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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通的军营里,一个士兵因为夜急,出来小解。他哼着小曲来到墙角撒尿,忽见军营外人头攒动,悉窣的脚步声更是响个不停。这士兵久在军旅,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异,尿还没撒完就提着裤子跑到韩通屋外叫道:“将军,有情况。将军,有情况。”韩通也是个夜不解甲之人,闻言忙提剑冲出来喝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士兵急道:“您快去看看吧!咱们被人包围了。”韩通大吃一惊,叫道:“有这等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深夜调兵滋事?”他转念一想,忽觉不妙道:“难道是赵匡胤兵变了?不好,我得赶快集合队伍,阻止叛乱。”
然而这时,赵匡胤已率领大军开到了城下。只见城门洞开,石守信领着一干将领列队相迎,正在恭候他率军返京。赵匡胤也不答话,立刻整军列队而入,整个队伍井然有序。
韩通正在擂鼓聚将,忽听军营外喊声如雷道:“里面的将士听好了,京城已在点检大人控制之下。只要你们不反抗,就还是新朝的将士,功过赏罚一切如常。但如果不听劝告,公然抵抗的话,便是叛国灭族的大罪。”这些士兵本来就不想打仗,一听这话立刻放下了武器,纷纷跑到营外去投降。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韩通连砍几人也不见成效。几个亲兵见局势失控,跑来劝韩通道:“将军,大势已去,小的们护送您出城。”
“天亡我大周,吾奈何之。”韩通无奈地仰天一声长叹,随即和几个亲兵趁乱逃出了军营。董超清点降兵,发现韩通逃逸,正准备带兵去追,却被熊天霸拦住道:“董将军镇抚降卒要紧,韩通便交给熊某处置吧!”董超应道:“这样也好,那就有劳熊帮主了。”
熊天霸带着十几名亲信,一路追到韩通府外。他让太行双雄带人把守住各处出口,便与“黑白无常”进了韩通府邸。此刻韩通正在包裹金银细软,忽见熊天霸大步而来,于是道:“天霸,我平日待你不薄,今夜便给你个报答的机会。相信以你的能耐,送我出城并非难事。”熊天霸狞笑道:“那是自然,本座这就送你上路。”
“好贤弟够义气,韩某果然没交错朋友。”韩通打整完包裹,不由感慨了一句,但旋即又觉得这话不是味,于是抬头问道:“兄台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别扭?”岂料便在这时,一把利刃无情地戳入了他的小腹,只听熊天霸冷冷道:“天下虽大,你却唯有黄泉路可行了。”
韩通指着熊天霸惨叫道:“你,卑鄙……”怎奈话还没说完,便气绝而亡。他的几名亲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两无常像砍瓜切菜一般,统统解决了个干净。熊天霸跟着命令道:“将府中人悉数杀掉,一个不留。”两无常得令,便四处搜寻起来。
当王怀志赶到皇宫时,赵匡胤的亲兵卫队已经接掌了防务。王怀志只得找郭廷斌问道:“郭大哥,你们把柴馨公主关哪了?”郭廷斌笑道:“王兄弟,你可是艳福不浅呐!柴馨公主正在金阳宫,一直嚷着要见你,而大小姐也在四处寻你。这任谁一个我也吃不消,看来有得你好受的了。”
王怀志闻言一愣,忙道:“郭大哥,如果大小姐问起我,你就说我奉命出城办事去了。”也不待别人答应,他便飞驰而去。郭廷斌忽觉不妥,忙叫道:“王兄弟,你让我欺瞒公主,那可是要杀头的啊!”王怀志回头道:“她若怪罪于你,就说是我要你这么说的。”
郭廷斌被搞得一脸无奈,不由喃喃道:“但愿别碰到大小姐,免得左右为难。”
“咿!郭廷斌,你见到我有什么为难的吗?”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郭廷斌却被吓得面如土色,暗自叫苦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于是连忙支吾道:“大小姐想来是听差了,末将没……这个,怎么会见到您为难呢?”一句话他怎么也讲不清楚,反而急得冷汗直流。
昭庆杏目一瞪,揪住郭廷斌的耳朵便欲大骂,谁知转眼却柔声问道:“郭大哥,你是不是见到怀志了?告诉我好不好?只要你告诉我怀志去了哪里,我便在爹爹面前夸你几句。”
郭廷斌跟随赵匡胤多年,对昭庆也颇为了解,最是怕她这种时而凶巴巴,时而又甜蜜蜜的样子,于是央求道:“哎哟我的大小姐,您就饶了末将吧!王兄弟来皇宫,您难道还不知他会去哪儿吗?”
