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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紧,我想照顾盈盈、陪着她,免得盈盈醒来见不到我又怕得哭了。”
程步云十分固执,像生了根似的死守在床沿动也不动。
“你——”孟擎海真想一拳揍昏他。明明自己连坐都坐不稳了,全身冰凉得
像刚从冰库走出来的冰人似的,还这么逞能,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云……步云……我怕……救我……”任盈盈无助的梦呓伴随着惊惧的
泪珠,一并敲进程步云的心坎里,敲碎了他的五脏六腑。
程步云一手轻执她颤抖的小手,温柔的轻吻,一手替她拭去淌落的清泪,像
催眠似的轻轻呢喃:“盈盈别怕,我在你身边,我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
如此重复了数遍,任盈盈似乎真的接收到了他赤裸裸的情意,终于不再无助
的呓语,也不再恐慌的落泪,安心的沉睡。
孟擎海知道想把程步云劝离床边,要他去好好躺下休息是不可能的事。只好
改弦易辙,轻轻的拉了另一张椅子坐到程步云身边,好言相劝道:“别再逞强
了,靠在我身上会好过些,省得待会儿支持不住昏倒了,你再想继续陪盈盈也
身不由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此时此刻,程步云自知不是争强逞能的时候,便接受了孟擎海的好意,将自
己早已超过极限,几乎崩溃的身子向后靠躺在孟擎海的胸膛上。
“欠你一份人情了!”
“我会记得要回来的。”
语毕,两人不禁相视莞尔一笑。
尔后,程步云实在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多扯些什么,全凭坚强的意志力和对任
盈盈的那份关心支撑着他,默默的守护着病床上面色惨白的可人儿。
凝眸着他那比任盈盈还糟的气色,孟擎海不禁在心中一叹,搂着他的臂膀不
禁又加深了一些力道。
这个呆子真是——“步云,步云,你在哪里——我怕——”
任盈盈清醒后,一直都处在极度不安的状态,只要没见着程步云在她身边陪
她,便像世界未日到了似的,整个人怕得缩在床角歇斯底里的又哭又叫的,每
次都得等到见着程步云,并且惊动医护人员,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折腾了好
一番才能让她安静下来。
只是每多哭闹一次,她的精神状态和心理状况就更恶化了些。
“别离开我——我怕——步云——”打了镇定剂的任盈盈,蜷在程步云的怀
中,极度不安的哭诉。
“我不会离开你的,绝对不会,你相信我,快闭上眼睛好好的休息,嗯!盈
盈乖。”程步云总是温柔备至的一次又一次的哄她,直到她在他怀中安然入睡
为止。
“他们都欺负我——打我——好可怕……”
“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打盈盈,我会保护盈盈,不会再让任何人碰盈盈一根
寒毛。”
“可是他们真的好可怕……就像爸爸妈妈一样的打盈盈——好可怕啊……”
“盈盈别怕——别怕——”程步云的心都快碎了。每回见着盈盈在他怀中不
住的抖颤、惊慌未定的哭泣,他就愈觉得那天让那几个该死的叛徒死得太舒适
了。但更令他痛恨的却是他自己,为什么那天不能早一点救出盈盈,害盈盈平
白的受了那么多皮肉之苦和心灵煎熬?他真是无能!无能!无能!
好不容易,任盈盈终于在药效的强力趋使下,淌着泪在程步云臂弯中睡去,
眉心还紧紧蹙着。
在医生的召唤下,他不得不暂时放下沉睡的任盈盈,和医生共商大事去。
“她身体上的伤,除了左腕比较严重外,其他的多半是皮肉外伤,没什么大
碍,比较麻烦的是她的心理和精神状态。患者似乎受到很大的精神和心理创击,
有精神耗弱的情况,而且似乎有越来越恶化的迹象。”任盈盈的主治医生开门
见山的说。
“那依你的见解,接下来要怎么做对盈盈才是最好的?”程步云尽量让自己
保持冷静理智的就事论事。
“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眼前最重要也是最有用的就是替患者作心理
重建。”主治大夫直言不讳的道:“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台湾医学界在病患
心理重建方面的工作还没做得很好,没能及得上许多先进国家的水准,所以对
病患心理重建的速度和效果都不显着。如果病患家属能够全力配合,情况或许
会比较乐观些。”
“如果把她带回家,让她处在亲情的包围下,再定期回医院诊治,情况是不
是会好一些?”程步云听完医生的话旋即提出自认为可行有效的做法。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前提是你得随时在病患身边陪伴她。依患
者目前的情况看来,她似乎对你有着格外强烈的信任和依赖,所以你如果能一
直陪在她身边,加上亲情相伴,再配合医方的治疗,应该会成效卓著的。”
“我明白了!”
