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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对付你这奇毒,是最有效不过,你还要再忍耐一会,待我验出毒性,你就可轻松许多。”
云逸扬用力吸气,好不容易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笑话,我堂堂归云庄少主,怎可怕这一点点小痛,我皮粗肉厚,最是耐痛,你尽管放马过来就是!叫一叫痛,便不是好汉!”
小绿看他明明痛得龇牙裂嘴,却口里硬充好汉,不由“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大笨蛋,看你这样子……”口里虽然还是骂着,却还是话音一转,轻轻道:“如若挺不过,叫出来也没什么,反正……反正怕痛,也未必不是好汉了。”说罢手中又是三根金针刺入云逸扬体中。云逸扬身体一颤,却是未吭一声。
“这里痛么?”
“这里?”
“还有这里?……”
……
小绿饶是下针极快,这金针探腑术却也施了整整半天光景。足足有二十三根金针让云逸扬感到蚀骨之痛。也放出二十三条浓黑血线。到最后云逸扬全身似乎被水浸透一般,湿淋淋都是汗水。唇边已咬得紫津津的都是渗血牙印。小绿却也没好到哪里去,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红润的脸颊竟似有些苍白。小绿伸出手去,轻轻抚过云逸扬身体,余下的二十几根金针已在一抚之下拔起。拔下金针后,小绿顺手向后拉过一张木椅坐下,长出一口大气:“小云子,现在觉得如何?”用衣袖又为云逸扬擦了几下。
云逸扬躺在床上,任凭小绿为他擦拭。黑血排出之后,他居然没有一般失血的苍白,反而苍白之色渐渐褪去,换上一种健康的黑红色。云逸扬轻吸几口气,声音还是有几许虚弱,却显是中气比中毒时强了许多。慢慢道:“不错,原来中毒时身体虚弱无力,胸口总觉有什么东西重压着,闷闷地喘不过气来。也软软地提不起真气,却觉得四肢总是麻痒痒地没有力道。这金针行血之力虽然霸道,但也却借这金针居然强行冲破真气阻碍。硬是将真气恢复了三成!三成呢!”
小绿看他说得激动,不由自己也笑了出来,促狭道:“现在知道我好了,那为什么最初叫得那么大声?”
云逸扬深深地看了小绿一眼,看她脸颊红红,如染了胭脂一般,光洁的额头还不时渗出细密的汗珠,用力咬了咬牙,用几乎只有小绿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的衣袖好香……闻了以后,便不痛了……”
“你!……”小绿双颊顿时红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亦轻声道:“死小云子……刚才你痛的还是轻了!……”随即扬声用我们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没想到我第一次用金针探腑给人治病,效果就这般好,还真是想不到呢!”
“什么?!”云逸扬在床上发出一声几乎整个炎凉谷都能听到的惨叫!“什么??你是第一次给别人用这招?”
小绿看着云逸扬痛苦欲死的模样,嘻嘻笑着做了个鬼脸:“是呀,不过效果还不错,是不是?”
云逸扬没有回答。
他已经气昏过去。
在小绿面前,他绝对不会病死,而百分百是被气死。
“原来炎凉谷是这个样子的。”我和小绿手挽手,惊奇地看着眼前的瀑布,现在已是深冬,谷外冷风阵阵,奇寒无比,几可滴水成冰,谷内却和风阵阵,如沐春风。经小绿领路才知,这茅草泥屋背墙后,竟有一个直通谷内的人工开凿的通道,却不知费了多少物力人工,才开出这一条蚁虫小道。中间又经机关暗门,才成了一重天然屏障。我左环右顾,不禁暗暗点头,想夏炎凉一介女子,偏居荒谷一隅,若无人保护,却也真是不太安全。这分明是借了地势之利,以保自己平安。这谷内四面环山,若从山外观之,很难看出有人居住。瀑布从山间轻泻而下,直流到下面一个温泉中,咕噜噜不断冒着热气。泉边生着不知名的草木,绿绿的很是惹人喜爱。看来谷内气温偏高,一半是由于四面环山,冷气难侵,一半却也由于这有地脉温泉所致。
小绿拉着我手走到温泉边,俯身掬起一捧泉水,回身笑道:“姐姐的身子再将养几天,便可以来这里洗洗身子,这温泉独具祛邪除湿、滑肤养颜之效,姐姐的皮肤这么白嫩,再泡个几天一定更是美丽,穿起黑衣服来才更漂亮!”