昭庆心领神会,却故作生气道:“好你个郭廷斌,竟敢串通外人一起来欺骗本小姐,枉我爹爹还这般信任你。但有下次,看我怎生收拾你。”这话要搁在常人嘴里,到也无妨,可偏偏出自一位公主之口,其分量可想而知。
郭廷斌闻言噗通跪倒在地,悲怅道:“大小姐这么说,末将无言以对。还请大小姐转告皇上,就说廷斌无能,不能再为皇上建功立业了。”言讫,便拔剑往脖子上抹去。
昭庆吓了一跳,忙夺下郭廷斌的剑道:“我平日说你,也不见寻死觅活,怎么今日却这般计较?”郭廷斌苦笑道:“今日不同往昔,大小姐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您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关系到千万人的性命啊!”
宝剑哐当落地,昭庆痴痴地望着泛白的天空,一股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宛如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罩在原地。郭廷斌见状,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昭庆幽幽道:“以前我陪柴馨公主玩的时候,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哪儿出了错,便会惹来杀身之祸。可那时候我心里想啊!说错话得罪人,最多是误了自家性命,还不至于牵扯太多。可现在我地位高了,言行举止反到更需谨慎,就怕一个不留神,便会造下千千万万的孽来。”
昭庆扶起跪在地上的郭廷斌,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道:“谢谢你郭大哥,是你让我明白了,原来做一个公主,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以前我看到柴馨犯愁,怎么也想不通,认为她堂堂一个公主,呼风唤雨都行,还有什么可愁的。但现在我明白了,呼风唤雨固然好,权高德失却是贻害无穷。”
看着远去的昭庆,郭廷斌暗自感慨道:“刁蛮如大小姐者,竟然也能一夜成长,真乃国家之幸,社稷之福。”
王怀志刚走进金阳宫内殿,柴馨便泪眼汪汪地扑了过来,哭问道:“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大周朝真的完了吗?”看着一身凤冠霞帔,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柴馨,王怀志心中一阵莫名苦楚。他不敢太过亲密,于是轻轻推开柴馨,执着她的双臂劝慰道:“馨儿,别太伤心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柴馨拿着块丝巾一边抹泪,一边怄恸道:“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昨天我还高高在上,受万民景仰,怎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了呢?”王怀志叹了口气,淡淡道:“花开了会谢,月圆了会缺。天下本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又哪来永恒不变的富贵?其实当不当公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我平日里高高在上,千人宠万人爱,要多风光有多风光。可现在连个太监都能扯着嗓子朝我吼叫,你要本公主如何受得了。”柴馨越说越伤心,又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王怀志心生愧疚,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自己也参与了兵变,虽说是大势所趋,可终究非自己所愿。他心里纵然明白,一个王朝的兴替,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可柴馨的窘境,却实实在在摆在眼前,叫人难以排遣。
“王怀志,你给我出来。”昭庆气呼呼地跑进内殿,忽见柴馨正偎依在王怀志肩头,肚里顿时像打翻了醋坛子,跺着脚直嚷嚷道:“好啊!原来你两早有私情,居然还瞒着我。”王怀志尚未开口,柴馨便气鼓鼓道:“是又怎么样?你给我出去,本公主不想看见你。”
昭庆那里会依,冲上来道:“要走我也得带怀志一起走,谁稀罕呆在你这里了。”她说完想想不对,忽又展颜一笑道:“哎呀!我怎么就忘了,这江山都已姓赵,要走也是你走,本公主可要留下来享享清福喽!”
柴馨怒不可揭道:“金阳宫是我的寝宫,你凭什么呆在这里?我要你滚呐!”昭庆淡淡一笑,背负双手一扬螓首道:“你可别忘了,从今往后,我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你,就老老实实做个普通百姓吧!不要再想着养尊处优,荣华富贵了,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她说到后面时,却是真情流露,只可惜柴馨看不出来。
“你和你爹都是强盗,国贼……”柴馨气急败坏,当下语无伦次起来。王怀志吓了一跳,忙捂住柴馨的嘴道:“今日不同往昔,你可千万别乱说话啊!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昭庆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拳打向柴馨,跟着骂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