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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好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进去,陈明然跟在后面。
不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有原告席、被告席以及很多旁听席的大法庭,只是一张桌子,大家分坐两边,一名男法官高高地坐在对面的桌子上,旁边是个书记员。他就在她对面,一伸手就可以握住她的手,可他不能动。
“苏亦好诉陈明然离婚一案,本院受理后,决定由我担任法官,适用简易程序进行审理,我叫方锟,这是书记员李庭。下面根据《中华人名共和国民事诉讼法》。。。〃
陈明然坐在那里偷偷地看苏亦好,走廊里灯暗,没有看清楚。现在一看,苏亦好嘴上的血色还是没有恢复过来,眼睛也无神,不知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吻她,当时手指还滑了一下她的眉,很滑。
“现在,法庭依据《民事诉讼法》的规定,对原被告双方进行调解。被告,请陈述你的意见。”
“啊?”陈明然没反应过来,眨眨眼睛才说:“我和她不离,我们俩是夫妻,离什么离啊。”
法官举了下手,“原告的意思呢?”
“离,确实没有感情。”苏亦好说得很坚决。
“法官大人,我和她是有感情的,真的,谁家都会吵架,哪有一吵架就离婚的?是吧?这。。。。。。”
“这什么这?是谁把我从青海骗回来要离婚的?经过海拔四千米的垭口时,我的耳朵都是聋的,现在到了法庭上你还有什么可装的?”苏亦好没有夸张,她的高原反应比较厉害,过垭口的瞬间风力很大,当时她觉得胸闷、憋气,耳朵有半个多小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陈明然愣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讷讷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亦好不理会他,继续说:“如果一个丈夫就是这样对妻子的话,那实在也是冰冷之极。我坚决要求离婚,如果不离,我将选择《婚姻法》第三十二条规定的分居离婚。”分居离婚是什么意思?“事实上,我们也从来没有同居过!”
陈明然接着苏亦好的话说:“不对!法官,我们同居,不是,我们本来是夫妻,我们那方面很好——”
“陈明然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陈明然一脸的无辜,“难道你非要逼我把你喜欢在上面的事说出来?”
法官低下了头。苏亦好咬着牙,眼睛冒火,若不是在法院,她一定会冲上去给他一耳光,你侮辱谁?她再也没有开口,阴着脸,谁都不看。陈明然有些心虚,可没有办法,不能离,他也不想离。
法官让他们回去等判决。
从法庭出来,陈明然追上了苏亦好,“好好,好好。”苏亦好不理他。迫不得已,陈明然只好扯住她的手,“好好。”苏亦好一把甩开,继续往前走。
看到有人盯着他们,陈明然只好暂时紧跟在苏亦好后面。出了法院的大门,说:“好好,你等等,咱俩谈谈。”
苏亦好充耳不闻,站在路旁打车,陈明然尴尬地站在旁边,“好好,你别赌气了,你说咱俩为了什么事儿,你干吗非要跑这儿来?”
有出租车开过来,苏亦好刚拉开车门就被陈明然甩上。苏亦好抬起脚踢了过去,趁他抱腿的功夫,苏亦好赶快上车。陈明然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沮丧地想,这妮子是怎么了?
陈明然回到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唉,苏亦好,你是怎么了?他仔细想了想,也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
那个破显示器依然堆在墙角,陈明然出神地盯了一会儿,叹口气,苏亦好,你的气什么时候能消啊?这屋子里没有你还真不好受。陈明然走进厨房,调料盒自从她走了就没动过,灶上都落了一层灰。冰箱早空了很多天,再也不想苏亦好在的时候那样满满当当的了。他几次走到超市的食品区又转了回来,好像自己买了东西就意味着她真的不会回来了一样,他宁可不吃也要等到她回来。
陈明然忐忑不安地等了五天,判决终于出来了。判决书拿到手里,陈明然觉得自己的手很抖,一行一行地往下找,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了,“本院认为,原告与被告尚存在一定的感情,婚姻尚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判决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陈明然大松了口气,向法官道了谢,带着笑容签了字,还没忘记问苏亦好领没领。他一边开车,一边看那个大红印。他从来没觉得法院这么可爱,国人一般都视打官司为不吉利,但这次,他觉得法院真是好啊。
得意地吹了两声口哨,他受了鼓舞,觉得有精力给苏亦好打电话了。
苏亦好签领了判决书,扫了一眼结果,意料之中,果然判不离。刚上了公车,电话响了,一看是陈明然的电话,她把电话放回了包里,车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没人接?陈明然锲而不舍地打。
苏亦好忍无可忍,“你想干吗?”