一步出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孟擎海便忍不住追问:“你该不会是打算接盈盈
回丁家荣府,并留在荣府陪伴盈盈直到她痊愈为止吧?”
“反正台湾分舵这边的事和年底选举的干扰问题解决了,我没有必要急着回
总部去,留下来多陪陪盈盈并无不妥,更何况盈盈今天会变成这样,我要负大
半的责任。”程步云已打定了主意,表现得非常强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该知道丁家的荣府是个‘男宾止步’的‘
女儿国’,你就算再有心也进不了荣府的大门,如何能像现在这样朝夕都形影
不离的守在盈盈身边呵护她?”孟擎海跟上他愈走愈急的步伐。
他一番话提醒了程步云。“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把盈盈带回丁家比较重
要,其他的到时再说,总是会有办法的!”他会想办法披荆斩棘。
孟擎海见他心意已定,连一点转寰的余地也没有,便不再置喙,吐了一口气
道:“我明白了,我和你们一起回丁家去!”
“你去干嘛?”
“一来,盈盈遭遇如此的不幸,我和你一样也要负大半责任,所以当然也得
对她尽一份心力。二来嘛!我此趟前来台湾,除了办公事外,本来就还有一些
私事要上丁家‘宁府’去,现在正好两样兼顾。”孟擎海自有自己的一套说法。
“随你便,只要不碍着我就行了!”
丁家本来就是红门和唐邦共同的友方,所以孟擎海要上丁家实在是天经地义
的事,他既没理由也没权利说不,所以只好由他去。
“回丁家?”
“对!我会一直陪着你。”程步云趁今天任盈盈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开口提
议。
“你真的会陪我回去,而且和现在一样一直待在我身边陪我?”经过这次的
浩劫,任盈盈的确很想回到那个温暖可爱的家,现在步云又说要和她同行,并
承诺一直在丁家陪着她,她自然没有说不的道理。
“对!”
“那我们这就回去!”任盈盈语透期待的道。
孟擎海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辆大型的吉普车,里面宽敞又舒适,还有冷气可吹,
是行驶崎岖的山路最佳的代步工具。所以程步云便没有多问车子的来历,只要
不招来无谓的麻烦就行了。
回丁家的路上,风光旖旎、重山叠翠、美不胜收。
任盈盈依偎在程步云的怀中,一面享受他带给她的温暖,一面静静地想着自
己的心事——她差点忘了,丁家荣府向来是“男宾止步”的,而“宁府”则是
“女人禁地”。若照此看来,她和步云一回到家,根本就没有机会像现在一样
的成天黏在一起了。这怎么可以,她才不要和步云分开呢!
但是丁家的家规又违抗不得,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她得在回到家之前好好的
想个法子,否则大事就不妙了。愈是在精神极度不安的情况下,她对步云的依
赖和独占欲便愈发强烈,就是这股强烈的欲念,让她全副精神的好生盘算。
苦思良久,忽然灵光乍现——有了!
程步云三人抵达丁家时,已是“丁氏大观园”结束一天营业后的休息时间,
不过善后工作尚在忙碌的进行中,通常都要忙到约莫八点、九点才能告一段落。
所以此刻在“凹晶馆”负责接待程步云一行人的只有丁老奶奶唐荣和荣府现
任的当家财政大臣“凤姐”丁盼云。
“好不好嘛!奶奶、盼云姑姑,就让步云住进‘荣府’嘛!”任盈盈打从一
进门,便赖在程步云怀里拼命的向丁老奶奶及凤姐游说。
程步云亦十分诚恳的对两位荣府最有权势的当家道:“丁老夫人、丁小姐,
我知道贵府