmszl。mp3〃 HIDDEN=〃TRUE〃 AUTOSTART=〃TRUE〃 LOOP=〃TRUE〃
《你抱着的是只狼》吴小雾 ˇ第卌五章(上)ˇ
同样是调皮捣蛋的孩子,为什么有的平安无事,有的就屡屡挨揍?很简单,后者不懂看大人脸色。杨霜明显就是这样一种傻孩子。不过也难怪,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嘲笑表哥。更难得的是,根据以往经验,十一就算被说着了,也会唬着脸训他。可这一次,说完两人吵架的事,看他笑了老半天,并没多言语,只是脸色难看如烤盘上火大的菲力。
杨霜暗自称奇,心说这真是挨揍也值了,过了这村还不知道有没有这店,于是一边默念:死,有重于泰山,一边往死里挑衅,“哎?哥,你现在挺能吃肉的。”狐狸调教得真不错啊。 段瓷瞥一眼那离挨揍不远的傻孩子,低头切肉,小刀不经意划过餐盘,声音刺耳。 杨霜猛地打个摆子,立马没了笑模样,竖着眼睛哏咄旁边服务生,“翻个面儿,肉都粘盘子上了没看见啊?等我动手呐?”
段瓷看他好笑,“不用你跟这儿呼呼喝喝的虚涨气势。”
杨霜只盯着服务员的背影狠骂,“不知道怎么呆好了!估计老板也就一暴发户狗屁文化没有,雇这么伙儿服务员。挺好的店,愣让他整夹生了,我管都比他强。要不是肉煨得好吃,两天半就得黄。”
段瓷不耐道:“你自个儿嘴馋就别那么废话,要吃就忍着。”
杨霜怪声怪气,“哟,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哀怨啊,十一。”
段瓷和颜悦色,“你笑,刷子,笑完了要是没个管用的招术,咱再说。” 杨霜苦下脸,“我不是没招,不过我那些招你也用不上啊。”他就奇怪十一是不是昏了头了,他要能有招哄狐狸,早把她圈起来养了,轮得着让别人头疼吗?
段瓷果不其然给他来了一句,“死马当活马医呗。”他实在拿那女的没辙了。 完全按性子来,怕被笑幼稚;同她斗智,她就一直误会。
杨霜嘴角抽搐,“你说的?咳,你要是一早这态度来问我,根本就不能把人惹生气。她狐狸道行再深不还是女人,有那么难哄吗?问题是你哄没哄过啊,哥哥?花,送过没?看那张无耻茫然的脸就知道没了。首饰,衣服,车子……当然这些都是其次,咱狐狸也不是那么肤浅的妞儿。最主要的是,把你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调情中去……你瞪我干什么?不说是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