陈明然没料到这次居然接了,一下子把想说的话忘光了,胡乱地抓了句,“晚上一起吃饭?”
苏亦好哼了一声,“陈明然,等着上诉吧。”说完就挂了。
上诉?她居然还想上诉?陈明然的好心情一下烟消云散了,继续打过去,没人接。几次后,苏亦好索性关机了。
陈明然想了想,无论如何得预防一下。内事不决问老婆,外事不决问google。这老婆的事不决,看来也只能问google了。他拿了palm,到google上输入了“离婚”两字,果然,出来了一堆离婚专业律师事务所,照着拨了过去。
“您好!天平律师事务所。”
“喂,我想咨询一下。。。。。。”
“什么案子?”是不是做法律的都一个德行?和苏亦好一样,话比人快。
“离婚。”
“争议什么?抚养权还是财产?”电话那头简洁明了,显然对这类案子了然于胸。
“呃,不是,是我不想离。”
“哦,外遇?”
陈明然只想骂人,“不是。。。。。。我直说了吧,我就想知道,如果对方上诉的话,我最晚什么时候能知道她是否上诉了?”
电话那头显然一愣,然后说:“一般是二十天吧,如果法院没有通知,应该就是没有上诉。”
二十天?
“OK,谢谢您,如果我实在招架不住,我一定会请您。”
二十天?他得赶紧想想怎么能让她消气,问题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苏亦好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上诉。去医院做个处女鉴定不难,难的是她有同学在中院,她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她觉得很累,很烦,明知道十五天之内必须要把上诉状递出去,还是不愿像只机械表一样地往前走。
这几个月,苏亦好过得也不好。从青海回来后,先是在林海薇那里凑合。应承林海薇的问东问西是小事,最受不了的是听林海薇和马大宝每天甜甜蜜蜜的聊天,对她简直就是折磨。她也曾等过陈明然来找她,后来发现这只不过是个笑话。他怎么可能来找她?心情极度郁闷,于是不给自己彷徨的机会,索性快刀斩乱麻地另找房子搬走——不要再等了,先做决定,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搬家那天,林海薇还劝她:“好好,再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
“想想你当初的决心。”
苏亦好苦笑了一下,“什么决心?两个人在一起,谁也没拿谁当家人,这种决心,有什么好想的?”
林海薇沉默了一下,说:“爱情总是比较麻烦的,好好,爱情不是一加一,也没有原则,生活就是死皮赖脸地过,不能和自己人讲原则,真的。”
苏亦好哼了一声,“别跟我扯爱情,莫洛亚早就说过,‘我们在邂逅相逢时用自身的想象做材料塑造的那个恋人,与日后作为我们终身伴侣的那个真实的人毫无关系。爱情的本质在于爱的对象本非实物,它仅存在于爱者的想象之中’。爱情与婚姻无关,至多只是一个诙谐的序曲。”苏亦好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说起理论来,谁也说不过她。“OK。我承认你说得对,爱情的确与婚姻没有多大的关系,尤其是现在这安稳快速的生活,我们不面临生死的考验,所谓远古那种真挚纯粹的爱情,谁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可是好好,一定程度上,爱情这东西就像个轻快的序曲,正因为它的诙谐轻快,才让人在安详的状态中迈入婚姻。你呀,恰恰正是少了这个阶段,心里才很恐惧,你放不开。”
苏亦好不说话了。等爱情没等到,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