我轻轻一笑,掠了掠耳边的头发,将手伸进泉水中,水面上水气氤氲,暖风拂面,一股硫磺味道扑鼻而来。泉水水温刚刚好,触手滑润。不觉心中隐隐动念:若能干干净净地洗个澡,一定舒服无比。这几天身体交由小绿调养,精神气色大为好转。我自小便有心疾,平时一些治心疾的丸药膏散是少不了的,平时总是看起来若无其事,但一旦身体疲累或受到重大刺激,便觉得象抽空力气一般难以支撑。经小绿开过几服药剂。只觉精神渐长,气色也从原来的苍白无血色,变成脸上慢慢有了红晕,身上也有了些力气,以前总扰人的心脏,现在亦觉得轻松许多,咯血之症却好的最快,从原来的一天吐血一次,变成只在偶尔时才轻咯出血丝。
但这个百变精灵的小绿为云逸扬治病时,却几乎想尽折磨人之能事,奇招怪想层出不穷,弄得云逸扬饶是蚀骨之毒十之已去其六,但小绿的“调理”工夫让他实是叫苦不迭。这短短一周时间,他已经尝过“火烧”、“水浸”、“针刺”、“冰敷”、“土埋”,用小绿的话说,五行之术几已在他身上来了一遍,偏偏云逸扬不敢有一句怨言。因为小绿的方法虽然又可笑又折磨,但用在他身上还真的不错。
“小绿!小绿!”我们回身,看见云逸扬气喘吁吁向我们跑来,未过一会跑近,他经小绿一番折磨,气色居然大为好转,快要转为正常的黝黑色,只眉间隐隐透出青气,让人觉得余毒仍未祛净。云逸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来:“小绿……好小绿――不不不,小绿小姑奶奶!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又苦又酸又涩又腥?”一边说不边不住吐着气,似乎想把嘴里难受的怪味吐出来。
小绿滴溜溜的眼睛一转,笑道:“让我想想……这苦嘛……好象放了三钱黄连粉,泻火,燥湿,是好东西嘛!什么?还尝出腥味了?……哦,肯定是放了些鱼腥草,这是为了清热解毒哦!这酸……对了,有点山茱萸和山楂,调理一下虚汗不止……涩……哎呀,我也记不清了,给你吃药就好了,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还挑三拣四?”
云逸扬几乎要大喊出声:“我记得金银花也可以清热解毒啊!”
“都是药,功效也差不多,而且人家顺手啊!”小绿对云逸扬铁青的脸做了个鬼脸。
云逸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又见小绿向他大作鬼脸,突然恨恨道:“你这个臭丫头!看我不抓住你,让你好看!”已腾空而起,伸手向小绿袖子抓去。
我曾见过云逸扬的速度。如豹一般的迅捷灵敏。在面对灰衣杀手时,他惊人的速度就已经体现了出来,他身形高大,这一抓之下,小绿小小的身子定是躲不过。
可小绿偏偏躲过了。
若说云逸扬的身形象豹,小绿的身形便象一片轻轻的柳叶。
豹子可以抓住个子比它大的动物,可很少听过豹能抓住一片绿叶。
咯咯娇笑中,小绿已然顺着云逸扬一抓之势轻轻飘起。
她的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快,好似脚下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托着,轻飘飘地起在半空。竟仿佛是云逸扬的力道让她飘起一般。小绿连声欢笑,在云逸扬身前身后不住闪躲。云逸扬虽然大病未愈,但身法步子也没有慢上多少。他灰衣杀手的一剑亦能挡过,但偏偏这样凌厉的步法,却抓不到看似柔弱轻灵的这样一个小姑娘。小绿一身绿裙在风中不时轻摆,仿佛似和云逸扬做游戏一般,可偏偏云逸扬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
“好了,不和你玩了”,小绿悠悠地坐在一根老树枝上,看着树下喘得象风箱一般的云逸扬,“你病还没好,不能太过动真气。”
云逸扬摇摇头,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太没用!居然连你这个小丫头都抓不到!”
小绿偏头有趣的看着他:“你以为就算你的轻功再好,就能抓到我么?告诉你,我的医术有名,但我的轻功比我的医术更好!”小绿看着云逸扬睁大的双眼,慢条斯理地说:“实话告诉你!就是少长哥哥想抓住我,都要费上一番工夫!”
“呵呵――小丫头又在大吹法螺。”不知何时商少长站在温泉不远处,双臂抱胸,看着我们三人微微而笑。
小绿看到商少长,嘻嘻笑道:“少长哥哥最坏了,居然偷偷地在人家背后吓人。”也不见她如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