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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重要的是,我要声明,叶谦,不只是我的朋友。”
“随你高兴,析析,今天是圣诞,我们俩的一年之约的期满之日。”
初旭望着那双空洞的眼睛,为什么,没有一丝涟漪呢?一年前,析析的眼睛里有什么,他总能一眼就看到,可为什么如今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呢?
恍如海一般深邃的眼睛,容纳万千清与浊的细流,到最后却深的看不见海底了。
析析,为什么?现在的你,那么远。
我默然不做声。抬眸对上初旭的目光。多少次,目光依依。可现在,一切都不过空谈了。
房间里只剩下叶谦因醉意而有些重的呼吸声,而析析只是不动声色的喝着手中的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沉默许久,初旭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析析,我……我们结婚吧!”
这是他第一次,跟析析正面谈感情,其实,一年前就约好了。以前,析析和他从来不谈这个,因为两个人都习惯默认,对对方的默认,两个人彼此明白就好,何必挂在嘴边呢!
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又有些激动,因为,析析在一年前就默然许诺了,如今,他只是有些难耐一年的想念,心疼她独自承受失去父亲的孤单,竟也忍不住先提了。初旭在心底嘲笑自己,平日里总是析析比较沉不住气,如今却是自己先开口,哎,谁让这个丫头总在无意间牵动自己所有的情绪呢!
脸,似乎有些发烫。但还是忍不住看着析析,等着她满脸幸福的笑,等着她羞答答的回应。
析析站起身,隔着茶几,脸渐渐凑近初旭的脸,彼此能感觉得到呼吸,有些微热,却让人舍不得推开。析析忽然伸手在初旭额头摸了摸,又摸了摸自己的,然后很俏皮的撅撅嘴,自顾自的轻声道“没生病啊!”。
很轻,却还是落进初旭的心底,泛开一阵凉。
“你开什么玩笑?”
然后,伊人飘然而去,徒留一室的苍凉。
初旭渐渐清醒过来,析析,算是拒绝吗?
麻木的抬头看着那杯中残留的茶,析析的温度似乎还在,却已是人去楼空了。银色的花在杯底浮动,低吟一声“银针白毫”。
恍惚间看见一年前的一个午后,初旭和析析一起到福建政和玩,到了那儿的茶园,析析说什么都要学制茶。那里盛产银针,于是两个人就在那儿一起学,蔚蓝的天际下,绿茵茵的绿园中,一个少女在绿茵中欢笑着小跑,一个少年在她身后笑得甜蜜,不时的朗声喊一声“析析,慢一点!小心点儿!”
银针白毫,原料采摘标准为春茶嫩梢萌发一芽一叶时即将其采下,然后用手指将真叶、鱼叶轻轻地予以剥离。剥出的茶芽均匀地薄摊于水筛上,置微弱日光下或通风荫外,晒凉至八、九成干,再用焙笼以60…80℃文火至足干即成……
空洞的瞳孔渐渐回过神,站起身,一抹白色身影飞奔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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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狼狈的从闲云居出来,徒步走了好久,走到双腿失去知觉。
对不起,初旭,析析失约了。
等了一年,当他终于开口,我却接受不起,好可笑,好可悲。
耳边传来阵阵喧哗,抬眸,我竟走到溜冰场了。
依稀,又看见空旷的溜冰场,初旭扶着我在冰上走,一个踉跄,我摔得很没形象,却没摔伤,因为,有初旭在。他总会护着我,就算要摔,他也总会是与冰面亲密接触的那个人,而从来不会是我。他溜冰的样子很好看,常常迷得我半天回不过神。
一个转身,又一下子到我眼前,他轻点我的鼻尖,笑道:“傻丫头,看懂没,你来!”我总会倔强的一甩头,迈开步子,学着他的样子……
游人嬉戏着,欢笑声此起彼伏。有初学者的惊喜,有高手的喜悦,却再也听不到曾经的自己和初旭在这里的欢声笑语了。
回过神,站在不远处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明眸炯炯,正看着我。他与我走不同的方向,绕了一个圈子,我们却又遇见了。
他已换上溜冰鞋,拿着一双红色的溜冰鞋向我走来。
我忽然停止了思想,似乎这不是我的身体,任由他扶我坐下,为我穿好鞋子。
待我回过神,初旭的脸在眼前放大,下意识的往后倾了倾身子,初旭却扶住我的肩,一点没退,倒更近了。无奈抬眸,正迎上初旭的笑,依旧那么阳光,那么迷死人的灿烂,真怀疑他有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我刚刚不是……”
话未完,却见初旭脸上漾开了更放荡的笑意,却又明明是我熟悉的温情。
“析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谎的样子很可爱啊?”
谁来告诉我,我……我…… 我说谎很假吗?
呆呆的看着初旭,不明所以。
“别想了,我本来不知道你在撒谎,可是我知道,析析从来不会笑得那么复杂,难说不是假的。”
我有些发愣,半天没说话。
“如果一定要走,那现在好好把握时间吧!走了,我带你滑冰去!”说着,他起身,伸手。
面前的那只手,多少次扶我,多少次为我抹去眼泪,多少次为我挡开风雨,此刻,依旧是这只手。
我伸手,轻轻搭上他的,掌心传来的,是久违的温暖。
现在,我很清醒,却也释然了。如果要走,就好好利用这最后几个时辰吧,否则,以后就没机会了。
初旭牵着我的手,一起滑到中央,他灿然一笑,化开了心底最后一丝犹豫,我紧了紧手,他感觉到了,回应的紧了紧手,脚下轻点,初旭,可不可以让我再自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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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匆匆的,已然是十一点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啊。
滑了好久,我有些累了。换下鞋子,我又嘴馋的跑去买饮料,回来的路上,望见不远处的那抹身影,只是那笑,好舍不得。看了看手中的饮料,心中一动。
回过神,又扯开笑,迎着初旭跑去,钻进他温暖的怀,这是我最后一次拥抱你了,初旭,你可知道,析析好舍不得。
许是夜深了,溜冰场只剩我和初旭了。因为是露天的,此时看来,似乎全世界也只剩我俩。
十一点三十,初旭和我还在溜冰场,喝着手中的饮料。
十一点五十,初旭有些困了,可他还是强打起精神,要陪我等到十二点的钟声。
十一点五十八,初旭闭上眼,失去知觉。
十一点五十九,天空忽然飘起了雪。白色的溜冰场中,我和初旭都是一身素色装束,几乎看不出有人。
我不想让初旭看着我离开,所以我在饮料中下了咒语。
轻轻抚上初旭的脸,我抽了抽冻得发红的鼻子,轻轻地在初旭身边坐下。心,绞碎般的痛,有什么在锥着心底最深处,揪着最柔软的地方,透不过气。
“初旭,析析失约了。
就像灰姑娘与十二点的钟声一样,十二点的钟声一旦响起,我就要走了。
我告诉你哦,以后不管什么事,你都骗不了我了!
所有的事,你都不许一个人担着。
我是北月清辰,北辰辰主。
北辰,是另一个世界。
我们都太渺小了,命运总在云后伸出手,捉弄我们。
呵呵。
北辰辰主……
我宁愿我只是萧析析。
为什么?
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幻境;
为什么?
一切都结束了,我却只能一个人;
为什么?
最简单的承诺我都给不起;
为什么?
最简单的幸福我都要不起。
呵呵,
承诺,
我给不起,
一切都只是信誓旦旦的谎言,
我,
什么都要不起,
初旭,
我不配!”
一滴晶莹的泪,混着雪的冰冷与脸颊的温度,滴落。恰巧落在初旭的眼角,顺着初旭白皙的脸颊,滑落,分不清究竟是析析的,还是初旭的。
“咚——”
“咚——”
“咚——”
远处的教堂,敲响十二点的钟声。总共十二下。我的手渐渐触不到初旭的脸,感觉不到他的温暖。析析的身体渐渐失重,我一秒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